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101章（2 / 2）

硬着头皮推了?两个人?出来做说客，还怕冬小施不准假，没想?到冬小施头点得很干脆，凡来请的，就没有不准的。

“我娘和麻婶她们今天也?去了?，你不生气吧？”

冬小施对照订单逐箱清点着已经打包完毕的羽毛制品，“为什么要生气？我和申家?不走?动是我自?己的事，又不关别人?的事。乡里乡亲，逢喜事去捧个场是老例儿，不然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可她们毕竟在你这上?工……”甜妞早起和甘氏闹了?好大的别扭，她觉得娘去申家?吃席就是对冬小施的背叛，甘氏说不通她的死脑筋，这才把她赶来老屋这。

“在我这上?工，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她们挣的钱也?并非我善心施舍，而是她们自?己劳力所?得，不能因?为这个就强逼人?家?站队，那未免太幼稚了?。”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与谁来往，不与谁来往，在不影响她生意的前提下，自?有选择的自?由，她又不是那黑心的奴隶主，连帮工的人?际交往都要全方?位管控。

再者说了?，强制管控也?没用。为了?工钱，或许绝大多数人?都会屈服，但心里不定怎么埋怨她呢。倒不如抬一抬手、放她们去，自?己落了?好名声，她们也?遂了?心意，皆大欢喜。反正第一批货也?赶出来了?，她趁这个机会难得缓几天劲儿。

甜妞就问：“你既看得如此开?，那你会去吃席么？申家?其他?人?再如何?不好，长昀叔好像还行，见谁脸上?都带笑，又成了?秀才公，以后万一真成了?大官，说不定是个助力呢？”

这话?无疑是从甘氏那听来的。甘氏本意当然是为申长更和冬小施好，若搁以往，与申家?断绝往来就断绝往来，没甚可惜的。可今非昔比，在申长昀明?摆着前途无量的前提下，两家?关系再僵持下去，对他?们俩有百害而无一利。

甘氏与冬小施长谈过?，希望她劝劝申长更，即便不能与申家?修好，也?别系个疙瘩在那。适当的低一低头、互相给个□□下，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对此，冬小施也?只?是一笑了?之。

科举在她眼里天然缺乏神圣的光环，而入仕之路攀登之难是出了?名的，即便申长昀有幸最后金榜题名又如何?？官场中激流暗礁遍布，不见得就能顺风谁水。便是一顺到底，那也?是他?个人?的造化，冬小施不觉得有去讨好的必要。

不过?她是她，申长更是申长更，与申家?是僵是和，她不会替申长更做这个决定。

只?是近些天轮到申长更值夜，他?一直没有回过?村。

但这么大的事，他?又在县衙，不可能没听说，听说了?却不回来，态度已经明?摆着了?。

他?和申家?的关系，并不会因?为申长昀是不是秀才而有所?变化。说不定恰恰相反——若申家?一直倒霉下去，或许他?终有一天会动恻隐之心；正因?为申长昀考中了?秀才，他?才更加放心的斩断关系、更不会再往前凑。

“不去。”

“长更叔呢？”

“他?也?不去。”

“那好吧。”甜妞帮她把箱子抬上?又抬下，“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大的事儿，申家?都没来人?知会一声，你俩不去也?是应当的。”

冬小施动作一顿。其实申家?是来了?人?的，就在捷报送达的当晚，申长昀来过?。

按说自?己应该给这个新晋秀才公一个面子，请他?进屋喝杯茶啥的，但申长更不在家?，冬小施不想?沾惹麻烦，仍旧是在院门口说的话?。

申长昀并不是前来夸耀的，而是来请申长更与她赴席。

流水席也?不都一样，远亲近邻多是不请自?来，能劳动他?这个秀才公亲自?出面相请的，都是村里有头面的人?。

他?亲自?登门，态度算得上?诚恳。冬小施也?十分诚恳地送上?恭喜，而后婉拒了?他?的邀请。理由很简单，申长更不在。

也?不知申长昀抽了?哪门子疯，脱口而出一句“我知道”，而后便支吾起来。

久到冬小施都打算送客关门了?，才听他?问：“堂兄不来，你可愿前来？我今日并非请你俩共同赴席，原就是想?单独、单独相请……”

冬小施的眉心直接纠成了?疙瘩。单独相请，不就是说她和申长更还是两家?人?么？难道还想?收两份礼不成？

虽说自?己确实在申家?屋檐下待过?些时日，但她和申家?婆媳仨先后都闹成那样，这礼她乐意送，她们也?未见得愿意收。

于是冬小施很果?断的摇头：“我不去，秀才公的风光也?不会减半分，所?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在此祝你鹏程万里，天不早了?，不送。”

“欸……”

申长昀下意识伸出一只?手，还欲再说什么，冬小施已经后退一步，闭阖了?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