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1 / 2)
温拓将人打得半死,见她昏死过去了,心中也没有半丝愧疚,仿若地上躺着的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他的仇敌。
甩下鞭子,温拓走出了暗室。
“今日之事,派人好好地查!”
翌日。
一大早储常就带着一众禁军去了倾安宫,扯着又尖又细的声音,穿透宫墙,落到众人耳朵里——
“奉王上之命,召大公主去正议殿。”
看到这般架势,宫人们心情忐忑地迎上去,听到他的话,一个个面面相觑,最终都低下头,保持沉默。
“说话呀?大公主呢?”储常手中的浮尘一甩,生气地瞪着他们。
宫人们吓得跪在地上,“禀,禀总管大人,我们也不知道。”
大公主自入住了宫殿后,王上就有命,公主自由惯了,让他们精心伺候着,不要让她拘着了,出入宫禁也由着她。
表面看起来他对这位失而复得的公主很是纵容,可这宫中也有另一种声音,说是王上对这位嫡长公主没有任何期待,更甚者,说这位公主即将前往彦国和亲。
无论是哪一种,他们在倾安宫的日子都无比快活,这位主子不像其他娘娘那样挑剔,也不找事,他们倒是落得个自在。
可话又说回来,他们确实不知道温璃的行踪,也不敢过问。
储常脸色难看,像是在看废物一般,“那伺候公主的大宫女,人在何处?”
下面仍是一片死寂。
最后,储常只能带着禁军阴着脸离开了,并吩咐禁军们先在宫中找找。
他们离开后,剩下一个个冷汗直冒背脊发凉的宫人。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还带着禁军?”
“不知道,刚刚都快吓死我了。”
“我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
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宫外,祭司府中,折月坐在书房里练字,安静地听着下人的禀报,眼波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触动。
自那晚后,温拓就应该会怀疑到丫头的身上,毕竟跟往年有关系的人掰着手指头也数的过来。
“主子,宫中奴婢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准备就绪。”
站在他身侧的,正是倾安宫此刻失踪的大宫女尤怜,她看起来依旧一副孱弱娇俏的模样,到底也跟着折月久了,骨子里那股嗜血的气息,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做得好,你先去丫头那儿,好好照顾她。”折月吩咐道。
尤怜遵照吩咐离开了。
折月独自坐在桌前,笔上的墨一滴滴地落在纸上,晕开,浓浓的墨香,散着不属于此刻的安宁气息。
终于到了现在这时候,折月心中有着说不出道不明的复杂,过往被刻在记忆里的岁岁年年,都像被风蚀过,时间愈久,被侵袭过的痕迹越深。
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自称是他的姐姐的女人离开时候的模样。
她永远都是一种恣意自信的姿态,明明知道自己去了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她也满含笑意地摸着他的头,仿若只是出游一番。
“姐姐要去完成一件大事,到时候我也可以青史留名了,真好。”
最后,确实也如她所愿,她的名讳载入了史册,可澹台一族的人,都载入了史册,那一卷卷书册,记录下他们满门光荣,却让他们永远停在了风华正茂的年纪。
温拓当年娶澹台音,本就是一场阴谋。
功高震主,是历来帝王都有所忌惮的,落在温拓身上,这种狭隘自私的想法则更甚。
阮良哲隐瞒军情,是所有事件的起始。
可折月知道,仅凭阮良哲的胆子,断然做不出这样的事情……
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一队禁军骑马急速而过,在人群中掀起一阵不小的惊吓。
包括正悠哉哉的温璃,她几乎想也没想,就拉着霁尘的手腕,一个旋身,将人直接摁在了柳树后面。
“委屈一下殿下,他们是来找我的。”
十多年前的事情被揭发出来,温璃知道,温拓肯定会对她起疑心,迟早都要找到她,她本不愿跟温拓接触,更不愿与之周旋,还不如躲远点。这也是她并没抗拒待在祭司府的原因,不然,她肯定能让折月后悔软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