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44章（2 / 2）
“不行！他得搞清楚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周婓看?着垃圾桶里自己粉碎的碗，“必须改名！”“不好改吧？”
陆玉恒喊了一声“哥哥过来”，黑猫警长立刻朝他奔来，绕着他的脚踝转来转去。周婓看?到陆玉恒用脚在黑猫身上蹭了蹭，也伸出脚，但?还没碰到黑猫，就被猫咬住脚趾，疼得嗷了一声。
“靠！”周婓瞪着眼?看?着陆玉恒，“以后不许叫他哥哥！”
陆玉恒剥开水煮蛋，皱着眉头问：“那叫什么？”
“小兔崽子！”周婓咬牙切齿地看?着抱着陆玉恒手臂要?闻他手里水煮蛋的黑猫。
“你?自己叫吧！”陆玉恒剥出蛋黄放在手心喂给黑猫，“哥哥多吃点！”
“你?是叫我，还是叫他啊！”周婓气得拍桌子。
陆玉恒哭笑?不得地看?向周婓，“你?跟一只猫较什么劲！”
“我的猫，我说不许就不许！”周婓站起身，拎着黑猫警长脖颈，把他丢出厨房，朝对他炸毛的猫叉腰训斥，“以后不许上桌！听见?没！”
陆玉恒上前抱起瑟瑟发抖的黑猫警长，哭笑?不得地看?着周婓：“猫不能训，否则会记仇报复你?的！”
“再让我听见?你?叫他哥，看?我不……”周婓指着陆玉恒半天，气愤地转向地上猫粮盆，“把他粮断了的！”
看?周婓憋了半天，没想到最后就憋出这么幼稚威胁，陆玉恒笑?着跟在周婓身后建议：“换名字也取个好听点的呗！”
周婓看?着抱着猫笑?着挨在他身边站着的陆玉恒，也笑?了起来：“你?取一个好听的！”
“我取？”陆玉恒摸着猫咪的下巴，问周婓：“你?看?他长得像不像黑猫警长？白?爪子，白?口?罩，叫警长怎么样？”
“它哪像警长，贼头贼脑的！”周婓一边洗盘子一边偏头打量被陆玉恒抓得舒服得眯起眼?的猫，把手上的水滴甩去。黑猫警长受惊地挣扎脱离陆玉恒的怀抱，躲在角落里舔身上湿了的毛。
陆玉恒摸了摸手臂上被周婓甩上的水滴，看?着洗碗的周婓问：“你?不喜欢猫，为什么要?养它？”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我不说你?就装不知道是吧？”周婓反问。
陆玉恒低下头。
水流哗啦啦地流了一会儿，周婓关上水龙头，把着水槽边叹了一口?气，无语地望向陆玉恒，“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
陆玉恒定定地看?了他半晌，躲开他炽热的目光，不知所措地低下头。
周婓按住他的脑袋揉了揉，“以前家里经常就我一个人，也挺无聊的，虽然小东西?淘气了些，不过也能让家里热闹点，看?你?和他玩得好，我也高兴。”
陆玉恒转身靠近他，抓住他的T恤，额头靠在他身上。
周婓顺势抱住他的肩膀，“我也没指望你?现在同意跟我谈恋爱，就想告诉你?我的心思，希望你?能把我当亲人，别因为我凶猫这点小事就胡思乱想不高兴了，我又?不会安慰人！”
“哥，”陆玉恒笑?着仰起头，“你?可会安慰人了，真的。”
“你?小子！”
周婓捧着他的脸揉了半天，看?到陆玉恒笑?容心情比阳光还明媚。
大门开锁的声音响起。陆玉恒猛地推开他，走回卧室。
周婓僵在厨房看?着黑脸走进门的周涵宇，舔了舔唇：“爸。”
“小恒呢？”周涵宇问。
“刚吃完饭回卧室了。”周婓说。
周涵宇点点头，转身走进卧室，换下警服。
“我一会儿开车带他去趟书店。”看?周涵宇的样子估计又?熬了通宵回家补觉，周婓就跟他报备一声，转身准备换衣服带陆玉恒出门，听见?身后周涵宇喊他，“你?等会。”
周婓莫名其妙地回过头，接过周涵宇递给他的一沓粉色人民币，睁大了眼?。
“天凉了，你?带他去买点衣服。”周涵宇说。
周婓甩了甩人民币，笑?问：“爸，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你?这把他当千金养啊！”
“滚！”
周婓眼?疾手快关上房门，替自己挡住了拖鞋攻击。
***
开车去书店，陆玉恒很快帮他挑了初中全部?英语教材和习题。周婓拎着书带着陆玉恒拐进旁边的商场。陆玉恒问周婓：“你?要?买什么？”
“老周说天冷了，给你?买点新衣服！”周婓走上扶梯，看?着满层男装皱起眉，“你?自己挑吧！”
陆玉恒看?了一圈，突然睁大眼?睛说：“我校服……”
周婓也突然想起处理?伤口?的时候陆玉恒的校服被高大爷剪得稀碎，明天上学没校服穿。
其实不穿校服最多被教导主任训一顿。可是摊上光头强，本来就对陆玉恒有怨气，再抓住他没穿校服，保不齐借题发挥为难他。
“啊，家里有一套我高一穿的，”周婓比了比陆玉恒的身高，“大小应该差不多。”
陆玉恒笑?问：“你?穿着小了为什么还留着？”
“我妈连我小学的衣服都留着，总觉得哪天能用上！回家你?看?看?就知道了，储物柜塞得连下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周婓苦笑?着摇摇头。
陆玉恒笑?着看?了一圈，“买秋装也穿不了几天，不如过两个月再买吧！”
“行。”
两个人达成一致，最后只在商场卖零食的地方买了点干果蜜饯，直接开车回了家。
回到家还没到中午，周涵宇果然如周斐所料鼾声如雷睡得正香。二人回到卧室，陆玉恒拆开新买的初二英语教材，推开想要?咬书本的黑猫警长。
黑猫警长听见?声响抬头看?到周斐打开了储物柜的门，趁二人不注意，钻了进去。
储物间陆玉恒之前打开门看?过一眼?，的确塞得满满当当，根本容纳不了两个人。自己也不知道校服在哪，就由着周婓去找，翻开书开始整理?周婓初二英语的学习计划。
陆玉恒安排好单词和语法，见?周婓还在储物柜里不出来，好奇地走近，问背对着他坐在纸箱上的周婓：“你?看?什么呢？”
周婓回头笑?着看?了他一眼?，招招手示意他靠近。陆玉恒俯身探头，看?到周婓腿上的旧纸箱。
纸箱里都是一些小孩的涂鸦蜡笔画，还有几张发黄的纸张，上面贴着卡通图案的贴纸。
小学的时候，陆月娇很喜欢收集这种花花绿绿的卡通信纸，只要?发现新图案就想买，零花钱用光了就缠着他买。
明明买了也不舍得用……只是周婓买这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的的确有些意外。
“你?小时候这么少?女心么？”陆玉恒笑?他。
周婓摇摇头，笑?着从里面掏出一张折叠的蓝色信纸，清了清嗓子：
“周婓哥哥，这个暑假我特别开心，因为哥哥和我一起爬树，一起抓蛐蛐，还给我煮方便面……”
周婓揉了揉笑?出来的眼?泪，憋住笑?继续读：
“我和妹妹马上就要?走了，爸爸说我们要?去很远的南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希望哥哥不要?忘记我们。以后有机会我还会来找哥哥玩的……”
“给我！”
陆玉恒看?到落款连忙去抢。
周婓抓住他的衣领，举高信纸笑?着念完：“再见?面的时候，我还想吃哥哥煮的方便面。by恒恒。”
看?着红着脸瞪他的陆玉恒，周婓还是笑?了半天，“你?小时候没吃过方便面啊！哈哈哈哈哈逗死我了……”
陆玉恒斜眼?看?着周婓手里的信，想趁他不注意抢回来，眼?前却突然变黑，回头发现壁橱门被关上了。
门缝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映在周婓脸上，刻出嘴角扬起的轮廓。
“现在我才想起来点，”周婓捏捏他的下巴，“以前咱俩也在这捉迷藏来着，记得不？”
黑暗里星星似的微光一闪一闪。
“记得……在警察局我就认出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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