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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霍元擎刚走后不久,菱儿立马凑了过来,皱着?眉头?冲纪鸢道:“主?子,您怎么将公子赶走了啊。”
纪鸢挑眉道:“有么?你家主?子莫不是向天借了胆子,怎敢赶公子走。”
菱儿却咬着?嘴道:“您瞧,自打公子进来后,您都没正眼瞧过公子一眼,上了茶,还是上的公子不爱饮的龙井,公子进屋这么久了,主?子却只管绣帕子,帕子啥时候不能绣啊,主?子上午轻松惬意,有功夫跟着?奴婢们在花园里说笑赏蝶,下午还有功夫睡午觉,有功夫跑到洗垣院找寻姨娘说话,哪里就没功夫绣手帕,偏生赶在公子回?来的时候忙个不停,奴婢方才瞧见公子出去时脸色都青了,公子走哪儿,不是各个上赶着?恭敬伺候着?,生怕怠慢了,如今倒好,好不容易来了咱们这会儿,主?子话都不与?公子说一句,主?子这不是赶公子走,又是缘何??”
纪鸢才不过说了一句,就见菱儿那双小?嘴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这一个个,不是她向天借了胆,是她们这一个个小?妮子都跟老天爷借了胆,一个个都敢教训起她这个主?子来了,纪鸢想要佯装不快,不过,心中始终没得底气,过了良久,只忍不住抬眼瞅着?菱儿道:“果真有那般明显么?”
“当然,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只差没将‘公子您快走吧’这几个大字刻在脑袋上了,连奴婢都瞧得出,公子怎会瞧不出?”
纪鸢闻言,顿时只有些悻悻地。
其实,倒是不是盼着?他走,只是,一来,纪鸢不过是有些···紧张而已。
大公子每日问她身子怎么样的时候,纪鸢便开?始有些紧张,虽然,纪鸢明明知道,对方应当只是关心的意思,可是,另外一点,却由不得纪鸢不多想,身子好了,是不是又得···行房了。
今儿个一早,纪鸢是在霍元擎的怀中醒来的,霍元擎每日替她上药,也不知是不是纪鸢的错觉,总觉得手法跟之?前慢慢的有些不同,时间也越来越长,霍元擎睡觉一向规矩,可是,这两日夜里,纪鸢迷迷糊糊间似乎总觉得旁边的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她轻轻地翻个身,旁边的人就靠了过来,从身后搂着?她,女人的直觉向来灵验,纪鸢觉得待她身子好了,唯恐危险就跟着?来了。
毕竟,对那桩事儿都隐隐有些阴影了。
这二来嘛。
女子不易,这一日纪鸢其实是感慨颇深的,她一向不大关心旁人的事儿,以?前,整个府中,除了鸿哥儿,嬷嬷,姨母,霍元昭,好似没了想要关心的人,可是现在,却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关注另外一个女人,还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到压根轮不到她来怜惜的女人,或许,仅仅只因她是他的母亲的缘故吧。
不可否认,自从圆房后,纪鸢跟霍元擎的关系近了不少,他真正的成?为了她的男人,一个甚至不同于父母亲人的一个不一样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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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那霍元擎很快便去而复返,回?时,已经快要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只是,霍元擎进屋时是沉着?脸进来的,脸色似乎隐隐有些不大好,下巴绷得紧紧的,脸稍稍有些黑。
霍元擎脸上一向没得什?么表情,即便有,他神色向来寡淡,情绪极少挂在脸上,像这般一眼就看出不快的时候,还是十分罕见的。
纪鸢大惊,心道,莫不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
明知她不过是名妾氏,很多事儿本是不该过问的,不过,见到霍元擎脸色不好,心里隐隐有些担忧跟好奇,嘴上倒没直问,这一回?,被菱儿好生念叨了一番后,又见霍元擎如此脸色,丝毫不敢懈怠,只立马将之?前备下的龙井撤下了,亲自去耳房将煮茶器具搬了出来,给霍元擎煮茶吃。
记得,去年冬日的时候,纪鸢有事相求,彼时,二人坐在竹林的竹屋前,纪鸢也曾如同这般亲自煮茶给霍元擎吃,那个时候纪鸢还怕霍元擎怕得要命,没想到,不到一年光景,那个曾经她最惧怕的男人如今成?了她的天。
“公子,请吃茶。”
纪鸢脱了鞋袜,跪坐在软榻上小?几的另外一侧,双手恭恭敬敬的将茶递了过去,霍元擎看了她一眼,轻轻抿了一口,片刻后,道了句:“比方才的好。”
纪鸢闻言浅浅的笑了笑,却见霍元擎人虽若无其事的坐在了这里,眉间似乎依旧有几道抚不平的皱褶,纪鸢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公子,可是出了何?事?”
霍元擎淡淡道:“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