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穆之亦与乌衣会(2 / 2)
刘裕微微一笑看向了刘穆之:“那你这死胖子又为何去参加这乌衣之会呢?”刘穆之勾了勾嘴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因为我这里有货嘛。谢家子侄在才学上未必能比得过我也许相公大人需要我这个外人来给他们的子侄一点上进的动力吧。”
言罢三人都相视大笑这厢房之中洋溢着一派欢迎轻松的气氛前一阵的阴云与凝重烟消云散。
建康城百官坊一处不起眼的宅邸匾额上挂着白色的挽布显然这一家人正在经历丧事府中时不时地传来哭声门前只孤零零地停着一辆马车而“殷府”二字有气无力地表明着这一家人的身份与这冬天肃杀的气氛相得益彰。
府内的灵堂之上一个三十多岁中等个子瘦得不成人形的人身着重孝涕泪横流正向着火盆里烧着黄纸他三缕长须但一只眼睛已经缈了用一块布帛蒙住即使是因为丧事而形销骨立依然可以看出此人一股自内而外的名士气度此人正是曾担任过太常的殷融之孙晋陵太守殷师之子曾经执掌过东晋相权的大名士殷浩之侄殷仲堪是也!
桓玄同样一身素服头上扎着黑色的纶巾坐在殷仲堪的对面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怜悯之色:“殷兄节哀顺便令尊已然往生而你还要好好活着这样伤了一目实在让人痛心啊。”
殷仲堪抬起了头还剩下的那只眼睛里也是红丝密布盈满了泪水:“桓兄我宁可用这一只剩下的眼睛换取先父大人的回魂。都怪我在侍奉大人的时候没有做好让大人最后还是去了皆是我的罪过啊!”
他说着一阵悲从心来再次流下了泪水。
桓玄摇了摇头:“殷兄孝行天下皆知令尊卧床不起的时候你是衣不解带地为他侍奉汤药甚至自己亲自去煎你这只眼睛也是被那药烟所熏坏的。做到你这一步令尊大人走的也可无遗憾了。不过…………”
说到这里他的话锋一转:“往者已矣生者还必须要在这个世上做应该做的事殷兄你我两家可是世交我们也是同窗好友现在国家有难你虽然还在丧服期但也应该先国后家才是。”
殷仲堪抬起了头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我确实是接到了谢镇军的邀请但是先父大人刚刚过世三年的丧期之中我不适宜出来做任何事情。”
桓玄正色道:“你出来是为国效力不是普通的做官。要是那秦虏灭我大晋咱们汉人这套三年服丧的风气他们只怕未必会保留啊。”
殷仲堪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没有说话。
桓玄的眼中冷芒一闪:“殷兄有大才清名世人皆知。现在国家有难我们这些世家子弟不带头为国效力只怕那些身份低下的底层士人还有寒门泥腿子就会借此机会夺我世家之权了。君岂不闻这回谢家的乌衣之会居然邀请了一些京口泥腿子与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