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1 / 2)
转眼来到八月,刘家沟的村民忙完收割才休息了不到半个月,又风风火火准备插秧。
刘星火两兄弟的田地,其实在大队分单干的时候就已经分好,故而这次分家,在分田这一块上并没有什么分歧,无非就是以后各干个的。
魏兰兰有些开心,无端端少了近七亩地,还没开始干活都觉得轻松多了。
这分家,也全然不是坏事嘛。
只是,刘保国脸上的忧愁,在分家后似乎越来越明显。
身为颜控,魏兰兰无法继续无视小帅哥脸上的哀愁,决定出手开解。
不过,要如何不花钱让人开心起来呢?魏兰兰有些苦恼,因为苦恼,她需要好好想想再出手,务求一击即中。
嗯,她只是想慎重些,有把握些,才不是因为想看大哥砌灶头。
在这风风火火的插秧时节,刘星火一家还多了一件事要抓紧落实,那就是砌灶头。
分家这么多天,一直用着分给二房的厨房,向来盛气凌人惯了的魏兰芳有些难受,总觉得弟媳和侄媳妇在给脸色她看。
于是,趁着还没开始忙插秧,她领着自己两个儿媳妇,把那间杂物房整理出来,准备用来做个小厨房。
整理杂物房容易,砌灶头则有些难。
农村人家,灶头可是很重要的。好不好烧,不仅影响着一日三餐,也影响着烧火的人。负责一日三餐的女人们,自然比那些男人要紧张的多。
所以砖头买回来后,对于大儿子要亲自动手砌灶头这事,魏兰芳始终有些不放心。她怕搞出来不通风,不仅废木柴,还熏人。
刘保家却信心十足,前些年刚分单干的时候,好多人家不能再吃大队的大锅饭,都得在家里重新砌个灶头,他为了赚两个钱给人打下手,跟着做了很多。
为了省几个钱,魏兰芳最终选择相信儿子一次。
这一大早的,刘保华和刘保国就在为砌灶头忙碌。魏兰芳站在门口张望,时不时唠叨几句,显然是操碎了心。
刘保家对母亲的唠叨显得十分无可奈何,明明在动手砌之前,全家坐在一起商量过,已定好做法,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因为杂物间小,勉勉强强只能弄两个锅位,一个炒菜一个煲饭。后来魏兰兰提议,可以在两个锅位的中上方再开个小的,可以在烧饭的时候顺带烧些热水,既可以喝也可以应应急。
刘保家觉得弟媳这个建议非常好,宋雁荷却冷冷说了句:“我们家并没有那么小的锅。”
对于不是很有钱的家庭来说,买锅肯定是要实用为主,谁会买一个这么小的。
魏兰兰低头衡量,为了以后能随时有热水用,最后拍着胸口向大家承诺,等她上班拿到工资后,出钱买一个。
宋雁荷顿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说不清是妒忌还是羡慕,有份工作了不起啊!
不仅宋雁荷不舒服,魏兰芳也不舒服。她心里认为,魏兰兰的工资应该上交。有次吃饭的时候也谈到这个话题,可还没开口要求,魏兰兰就抢先说以后拿的工资会每个月拿出一半来交生活费,刘星火同意了。
当然,这些都是在讨论灶头如何砌的那天的不愉快,现在她们的注意力都在刘保家身上,眼巴巴看着他到底能不能成功。
特别是宋雁荷,既期待又骄傲。
如果保家真会砌灶头,那可就是掌握了一门手艺。在农村,还能有什么比掌握一门手艺更靠谱的。同村那个泥瓦匠刘打狗,不就是因为有一门手艺,分单干后日子过得不知有多滋润,还给自己砌了新房。
魏兰芳不知道看到自己儿子干了什么,又开始哟哟叫了起来。
“唉唉唉,保家你一个人干不干得来?要不让你爹去把刘打狗请来帮忙吧。”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魏兰兰问宋雁荷:“大嫂,这大狗是谁?很能干吗?”
“人家叫打狗,不是大狗。”
魏兰兰短暂微楞过后噗呲笑出声,这刘家沟的人取名还真是花样百出。她听过大牛、黑牛、铁牛、虎子、狗子、柱子、石头、木头、大头,以为已经百毒不侵了,谁料竟还有人叫打狗。
“该不会是,这人打死过狗吧。”魏兰兰笑得腰都坐不直。
宋雁嗤笑她没用,嫁过来刘家沟竟然连这么多事不知道。优越感爆棚的她,噼里啪啦告诉魏兰兰刘打狗名字由来。
这刘打狗啊,其实也是个苦命人,无父无母,吃百家饭长大的。据说小时候有次饿极了,竟然打死了一条野狗充饥。因为这事,村里的人便打狗打狗叫上了。
后来中国解放,要登记户口信息,大队便直接把刘打狗这名字报了上去,从此算是他正式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