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弟抱上哪条金大腿了(2 / 2)
“那我走了,等下吃饭的时候再跟你讲。”
门开了。
最讨厌吃饭说话的程砚迪同学,冷着脸出现在门口:“来,让我听听,有多‘天大’。”
胡灵予眼角眉梢全是默默得意。
程砚迪,姑妈的儿子,比胡灵予小两岁。对于都是独生子女,又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两人来说,哥哥弟弟关系名正言顺,奈何程砚迪同学天性冷感,又早慧聪颖,两岁能识字,三岁能背诗,五岁就知道斜眼瞥胡灵予说“你真笨”了,可想而知这段血浓于水的关系有多“塑料”。
更致命的是,胡灵予当初能考上第四大,还有程砚迪的功劳。备考冲刺阶段,还在读高一但已经将高中课程自学完毕的程砚迪,被胡双雪女士强制推荐过来给胡灵予补课,于是高考前的最后一百天,胡灵予接受了来自程同学惨无人道的“毒舌”洗礼。
题做对了,应该的;做错了,你高中三年都在干吗?讲题听懂了,这种还需要讲,你应该反思;讲题若干次听不懂,放弃吧,我指的是放弃高考。
虽然胡灵予最终考出了自己高中三年的最好成绩,如愿进入第四大,但正因这段“补课时光”,以至他后面好几年在程砚迪面前抬不起头,说话都不硬气。
后来走出学校工作了,才慢慢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和别扭。
现在时光重来,胡灵予决定提前“懂事”。
“我考上侦查系了。”
果然,程砚迪眼里罕见地出现惊讶,他的瞳孔颜色比一般人浅,细微的情绪波动都很分明:“你考上了?”
“嗯哼,”新晋侦查系同学胡灵予,单手搭到门框,自信潇洒,“体测四十六名,算上文化课排进前三十。”
程砚迪上下打量,略微思索:“抱上哪条金大腿了?”
这话胡灵予就不爱听了:“卷子上的每一分都是我自己考的。”
“哦,”程砚迪懂了,“体测才抱上。”
“也没全抱……”胡灵予觉得这事儿必须有一说一,“跑步、对抗、野性之力,都靠我自己。”
程砚迪:“没训练?”
胡灵予:“啊?”
程砚迪:“以你的个人水平,考前如果仅仅自行训练,不可能在短期内达到侦查系的体测要求。”
胡灵予:“就非得有金大腿呗?”
程砚迪:“也可能不止一条。”
胡灵予:“就一条!”
程砚迪:“能带动你,必然自身足够优秀,一个优秀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献殷勤,要么欠你钱,要么想泡你。”一顿分析猛如虎,“应该是欠你钱。”
……不是,怎么就把泡他给删了!
“程砚迪,”胡灵予真心好奇,“你这么‘招人喜欢’,班里就没同学想拿你做一件貂皮大衣吗?”
自己这个表弟,科属紫貂。就像胡灵予随了亲妈的科属一样,程砚迪也没随着胡家人,随的是亲爹的科属。
“没有。”程砚迪直接给予否定,眉头都不动一下。
“不可能。”胡灵予不信。别的不说,就这张嘴,天天挨揍都是轻的。
程砚迪:“我学习好。”
胡灵予:“学习好就不挨揍了?”
程砚迪:“我体育也好。”
胡灵予:“……”
赤狐决定收回从前对梅花鹿的一切诋毁。同样学习好,脑子快,身强体健,和眼前这个熊孩子一比,路祈简直不要太好。说话从来温柔,笑容常在温暖,嘲讽都对敌人,鼓励全给队友,还耐心,就连最初半哄半撩的花言巧语,现在回忆起来都不油不腻,清新悦耳。
“没事了吧?”程砚迪一手已经摸上门把,明显要送客。
“急什么。”胡灵予按住门板,“我还有两件事。”
程砚迪眼底生出疑惑,总觉得胡灵予和上次寒假回来时不大一样了,但又说不出具体。
正想着,就见胡灵予正色起来,认真说了一句:“高考那时候,谢谢了。”
程砚迪完全没料到胡灵予会突然提这个,都过去一年了,这么怀旧的吗?
在胡灵予这里可不是一年,而是八年,他都没打心里正式道过一次谢。
自己这个表弟性子冷,肤色也冷,百年不害羞一回,但只要害羞那颜色比喝酒还上脸。
比如现在。
这样多可爱。
胡灵予甚是欣慰:“第二件,就是小迪你的事了。”
程砚迪警惕地后退半步,今天的狐狸莫名散发迷之危险。
“这个暑假,”胡灵予微顿,再次确认一下记忆,“没错,就是这个暑假,你们班会有一个人向你表白,千万不要拒绝。”
程砚迪从小学到高中拒的情书连起来能绕这个城市两圈:“为什么不能拒?”
胡灵予拍拍他肩膀:“因为到了大学你才发现原来自己喜欢,并由此开启了长达三年的倒追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