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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苏蹙了蹙眉,一字一顿地道:“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许淮南低嗤了一声,“老子要是没好好跟你说话,没惯着你的破脾气,你觉得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继续跟我无理取闹?”
晏苏深吸一口气,她抬眸定定地看着他。
许淮南总是这样。
上一秒他会毫不犹豫地挡在她身前,看起来不允许她受一点伤害。
下一秒又用实际行动告诉她,他做这些不是因为喜欢她。
他只是霸道惯了,不允许别人欺负她,不允许别人伤害她。
所以在白芸走了之后,他也不会关心她,甚至觉得她在跟他无理取闹。
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觉得,跟许淮南在一起会这么的累。
心脏像是灌了沉重的铅,连带着她整个人,不断地往下坠。
晏苏泛红的眼眶再次酸涩起来,她垂下眼睫,拿出手机,想给陈明月打电话,想让她来接她回去。
姥姥离开之后,她一直想有个家,和许淮南结婚的时候,她以为自己多年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然而现实总是这么残忍。
她正要拨通陈明月的电话,严平就通过微信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和许总没吵架吧?】
晏苏吸了吸鼻子,犹豫几秒,先回复了严平,【没有,怎么了。】
严平:【周助理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通知导演和编剧,剧本暂时不改,按照原来的内容正常进行拍摄。】
晏苏下意识地又看了许淮南一眼。
许淮南注意到她的眼睛比刚才她和那女人和小孩说话时更红了,瞳仁水润润的,漆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他皱了皱眉。
下一刻,他抬手扣住晏苏的手腕,声线听上去带着些许不耐烦,“回家。”
晏苏刚想挣开他的手,将她手腕抽出来,就发现他是拿他受伤的那只手握着她。
而他手上昨晚还白花花一团的纱布现在全被染红了,血液已经干涸,隐隐发紫。
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涌上来,直抵嗓子口,她不敢再看下去,立刻扭过头去。
晏苏有很轻微的血液恐惧症,平常看到小伤口倒还好,没什么事情。
但她不能看大面积的血液,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的恶心和难受。
刚回到家,晏苏就甩开许淮南的手,冲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冲着自己被许淮南抓过的手腕。
隔了两分钟,她总算平静下来,那种恶心犯晕的感觉也消失了。
晏苏抿了抿唇瓣,快步走出去,没在一楼看到许淮南人,顿了顿,她先去书房拿了医药箱,再上了楼。
算是他们婚房的这套顶层复式是双主卧结构,衣帽间连通两个主卧,属于公用部分。
就算许淮南大部分时候都睡另一个房间,他们的衣服也都放在一起。
晏苏拉开自己这间卧室衣帽间的门,对里面正在换衣服的男人说了句,“你换好衣服过来一下。”
不等男人回应,她又立刻将门合上。
晏苏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找出棉签、消毒酒精和新的绷带,想了想,她又起身走到化妆桌前,拿起上面的挂链墨镜戴起来。
许淮南出来的时候,见她这个样子,脚步顿了一下。
他居高临下地打量了她几秒,才疏懒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低低“啧”了声:“你什么丑样子我没见过。”
晏苏听了他的话,立刻反应过来,狗男人误会她是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丑所以才戴个墨镜。
“……”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比许淮南还不要脸的人。
晏苏磨了磨牙,还是决定先把让她犯病的隐患给消灭掉。
她三下五除二地拆开他手上的纱布,丢进垃圾桶后,她小拇指勾着墨镜摘下来,随手扔到床的另一边。
再低头,看到男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沉默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你的手怎么弄得?”
许淮南没说话。
倏尔,他抬起另一只手,捏着晏苏下巴迫使她抬头。
顿了顿,他看着她的眼睛,缓声说道:“下次再敢胡乱威胁老子,你看老子放不放过你。”
晏苏脑袋往后仰,被捏痛的下巴终于脱离他手的钳制。
她忽地笑了一下,然后就直接将酒精怼在了许淮南的伤口上,然而整个过程中,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没报复成功,晏苏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缠好伤口,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一眼对方,并嘲讽道:“所以你想怎么不放过我?”
晏苏还在想无非就是干涉她的剧本,不让她好好拍戏,人就被按倒在了床上。下一秒,男人手撑着床沿,低头靠近她,他缓缓开口,灼人的气息如数喷洒在她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