23、负心(2 / 2)
陈夫人对于齐茂远所说的传言好似并不意外,问:“你都听到什么传言了?”
齐茂远将几种传言都简略说了,陈夫人听后长长叹息,无奈道:“这些传言中,或许真的有真相。最后弃女报仇的那一种,与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差不多。”
“什么?不可能,陈兄不是那种人。”
陈夫人垂眸,“我也不愿相信。”
陈钧握紧了拳头,咬牙恨恨道:“我爹当然不是那样的人,都是那个女人在胡说!是她诬蔑我爹!”
“那个女人?”
陈钧说:“就是行刺我爹、还声称自己是被我爹遗弃的女儿的那个该死的女人。”
“这么说,你们见到她了?”
“岂止见到了,我们还……”
“钧儿!”陈钧的话未说完,便被陈夫人打断了。
陈夫人母子可能已经知道些什么了,但是碍于外人在场而有所顾虑不愿说明。韩江容知趣地道:“齐大哥,你们在此叙旧吧,我们就先出去了。”
“这……”齐茂远想了想,“也好。”
陈夫人摆摆手,“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只是,夫君出事后,这些天武林各界相熟的、不相熟的,认识的、不认识的,甚至有些从未听说过的小门小派和来路不明的人,都陆续上门探望。今日我虽已吩咐了闭门谢客,但这府上已住了不少外人,人多眼杂,你们听到的那些传言,都是从我府中传出去的,我这心里总觉得……”
齐茂远道:“嫂夫人尽可放心,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两位姑娘都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三位公子也都是可信之人,我敢保证他们不会出去乱说。”
燕晴煦心想,齐茂远就这么信任他们?她和语儿、韩江容、徐卓也就罢了,至少相互间都知根知底。但那个嵇承古真的可信吗?反正她对此人是存有怀疑的。
另外……她和语儿怎么就成了他看着长大的了,他们之间根本没差几岁吧?话说回来,她自己对陆语儿的形容也是“看着长大的”,齐茂远这样说也没毛病,说到底都是为了让陈夫人相信他们几个。
不过,她怎么觉得齐茂远在说到看着她们长大这一句时,那口吻仿佛有种……长辈对晚辈的慈爱感?
陈夫人听齐茂远这样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也就暂且对他们放下了戒备。她叫家仆到门外去把守,只留下了陈渊生前的心腹手下胡堂主在屋内,说:“其实我们已经擒到行刺的女子了,就关在我府中。你们听到的弃女报仇的说法,就是她被擒住以后对我们说的。
“我与夫君成婚十余年,他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在与我成亲以前,他在家乡确实有门亲事,但只是订过娃娃亲而已,并未成婚。早在我认识夫君之前很多年,他就已经和那位订亲的姑娘解除婚约了。
“可行刺的女子却说,她娘就是曾与我夫君有婚约的人,而且他们早已成亲。夫君不是会为了攀附权贵而抛妻弃子的人,若他早已有了妻儿,当初定不会娶我;我愿意嫁给他,也是因为看中他的人品。我断然不会因他人空口白牙的几句话而怀疑他,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齐茂远追问。
“我们试了滴血认亲,她的血和钧儿、铮儿的都可以相溶,这却是事实。”
“怎么会……”
“陈夫人,”嵇承古忽插话进来,“据在下所知,这滴血认亲之法,实际上并不可靠。就算血液可以相溶,也不能说明什么。”
滴血认亲是从古时就传下来的,百年来一直被奉为辨别亲缘关系的最牢靠方法,从来无人质疑。陈夫人奇道:“哦?怎么说?”
嵇承古道:“此事说来有些好笑。我幼时顽皮,有一次不小心割伤了手指,适逢家中杀鸡,我便将一滴自己的血和一滴鸡血在清水中混合,结果两滴血竟在水中溶在了一起,成了一碗血水。在此之前我曾听人说过滴血认亲之法,我虽姓嵇,可是总不能说我与那芦花鸡是血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