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2 / 2）

“你—干—什—么？”我用气音低声问。

五条悟可怜兮兮地看着我，然后指了一下睡熟的野蔷薇，“宿舍好远，我好困哦。”

看见野蔷薇扯着我的袖子，他也有样学样地扯着我的另一个袖子。

“……你其实是小学生吧。”

“晚安。”

身边的大龄儿童闭上了眼睛，柔和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似乎渡上了一层天使的光辉。

明明是恶劣高中生却长着一张这么乖巧的脸，真是……

我有些愤怒地闭上自己的眼睛。

醒来时，意料之中五条悟已经走了。

下楼正好撞见了钉崎奶奶出门。

“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忙，没关系的。”

“山神大人。”钉崎奶奶朝我发声的地方说到，“事实上今天超市有鸡蛋打折，准备去买一些。”

“我知道了，都交给我吧。”

从善如流地接过奶奶手里的篮子，我走向超市。

等买好鸡蛋提着篮子出来时，一股恶臭味突然出现。

我追溯着气味，一路上山来到神社。

币殿的蒲团飞散一地，主殿大门大敞着，殿内传出“咕咚咕咚”还有人的惨叫声。

“救命！救命！！”见我进来，里面的人朝我大喊。

我松了口气，被缠住的并不是村民。

那大团的诅咒听见动静，转过它庞大的身体。

眼前的这个诅咒没有具体的形状，像是拿很多流动的烂泥堆起来的一样，烂泥团着一堆杂乱的毛发，和着黑红色的血液一起流在地面上，转过来就能看见它正面密密麻麻长满了眼睛。

我之前和五条悟探讨过我的体质，五条悟告诉我，虽然我的机体属于人类，但汹涌的咒力充斥着我的全身，并且与咒术师的咒力不同，我的咒力更偏向于精灵的范畴。

所以眼前这只咒灵似乎觉得我不是人类，并没有对我发动攻击。

“sh$j&sh%jsn……”

它冲我说了什么，然后撕开了那人一条腿抵到我跟前。

“混蛋！混蛋！！”那人尖叫着。

我的指尖凝聚出一团金色的咒力，又猛地散开，化成一条条由咒力编成的绳，将诅咒紧紧禁锢住！

“你动了神社里的东西吧。”我对那人说。

诅咒挣扎起来，没再继续动手。

那人觉得自己得救了，又狂起来，“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走进，手插入诅咒内部，从里面拔出一个东西。

东西离体后，诅咒就变弱了许多。

我打量了一下，像是五条悟收集的手指。

“这个是你拿的吧。”我稍微松了松绳子，“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清楚这东西在这里，不过以你现在的情况也没办法拔除这个诅咒吧。”

“我说！救救我！！”那人见诅咒动起来，语速快了许多，“我接到消息，说这里有宿傩的手指，所以才过来的。”

“消息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联系人告诉我的，但是消息真实性比较低而且单子的价格也很低，所以没什么人相信。”

“看到消息时，我离这里比较近，就想来碰碰运气。”

原本我还疑惑神社附近诅咒少，现在看到这根手指我就全明白了。

诅咒的世界的等级秩序远比人类世界森严，有种特级咒物在这里，别的诅咒根本不敢靠近。

我将诅咒拔除，又用反转术式帮那个半死不活的人止住血。

那个人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救他。

“琥珀小姐真善良呀。”不着调的声音出现在身后，我转头一看果然是五条悟。

“不杀了这条杂鱼吗？”五条悟的语气十分轻松。

我看着他，他十分单纯的看着我，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

我猛抬起手锤了一下他的脑袋，“杀人是犯法的，悟君你的想法很危险哦。”

五条悟捂着脑袋满脸委屈，“这家伙虽然很弱，但是也是一个诅咒师啦，身上的气味很丑哦，杀掉也没关系啦。”

我想起五条悟前些天给我科普的诅咒师，又看了看倒在地上这个半死不活的人。

那人似乎很害怕我改变心意，瑟缩了一下。

“怎么样？要杀了他吗？”五条悟在一边问我。

诅咒师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五条悟说他很臭那他应该杀过不少普通人。

我看了眼因为打斗而坍塌的墙壁，摇了摇头。

“至少等他赔偿完再说吧。”

我始终不太习惯于这个世界的某些观念。

在我看来，哪怕这个人杀了人也不该由我审判，至少他没动村民。

“哇！”五条悟夸张的大叫了声，然后突然蹭过来贴住我，力气大得我推都推不开。

“干什么？”

“琥珀小姐真的好温柔哦，像妈妈一样。”

“……你给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