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故人剪烛西窗语（1 / 2）

明月和林静靠着大大的抱枕坐在床上边看电视边聊着，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她们毕业快两年了。

“缘分啦！”林静梳理着明月刚才跟她所说和徐小凡的种种经历，越发觉得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又问：“那你们两现在什么关系啊？”

“同事啊！”明月故意大声强调。

“鬼都不信好不！”林静一语道破。

“信不信随你！”

“你妈妈不同意？”林静问。

明月摇头。

“她妈妈不同意？”

明月也摇头。

“那为什么啊？”林静不解。

“这！”明月指着自己的心窝道。

“这怎么了？”林静笑道。

明月沉默半晌，才缓缓道：“我妈妈本来很反对我回来的，但她见到徐小凡后，说：‘你性格这么内向古怪，难得有人喜欢你。我也不阻止了，莫错过了他，再没人敢要你！’呵……”明月苦笑两声，继续说：“我在她心中，就像是块煎糊了的饼，有人不小心拿起，她生怕人家反悔不要了。”

“别这么说。别妄自菲薄！”林静话锋一转，呵呵笑道:“你除了矮点，其它都好啊！”

“你！”明月被她逗笑，转而道:“谢谢啊！”停了停，又说：“我有时会想，如果我真的那么糟糕，那我就该独善其身。”

从前，她的自卑来自妈妈的否定，妈妈的否定是她一生也挥之不去的阴影，她想走出阴影，她想向妈妈证明自己没那么糟糕，可越是想证明，就越是怯弱。她想让自己优秀一点，一直到妈妈能骄傲地说出“谁娶了我女儿，那是他的福气！”，而不是“我女儿这不好，那不好，幸好有你徐小凡能娶她。感谢你，求你不要嫌弃她。”

而现在，妈妈不阻止她了，她还是没能实现。理想就快变成妄想。

“往好的方面看。对自己别太苛刻。”林静语气变得柔和。

“嗯，你知道吗？想在各种打击中生存下来，乐观是必须的！”明月说着，将床头柜上充好电的暖宝宝塞进被子。

林静缩进被子里，露出圆圆的脑袋眨巴着眼说：“对！多愁善感已经不适合我们这个年纪了。”不等明月发表什么意见，又说：“你们现在天天见面，却不道破，尴尬吧！”

“嗯……哎！我跟你说件最尴尬的事。”明月用手捂住脸，双脚狂踢被子，冷风灌了进来，逼得林静不得不紧紧地扯被子往自己身下压。待明月平静下来，露出羞涩笑容时，林静才侧过身子看着她，准备洗耳恭听。

“有一回我在露台上收衣服，本来，我的内衣都是晾在朝屋的这头，衬衣外套之类大件的挡在外面，但那天应该是因为风大，把好多衣服都被吹掉了，而且，”明月欲言又止，磨叽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而且内衣连着衣架一起被刮到了他门口，我准备去捡时，他正好开门出来……”明月说到这，又捧着脸踢起被子来。

冷风嗖嗖地往被子里灌，林静实在受不了，就按住她的腿，问：“然后呢？”

明月躺下来，说：“然后他差点踩到，我连忙冲过去捡起就回屋了啊！”

“哦，哈哈哈哈……确实蛮尴尬的。”林静大笑起来。

“但你知道吗？没过几天，露台中间就多了一排爬藤架，还有几棵风车茉莉。”明月安安静静地说着，不再觉得害羞，反倒是很甜蜜的模样。

“风车茉莉是什么？”林静问。

“一种爬藤植物，暮春到盛夏期间开白色小花，像风车，有茉莉的香味，而且常绿，冬天不落叶。”明月如数家珍似的。

“哇！他好细心，这样一面绿篱墙既可以保护你的隐私，又能起到美化作用。”这件事又刷新了林静对徐小凡的认识。

“嗯……不过也许只是巧合。”明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