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08 人出去(1 / 2)
王惠显然被兰玦的突然发作吓了一跳,马文才这边还在试图将某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的时候,便听着她惊慌的说道:“糟了!兰公子不会是烧糊涂了吧?!”
他用尽了力气竟然都拉不开,马文才心底郁卒,讽刺道:“岂止糊涂。”
简直是荒唐!
王惠对自己的医术压根就没有信心,她这边说完了话马文才竟然出其的附和了,这让王惠心底的担心瞬间扩大了数倍,连忙焦急道:“那可怎么办!姐姐又不在,这发热过了头可是会烧糊涂的!万一兰公子因此脑子......那可如何是好?!”
马文才没有搭理王惠,他本还在思索着要不要用蛮劲将人拉开,但“烧糊涂”“脑子”一些词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他的耳旁,兰玦又连哭带蹭的抱着他唤着不要赶他走,虽说知道某人这话可能是对其所谓的“二哥”说的,但这种时候,马文才的心里到底还是软了一些。
他不与病者计较这些。
兰玦抱的很有技巧,她的手没放在马文才的腰上,反而搁在了某人肋骨的位置,这样一来,马文才就无法再将其扛在肩上。
王惠还在左右徘徊想着如何是好的时候,马文才已经眉也不皱的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与想象中不同的是,怀中抱着的某人极轻,软软的,像是没有骨头一般,马文才几乎没用什么力便把人抱了起来。
兰玦的身高在书院算是中等偏下,这会儿在他的怀里,显得格外的无害与娇小。
马文才粗粗的看了一眼,心里划过一丝狐疑,却是像风一般让人捉摸不住,转瞬即逝。
兰玦如愿的重新回了床上,但做戏做全,她放在某人身上的手还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下来。
人他也带进来了,兰玦这么抱着,马文才完全无法起身,只见其面无表情的弯着身子,看着身下之人冷冷的道:“松手。”
兰玦故作未闻,反而“神志不清”的紧紧抓着某人的衣角,呢喃道:“文才兄,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没有......”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可马文才听着,却出奇的理解了兰玦话里的意思。他神色微动,屋外的脚步声渐渐传来,马文才顾不得心底那抹怪异的感觉,几下用力拉开了兰玦抓着自己的双手。
这一次,终于把话说完的兰玦见好就收,马文才直起了身子,看着自己已经皱着无法见人的外裳,轻轻皱了皱眉。
山长夫人闻讯赶了过来。
兰玦昨夜那番折腾,后半夜的时候又存了故意的心思,发热是预料之中的事。之前那番动作,早已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好在目的到底达成,她心底也松了一大口气。
她的话说的模糊,可越是模糊的话越有想象发展的空间,兰玦心里记住了月老家秘籍里的东西,虽然用的对象有些差别,但目前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山长夫人的到来并没有减少兰玦身体的不适,可照顾的待遇却温柔了许多。
马文才在此处也做不了什么,山长夫人看了看便将人打发回了学堂,马文才对此没有坚持,于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兰玦喝了药后,便放心的补起了觉。
王惠见兰玦文文弱弱的,醒来后又十分客气,对其的好感直线上升。兰玦受了凉,她便主动帮人从饭堂打了饭带到了屋内。
一个上午的调整,兰玦这病看起来吓人,但这其中不乏有故意的水分在,所以好起来也快。
王惠估摸着时间来拿饭的时候,脸上是带着些不忿进来的。
“怎么了王惠姑娘?可是谁气着你了?”兰玦在床上看书,见王惠收拾东西时动作都重了一分,未免有些好奇的问了出来。
王惠见兰玦笑着看向自己,她什么都没说这人就注意到了自己心情不快,这种细心可谓是让人极其熨帖。再一对比之前自己看到的,她心底的气便更是不打一处来,“还能有谁,还不是他马文才!”
王惠重重的把碗放回了托盘,使得瓷碗有些不稳的晃了几晃。兰玦愣了愣,她好笑的看了一眼王惠,“文才兄怎么惹着你了?”
“他没惹我。”王惠愤愤的坐了下来,“可是我就是不喜欢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都这样了,他和你同住一屋,连多的问候都没有,适才还在饭堂优哉游哉的吃着饭,都不说来看看你,这要是我不来给你送饭,那你岂不是就这样饿着了?”
兰玦听到这里,心里明白了。
这王惠姑娘是为她鸣不平呢。
她嘴角噙起一抹由心的笑容,放柔了语气,“好啦好啦,什么都不能把我们王惠姑娘给气着了。”
王惠被兰玦说着脸上的神色松了松,却是不解道:“不是,兰公子,马文才这么对你,你难道不生气么?”
兰玦想了想,缓缓笑道:“我不会。”
她可能当时会,但兰玦一直都知道,这里是回溯层,这里的所有其实都是执念幻化,她这气最多也只是一阵,毕竟,谁吃饱了没事去和这些本就不存在的东西计较呢?
王惠愣了愣,脸上的不解并没有因此较少,反而增多了去。“这是为何?”
兰玦似笑非笑的颔了颔首,此间本想打趣一下,然而余光一瞥,却瞧见了屋外幕帘处一抹熟悉的衣角,她心下微动,唇角上扬的弧度瞬间向下弯曲,王惠只见对方听罢自己的话也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下一刻,脸上的笑容虽在,却和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使人一看便能察觉道对方那抹故作坚强。
“兰公子,我是不是说错......”王惠的话不知不觉便小声了下去。
兰玦扯了扯自己嘴角,打断了王惠的话,“没,只是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而已,不关你的事。”
“是......”王惠也想起了一些事,她有些不确定的看了眼兰玦,小心翼翼道:“兰公子的二哥么?”
兰玦闻言,双眼不可思议的忘了过去,王惠见此,心下坦然,却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之前兰公子你烧糊涂了,口中说了些胡话,我不巧听到了一些。”
“竟是这样......”兰玦垂下了双眸。她默了数息,终究是缓缓摇了摇头,重新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
“我二哥已经去世五年了,二哥在世时对我极好,说出来也不怕王惠姑娘笑话,文才兄与我二哥极像,无论是脾性还是容貌,初见文才兄时,我都吓了一跳,连动都不敢动,就怕是自己在做梦。”
“所以......”
似是猜到了王惠的想法,兰玦再次打断了其接下的话,“不,不全是,我待文才兄,不全是因为我二哥的缘故,我二哥是我二哥,文才兄是文才兄,他们不是同一个人,我一直都清楚。”
“那兰公子你怎么还能忍受......”王惠被说糊涂了。
“文才兄人他学识渊博,文武全才,是个人才,在学业上,兰玦钦佩他,私下里,文才兄虽然对兰玦不太热情,可他对所有人都是那样。”说到这里,兰玦轻声笑了笑,“仔细接触下来,文才兄还是很好相处的一个人的。王惠姑娘,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和几句话。”
“马文才有这么好?”王惠小声的嘀咕了一句,颇有些不太相信。
屋外幕帘处的衣角已经不在了,兰玦唇角再次勾起一抹由心的弧度,虚眯着眼道:“有没有,王惠姑娘不若亲自在看看?”
这王慧姑娘可真是她的福星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