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龚清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但他还是维持着一贯的风度与涵养,“尹道友,不知你在此,我?本意是不想把这件事闹得太大的。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算不上很好,一直以来我对你冷言冷语,那也是因为……”
因为你缠得太紧了,目的性太强了。
尹翩翩知道他要?说什么,便及时打断道:“是,你说的没错,我?当?初的确为了一己之私,对你颇有打扰。”
龚清蹙了蹙眉,她这话说的……当真是真心的么?
尹翩翩抬起眼睫,目光坦荡荡,“但沈师兄是我最亲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买走他想要的那把焦尾琴,所以我当?年几次三番缠着你,皆是为了买回那把琴。”
龚清:?
“虽然你最终也不愿卖给我?……但我?想不能给你再添烦扰,便自行回宗门了,那以后也再未与你有过联系。”
尹翩翩在谎言中添了许多细节,力求达到半真半假的目的。当?年原主的确看上过龚清的那把焦尾琴,还向他重金求购。这本是件小事,这会?儿却能拿来放到最大,以达到她避重就轻的目的。
虽然原主当年的确对龚清有过比较暧昧的行为,但这种事,没捅破纸窗户之前都是个人冷暖自知,龚清又能拿出什么证据来谴责她呢?
更何况,当?年他可是对她的一切都嗤之以鼻,甚至连正眼瞧她都很少。原主的那些暗地里的小花招,没准这位根本就get不到。
至于那些往来的书信……原主是个谨慎的人,不会?给人抓住把柄,上面都是正常的朋友之间的措辞,只是偶尔约他出来见见面而已。
尹翩翩面色淡然,看着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终说不出一句话的龚清,只轻飘飘结了个尾。
“既然误会?都说开了,龚少主以后也不必为此烦扰了,告辞。”
龚清紧紧攥着手中那个粉色香囊,气急攻心,竟险些将它捏碎。他本以为她这是准备服软了,没想到竟是在众人面前摆了他一道,不仅和他撇得干干净净,还让他落了个“自取其辱”的下场,这他哪里忍得了?
龚清一向自傲,从没想过能在女子?身上跌得这么惨。恍然间他想起了自家二哥,难道,难道当?年她返回宗门以后,竟是暗中和二哥有了联系?
难怪她后来再也不来书信,却频频有上清宗的书信送往二哥的房间。
怎么会?是这样……怎么竟是这样?
龚清的身子晃了晃,险些有些支持不住。所以说,这个用心险恶的女子,不仅故意接近他,还使坏攀上了他二哥,为的就是气他、报复他?
龚清此刻真的要?吐出一口血来。他狠狠丢掉了手中的香囊,只觉得那味道令他狼狈不堪,又嫌恶不已。
他从未有那一刻气得像现在这样丢了君子?风度,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他甚至差点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
二哥……他得找二哥问清楚这件事!
龚清跌跌撞撞地离开众人的视线,远远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时面面相觑,皆神情古怪地沉默了。
看龚少主这反应,好像受了不小的打击啊,难不成是暗恋不成反被弃,受了情伤?
随后,又有人长舒一口气,惊喜道:“看来仙君没有喜欢过龚少主,那这么说,游医仙就有机会啦!”
“哼,我?觉得这些男人没一个配得上我?家仙君!”
“师姐你这想法很危险啊,男人配不上,难不成……女人可以?”
“啧,成天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亏你还是赤焰仙君的弟子?,无情道不懂么?”
“不会?吧,仙君明明那么温柔可亲的一个人,怎么会?修的无情道呢?”
“……你消息太落后了吧,上次仙君拒绝龚二爷求亲的时候,就已经当场宣布了。”
“什么什么?求亲!这等?大事我?竟不知,快快给我?讲讲——”
尹翩翩走到房门口,顿住脚步,“你还不回自己的房间吗?”
“翩翩……”百里烛犹豫再三,还是把心里的不甘小声说了出来,“你为何要?送龚清那个香囊?明明你连我?也没有送过。”
“那是因为,当?时我把他当?朋友,”尹翩翩已经提前预演了一遍,所以此刻说起来毫无障碍,“但他如今已经不是我的朋友了。”
她转过身来,望着一如既往喜欢拽着自己袖子?的小妖王,莫名想到了小鲛人。也不知他来刺杀龚行简究竟怎么样了,她该不该阻止他呢?
哎,这是他与龚行简之间的仇怨,交给他们自己解决吧。
尹翩翩虽然自认是小鲛人的师尊,却也并未教过他什么。论宽和仁厚,她并没有这个立场去对小鲛人说那样的话,因为她没有感受过他的灭族之痛。
更何况,龚行简一直想着强.暴她,她对这个人也是厌恶至极,甚至连面都不想再见。
若是在现代,她可能早就报警了。但这是修真界,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她已经渐渐认清了这一点,所以只能努力修炼提高自己的实力,让自己尽快跟上这具身体原本的水平。
只有这样,她才能保护好自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尹翩翩揉了揉太阳穴,觉得有些累了,这几天其实她一直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便想着哄哄小妖王让他乖乖回自己房间去。
于是她温和地搭上了他的手,对他道:“等?下次你过生辰时,我?保证送你更好的礼物,如何?”
“好……”百里烛下意识弯起嘴角,谁知脑海里却闪过某些血腥的片段,他的神情僵住了。
他看到在自己的生辰宴上,哥哥们的头颅一个个掉下。浓艳的鲜血滴在盛装食物的金器上,绽出一朵朵奢靡而诡异的血花。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看到这些……他的哥哥们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杀他们的人是谁?
“啊——”百里烛猛地抱住头。
他成了一团乱麻,不住地回想着,只觉得识海里越来越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往外扎。
他感觉的自己的脸皮好像都被针扎破了,流出鲜红鲜红的液体,像哥哥们那样,鲜血糊满了整张脸,从他下巴上“嘀嗒嘀嗒”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