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给儿子挣个皇位(七)(1 / 2)
楚伯瑾离开前,给司行简留了一份朝廷官员的名单,整理好了派系。
当朝中央朝廷是三丞六部制,由于当今皇上无能且懒政,现在到了晚年更是痴迷于炼丹及女色,以至于相权颇重。而正相当初又与太子牵连较深,受到影响,所以现在朝堂上一人之下的实际是左相,而左相是楚伯瑾的岳丈。右相只是位高并无实权,不足为虑。
六部之中,兵权在他手里,兵部的官员站队再复杂也无关紧要。此外对他而言最要紧的就是握着钱袋子和全国户籍资料的户部,而户部尚书正是楚伯瑾。
其余的事之后再清算,反正明春的会试之后就会有一大批新人涌入朝廷。新手虽然不通政务,可调/教起来更省心,可以尽快适应新的朝廷规则。也有一腔热血愿“为生民立命”,正和他心意。
只希望这一批考生多一些可用之人。
他写写画画就到了傍晚。就接到楚伯瑾的密信,让他到楚府去接人。
即便是崽没见过他,需要楚伯瑾介绍,也是将人送来更妥帖。莫非有什么变故?无论是理智上还是情感上,他都不觉得会是楚伯瑾把他卖了,设套抓他。
不管怎样,崽崽在楚府,他就要走这一趟。
“我替将军去吧,必然把小公子带回来。将军何必以身犯险?”刘三七拦道。
“不必。你还是回营带着从边关回京的那队人训练。”事关他家崽,他不愿假手以人。
到了楚府,司行简直接从角门而入,被引着来到楚伯瑾的书房。楚伯瑾又带着他进密室。
始终都没有看到他家崽的身影。纵然心里挂念,他还是沉住气静观其变,等待对方先开口。
“我安排婶娘带着家里的一些小辈去城外的庙里,为子珵祈福。让弟妹带着佑儿一起去吧。”说是祈福,其实就是去躲一下,怕万一有个意外,那一群小的在京城会添麻烦。这样他们也能少些顾虑。就是最差的结果,他们还能留个根。
“你既然无全然的把握,又何必掺这一脚?”司行简有些好奇,即使楚伯瑾不这么全力帮他,按照他们这种亲戚关系,之后他还是会重用楚氏。毕竟司家一向子嗣单薄,偏又战死不少。他若登上高位,还是无人可用。若楚伯瑾只暗暗帮助,他若不成功立即站向皇室反咬他一口,这样才风险最小,收益最高。
这些道理楚伯瑾不是不懂,但他还是选择冒险。
“于个人,我虽是你表哥,却年长你十余岁,也算是看着你长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再像当年恭之那样,成为皇家争夺皇位的牺牲品。”
“于家族,楚氏想要更进一步,取代陆氏成为三大世家之一,靠父亲那保守的做法,不知要多少年。”
“于国于民,身为朝廷官员,我也算领了一份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呵,可这俸禄不是皇帝发的,那是民脂民膏!看着这两年大旱,赋税不减反增。圣上醉生梦死,皇子阋墙互陷,在位的,已经如此,下一代,更是不堪。昏君当道苦百姓啊!”
楚伯瑾在剖白自己的内心,也是在警告司行简,若是司行简将来也像当今这样,他或许会大义灭亲。
司行简了然地点头。看样子楚伯瑾对朝廷不满已久,所以才早有准备,关注朝中势力,一见京城有风吹草动就有所反应。恐怕有造反的想法也不是这一天两天了,“你曾问过我大哥的意见吗?”
他说得模糊,楚伯瑾却懂了,苦笑着摇头,“试探过,被恭之训了。若是他像你这样,也不必......”
若是原来的司行简,恐怕也不会。
他们这些好人啊,总是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
提及司居敬,两个人沉默了,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重。
还是司行简先开了口:“你若是有顾虑,还是将他们送到侯府的庄子里,庄子里有温泉,果蔬粮食也充足。在城外,我们也顾及不到。且今冬比较冷,他们在山里受不住。若到时大雪再封了山路,人接不出来,消息也没法及时传递,只会更麻烦。”
“大雪?你是说今年会下雪了?”
司行简纠正道:“是明年。大约正月中旬。”虽然他自己不信什么真龙天子,但如果能借此减少不必要的麻烦,那他自然不介意戴上这个帽子。
“那务必要保证雪是你在......”楚伯瑾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当今德不配位,你取而代之才是天命所归。那可真是天时地利!只是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来得及。”他本来就把这场雪计划在内,现在有了楚伯瑾的帮助,只会更加从容,许多冒险之举也不必做了。
他取了纸笔,详细画出那庄子的密室及密道。“若是外祖母不怕奔波,也可同去,以免她听到风声受惊。其余人你看着安排。侯府那边就让大嫂带着倾儿和佐儿同去吧。到时候让郑叔多带些人护着。”
“怕是你那大嫂不会同意。”侯府大房和二房的争斗,连楚伯瑾也有所耳闻。
想到司安倾那个不靠谱的继母,司行简脸也沉下来,“她若不愿,只带着倾儿去就好。免得过年时应酬她又给倾儿乱配姻缘。”
“那佑儿?”
“他呆在我身边,你和......他母亲说一声,外祖母舍不得他,多住些日子。”暂时搪塞着,再过些日子,就有新的理由了。
虽然崽崽无论是在侯府还是去庄子都很安全,但还是在他眼前才最放心。
楚伯瑾去祖母那里接司安佑,顺便看能否说服老祖宗去庄子上过年。老人家喜欢热闹,但今年的热闹可不太平。
他去时,女眷带着孩子请安还未散去。就见老祖宗搂着佑儿给他讲司行简的事:“楚家就没有闺女命,到了你祖母那一辈儿,就她一个女孩儿,全家都稀罕得不行。要不是她自己中意你祖父啊,哪有你父亲?更没有你这小家伙儿了。你爹啊,长得像你祖母,自小也招人稀罕。就是年纪轻轻就学你那祖父大伯,去什么边关?估计今年过年也回不来。”
屋里知道内情都笑得有些勉强,就见老祖宗又抚着司安佑的小脑袋,“可怜我家乖宝,还没有见过爹爹。等简小子回来,太姥姥非替我家宝儿教训他不可。”
听到此,楚伯瑾就赶忙进去请安。也不知是哪个多嘴,让老祖宗听到了司行简的消息,不然怎么会突然在佑儿面前提起?
“孙儿给祖母请安。”
司安佑在太外祖母怀里连忙避开,“请表伯安。”随之屋里的小辈也相继行礼。
老祖宗也不叫起,不乐意地斥道:“我们亲亲热热说会儿话,你偏要来扫兴。”
楚伯瑾自行站起,“祖母,天色已经晚了,现在又这么冷,让他们散了,您也好好休息。”这就是有话要私下说的意思。
众人依次行礼告别。
楚伯瑾对他夫人说道:“你带着佑儿去隔间等我一会儿。”
只余下他和祖母两人,“祖母,过两天送您去行简表弟的庄子去住几日吧?听钦天监的消息,只怕今年冬天会冷。庄子上有温泉,您带着家里的几个女眷小子去住一段日子。”
“天冷?将近年关,你把我一个老太婆赶到庄子上去,就不怕史官参你不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