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给儿子挣个皇位(十五)(2 / 2)
楚伯瑾还想问摇头是何意,就见皇后领着两个女孩子过来。他冲着司行简眨眼,一?脸玩味的表情,向皇后行了礼就告退了。“陛下?,这?是妾娘家的堂妹,前些天一直在宫里陪我解闷,却还未拜见过陛下?,直到今日带她们一?同出来,才有机会。娇娘,姝娘,还不见过陛下?。若在民间,你们也当称一声表哥呢。”
她们正欲行礼,司行简就后退了一?步,“今日只是出来踏青,不必如此讲究这些礼节。你们小孩子便自行去玩吧。”说完也不顾她们的反应,扭头就走。
见他脸色沉沉,楚伯瑾笑得有几分?得意,“皇后贤惠大度,不如陛下?就收了吧。”
“你若喜欢,朕便下旨送你几个。想来表嫂也不敢拒绝。”
“你饶了我罢!当年多少人去求娶左丞家的独女,只有我得偿所愿,那时候楚家在京城远没有现在显赫。便是我承诺绝不纳妾。你可不能让我晚节不保!”
司行简也有些头疼,该说的他都说了。甚至也托楚夫人去劝导,可她不仅不听劝,现在还更离谱了。
但他没想到更离谱的还在后面。
今日佑儿疯玩了半天,又?和苏钊约好了,等他再?长高些学会了打?马球就可以一?同比赛,整个人兴奋得不行。一?路上叨叨着明日便要选马开始学,名字他都想好了,叫“芝芝”,和兰兰正配。坐在车上也不老实,总要出去看看马是什么样子,怎样跑的。
直到被训了几句才安生下?来,在司行简怀里睡着了。结果回宫后就发现崽崽有些发热,司行简不放心,就把他带回自己的寝殿。用生姜和葱白须煮了热汤,给他灌了些,发汗之后便退热了。
到了晚间,崽崽还未醒来。司行简担心他一?会儿会饿,崽崽还病着,今天又吃了不少肉,就下令只给他煮一碗白粥。
结果不一?会儿皇后领人提着食盒来求见,“陛下?也该体谅自己的龙体才是,若是饿了命人好好拾掇出一席御膳来,怎么能只吃一?碗白粥应付了事呢?”
“多谢皇后,你把食盒放下吧。天色不早了,皇后还是早些回去吧。”司行简颔首,未多做解释粥是给崽崽吃的。
皇后却亲手把食盒里的菜一?一?取出摆在桌子上,“陛下?趁热吃。”
学过医术的司行简怎么会不知这些有什么功效。“朕会吃的,皇后回吧!”
“陛下?,妾,妾已经问过御医了。陛下?身体无恙,妾……”她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不可闻。贤良淑德是刻在她骨子里,现在却要主动求欢,实在是觉得羞耻。
司行简点头,“朕无恙,也用不着这?些大补之物。以后不必来送了。”
皇后抬起羞红的脸,震惊地望着司行简。她都暗示到这个份儿上了,皇上还揣着明白装糊涂?但已经这?个地步,她索性说得更直白了,“倾儿虽然记在陛下?的名下?,但到底不是亲生的。若陛下?喜欢女儿,不如,不如再?要一?个孩子。”说到最后,又?低下了头。
司行简这?才恍然,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些食物不仅是补身体的,还有壮阳之功效,只是之前他没往这?个方面想。
“皇后,朕之前的话,你是没有放在心上?”司行简双眸如潭水般不起波澜,神色无奈中又带着几分?不耐烦。恨不得直接告诉她“朕没有那种俗世?的欲望。”
冯婉自然是记得那些话的,可她不信。皇上才二?十余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习武之人,每日精力?旺盛的,怎么可能过得了这?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怕不是嫌弃她?或者真正心悦之人求而不得?也可能两者皆有。
“陛下?这?般年轻,佑儿尚年幼。便是寻常人家也要多求几个孩子呢!陛下?怎么可能只有这?一?个龙子……”
“冯氏!”司行简在她还未说完时,便语气不善地打断了。
多生几个孩子以防万一??哪有母亲这样咒自己孩子的?
这?一?声呵斥,骇得冯婉一?个踉跄,陛下?竟然称呼自己为“冯氏”?这?是连她皇后的颜面也不顾了。
“你若是太闲,不求你多关心佑儿,至少多读些书明理。还有和你娘家人少些来往,若他们再借着朕的岳家之名行不轨之事,呵!朕的眼睛里可一向揉不得沙子。这?次是看在佑儿的面子上,我不想以后有人拿着他母亲家族的事情来攻讦他。若是有下?一?次,朕不介意亲自料理。”司行简沉声警告。
说完他转身欲回内间看看崽崽的情况,“你还是回去反省一?番。”
冯婉却以为自己要被厌弃了,连忙扑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跪倒在地,“陛下?,妾是佑儿的生母啊!您不能废了我啊!不然以后要佑儿如何自处?对,您不是要立佑儿为太子吗?他的生母怎么能是废后呢?”
司行简抽出自己的袖子,语气缓缓,“你现在知道自己是佑儿的生母了?你要想清楚一?件事,朕之所以封你为后,是因为你生了佑儿。佑儿尚小,我又?才回来不久,怕他离了你不适应。对朕来说,皇后可有可无。”
“你回去好好想想,别再对佑儿说些要和你冯家人亲近的话。也别打倾儿和佑儿婚事的注意。有些事,朕只是不说,并不代表不知情。你在侯府所作所为,朕不计较了。若你再?为冯家算计两个孩子,那你便直接回冯家去吧。”
他想起被楚家夫人告知今天皇后要撮合倾儿和她侄子的事情,语气愈加冰冷。
“不,不,休我回去,陛下?这?是逼我去死啊!佑儿,佑儿,你替母后求求情,你父皇最疼你了。”冯婉转向另一个方向哭喊道。
司行简转过身,就看见崽崽披着外衣,鞋都未穿,赤脚踩在毯子上。睡懵的表情现在带着点不知所措。
他走过去,抱起崽崽就往内室走,“怎么不穿鞋子?你都发热了,要穿好衣服。”语气平静却温柔,一?点儿也不想刚才像是结了冰。
“我有点饿,醒来却不见人。原来是在爹爹寝宫。”带着点小心翼翼问道,“母后,她怎么了?”佑儿还想向后看看情况,却已经被司行简抱进了内室,遮住了视线。
司行简给崽崽盖好被子,“你母后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你也一?样,今日不听话,害得自己生病。念你是初犯,这?次罚你三日不许吃肉。若有下?次,你的小马驹就没了。”
“我以后一定听话。”佑儿举着手保证。做错事就要受罚,他以为母后受的罚也不过是不吃饭、写写大字之类的,就抛在脑后了。一?心念着他的芝芝。
司行简差人去取崽崽的粥。他一?向不喜外人与他同出一室,因此才会发生崽崽醒来没有人照料的情形。
他出去时,皇后仍满脸泪水跪在地上。
“皇后,你差人去打听一番,这?京城中被抄家、被问斩的,都是什么原因。你便知道,朕对着你,已经颇为仁慈了。你莫要再?挑战朕的底线。”
他直接命人送皇后回宫,顺便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了。
几日后,皇后去庙里祈福。
冯婉临行前不甘心地想找司行简求情,他倒是见了。听她哭诉了一?番自己单独带着佑儿长大,一?个妇道人家支撑侯府多么不易。又?说自己在他还不是侯爷的时候嫁入司家,现在他做了皇帝却这般对待发妻。
若是别人或许会同情自责,但司行简却不给她留一?点脸面,把以前冯婉从侯府拿到冯家的东西单子放在她面前。
司行简是不觉得自己理亏的,若是他没来,原主死了,她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他早就警告过,他能给的,只有皇后一个名号而已。
或许是有些辜负了冯婉,但他不会在意。他待人只凭自己顺心,按理来说崽崽也与他没有血缘关系。他会对原主的亲人好,只不过是他愿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