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坦白(1 / 2)
危险凌然而至,片刻间季软脑袋空白。记忆的最后,她察觉头顶一阵疾风呼啸而来。
林芷芽尖声叫着什么,她听不清。
电光火石间,季软感觉到一只有力的胳膊箍紧了自己的腰,很用力,像要把她揉碎似的,脚尖离地的同时只听啪啦一声,瓷片碎裂扬起一地灰尘。
谁也没预料到这场意外。
季软在陆骁辞怀里惊魂未定,望着瓷片说不出话来。林芷芽和薛十二郎跑上来询问:“没事吧?”
“有没有哪里受伤?”
季软回神,心跳如雷鼓动,怔忡答:“无事。”
林芷芽气得够呛,凤仙楼竟有人高空掷物,她这个掌柜的非得把揪出人来好好教训一顿。她交待了声等着便气呼呼上楼,没一会拎着一个孩童下来了。
那孩子年岁小被吓得不轻,哇哇直哭,父母追着下楼赔礼道歉。林芷芽得理不饶人,呛的人无法反驳。薛十二郎无心看这场闹剧,盯着季软打量一圈,道:“季姑娘,你腰上有血,可是哪里受伤了?”
季软好不容易平复下心绪,才注意到自己还在陆骁辞怀里。听闻薛十二郎的话,季软低头看向腰间,雪白的衣衫上确实有块血迹,不是她的,季软很确定自己没受伤。
那只能陆大人的!
陆骁辞一只手圈着她,一只手背在身后,季软从他怀里挣出来,急急忙忙就要查看伤势。
陆骁辞是不想让人看的,一点小伤,矫情!可季软坚持,他只好把手伸出来,“手背化了一道口子,无事。”
都出血了……季软也不知道为什么心疼的厉害,内疚道:“怎么会没事,我又给大人添麻烦了。”
陆骁辞今日揣的一肚子火,在此刻散尽。他不能忍受季软和别的男人见面,急于宣示主权做出一系列幼稚的举动,陆骁辞知道那叫嫉妒。
他的脾气因季软而起,又因为季软而消。陆骁辞不喜欢这种感觉,情绪完完全全被另一个人掌控,一点忽视让他横生怒火,一点讨好又让他心生温柔。
他目光复杂望向季软,“走吧,回去了!”
不想陆骁辞话音刚落,薛十二郎插话道:“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回去的路上正好买点药酒。”
薛十二郎心里怀揣着小心思,想和季软再待一会。都是男人,陆骁辞怎会看不出来,他冷笑一声,来不及讥讽,却听季软道:“不用了,薛公子回吧,我和陆大人也先回了。”
说罢,季软主动跟在陆骁辞身后,劝说:“家里有止血的药吗?不如……哎哟……”季软受了惊吓,腿还软着,轻飘飘的好像一脚踩在云端,没走几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陆骁辞手比眼睛更快,把人箍进怀里,嘲笑道:“大庭广众下……投怀送抱?”
季软羞愧难当,她觉得自己就是个麻烦精,“我……腿有点软……大人先走,我歇会就好了。”
陆骁辞一双桃花眼中玩味更深,直接俯身,打横抱起季软,说:“一起吧。”在众人惊掉下巴的神色中,陆骁辞将季软抱上马车,扬长而去。
凤仙楼外,薛十二郎彻底傻眼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便是如此吧。他折回凤仙楼和林大姑娘道别,本就够伤心了,一路上还听人念叨:
“陆大人和前太子妃真是相配,当街搂搂抱抱酸掉老夫的牙齿。”
“陆大人年轻有才华,怎会看上一个守过寡的女子呢?真是想不通……”
凤仙楼里议论纷纷,无论哪种说辞,几乎都认定季姑娘是陆大人的。薛十二郎受了情伤一刻也不愿多留,和林芷芽道别后独自黯然伤神去了。
陆府,季软帮人抹了药膏,叮嘱说不要碰水。天色已晚她要回去,陆骁辞忽然拉着她,眼睛直视,问:“季软,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的神色很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痕迹。
季软长这么大头一次被男子握住手,心生羞赧欲挣脱,陆骁辞却握的更紧了。“问你话呢,觉得我怎么样?”
季软对感情一事再怎么不开窍,眼下也察觉出不对劲来。被人握着手说这种话,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又挣了一次,还是没有挣开。
陆骁辞把话挑的更明:“你觉得……陆府怎么样?想当陆夫人吗?”
季软脑袋霎时空白一片,震惊的无以复加,她脸红的快滴出血来。逃不掉躲不开,只能低下头当只缩头乌龟。
陆骁辞不给她退缩的机会,手指轻佻的抬起季软下巴,目光尤其明亮,仿佛透着星火。他的声音好像带了蛊惑,笑说:“我觉得你,很适合当陆夫人。”
季软觉得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她好不容易找回点理智,断断续续道:“不……不合适,我嫁过人,还……还没有背景雄厚的娘家,帮衬不了陆大人。”
陆骁辞笑,“合不合适,我说了算。”
季软还是摇头,她觉得心跳好快,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你觉得自己不适合当陆夫人,难不成就适合当薛夫人了?季软,喜欢薛十二?喜欢他哪,说来听听。”
季软不知道陆大人怎么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和薛十二郎也就见过两次,有哪门子的喜欢。再者,她确实不知道喜欢是什么,陆大人今晚的样子和以前不一样,她有点害怕。
因为害怕,季软只能乖乖回答他的问题,“不,不喜欢薛公子。”她隐约感觉到陆骁辞今日这番异常的举动和薛公子有关,便说:“我以后不和他来往了。”陆骁辞脸色稍霁,“嗯,不见他了。”可接着又莫名其妙翻起旧账,“你说说你,自从望楚府搬出来,招多少人惦记了?鳏夫蔡国公上门逼要婚书,薛十二对你朝思暮想,哦……以前还有个周阳,你这么招人惦记,也怪不得我中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