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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chapter 29这世界或许荒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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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南送走叶思北, 就开车折回家中,这时候,张勇坐在杨齐羽屋子里, 杨夫人带着孩子到『操』场溜圈, 杨齐羽低着头。

“那时候,我刚工作, 秦南是我带的第一班学生。他是个留守儿童,从小就是爷爷带他大,打小在学校里混,没考上高中, 他爹就拿了所有积蓄,给他买了这个高中上。我记得他那时候很瘦,不太爱说话, 在班上跟着一群城里的小伙子瞎混,上课睡觉, 或者就逃课打游戏, 期初我特别不喜欢这个孩子, 经常教育他,好次想把他退学了, 他爸和他爷爷就来学校里求,有次还跪在我面前,我于心不忍,就把他留下来。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来问我, 说自己读书还有没有希望,我和他说没有人没希望,你以后来我家里, 我给你补课。”

“当时我就是看在他爹太惨的份上,看他有心读书,我就教。他底子太差,从小没怎么读书,脑子转不弯来,每天努力很久,成绩没有太大提高。来我这里上课,经常是伤痕累累的,后来我搞明白,他不想和那兄弟混了,人家就打他。”

“其实我不太理解,”杨齐羽摇头,“这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啊。”

“后来呢?”

“后来我和他混熟了,就很照顾他,我问他为什么突然改变『性』子,他说,以前所有人都告诉他,他们是垃圾,注定他们父亲一样,读不好书,读了没用,在学校里混到年纪,就出打工,但他其实不这么想,他心里总想是不是可以试一试,害怕失败,所以干脆试都不试。”

“但他看隔壁班有个女孩子,他在校门口看父母骂,别人笑,可一直坚持读书,从来没受任何干扰。他就想,自己可以试一试。”

“那个人是叶思北?”

张勇询问,杨齐羽点头:“当时叶思北在重点班,和秦南的教室刚好着。秦南做窗户边,叶思北是,我就经常看秦南看着叶思北。”

到这话,张勇不解:“我还以为他们感情一般,我认识秦南三年,基本没从他口里叶思北的事情,第一次就是离婚。”

“所以你好奇?”

杨齐羽给张勇倒茶,张勇点头,玩笑开口:“他刻意隐瞒自己做的事儿,万一是背着什么案子呢?我可是个刑警,基本敏感还是要有的。”

“这你放心,秦南没有案子,而他思北……不算爱情。”

张勇端着茶杯的动作顿了顿,杨齐羽继续平静开口:“他和思北没接触次,乎没有正面说话,我问他,是不是喜欢叶思北这姑娘,他和我说,喜欢谈不上,只是因为一件事他做不到,叶思北让他看到了希望。所以他很希望叶思北能活得好,因为叶思北活得好,他才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可以通努力,改变点什么,他有能力,在这个世界活得很好。”

“然后到了高二结束,那时候他成绩上来了一,再继续努力下,他可能可以考个三本,或者差一点的二本。”

“但是呢?”张勇继续询问,杨齐羽停下生,他手里抱着杯子,回忆起什么,“他父亲死了。”

*** ***

“没录音。”

叶念把正面朝上放在桌上,按亮屏幕,把口袋掏得赶紧,安抚面坐下的赵楚楚:“你放心。”

赵楚楚看了一眼他的动作,转眼看向桌上还温着的蜂蜜柚子茶,这是以前一贯喝的饮品,每一次,叶念就提前帮点好。

这个细节让顿了顿,垂下眼眸,伸手握住茶杯,感受茶杯的温度从冰冷的手掌传递上,音很轻:“来问你姐的事儿吧?”

“来问你的事儿。”

叶念平静看着,比起以往,赵楚楚憔悴了很多,他心里有发酸,低头喝了一口水;“之前都只问你我姐的事儿,想问问你,最近得好吗?”

赵楚楚握着杯子,说不出话,低着头,好久:“你这句话问得太晚了。你知吗,”赵楚楚抬起头,看向叶念,“其实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但该来时候没来,现在有没有,无所谓了。”

“我不信任你,你不信任我,”赵楚楚控制住语调,“不要再问我什么了。”

“一面是善,一面是恶,最后倒在哪里,就看这个世界在怎么推。”

“你想怎么推?”

张勇的话响在叶念耳中,他凝视着面前这个人,终于出:“楚楚,你是个好人,还是个坏人?”

“你可以当我是个坏人。”

赵楚楚果断回答,叶念沉『吟』片刻,他从衣服里拿出那枚窃器拍在桌上,赵楚楚平静看着那枚窃器,没有任何意外。

“坏人不说自己是坏人,说自己是坏人,是因为有良知在谴责。”

赵楚楚着这句话,红了眼眶,叶念当着的面,关上了窃器。

“你和我说一次实话。”

“你要什么实话?”

“那一天,”叶念神『色』平稳,“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楚楚扭头,不想看叶念:“我说了,你不懂。”

叶念没回,他凝视,他第一次这么仔细观察,那一刻,他看的胆怯,的挣扎,的犹豫。

“我可能不懂,”他音有哑,“但我知,你是个好人。”

赵楚楚一愣,叶念重复了曾经让他说的话。

“叶念,永远喜欢赵楚楚。”

赵楚楚咬紧唇,看着叶念,眼泪倏忽落下来。

“那天晚上,”不由自主抬手,抱紧了自己,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臂,仿佛在说一件天大的丑闻,“我照顾姐,酒局快结束的时候,范建成说,他给我和姐倒杯水,然后他了小包间。”

叶念并不意外,他在其他证人嘴里这件事,他看着赵楚楚:“然后呢?”

“他了一儿,我觉得渴,就自己了,然后我就看他拿着一瓶『药』,旁边是他倒好的水,我就问他,这是什么,他和我说,醒酒『药』。”

这话说出来后,赵楚楚手指慢慢放松,垂下眼眸:“我没多想,就走把『药』拿走,我说我喂。范建成想说什么,但我没给他机,端着水就走了。”

“所以『药』是你喂的?”

叶念克制着情绪,他不敢惊扰赵楚楚,他隐约明白,赵楚楚为什么不敢说出来。

眼泪从赵楚楚眼中大颗大颗落下,看着叶念,克制着哭腔,颤抖着:“我把『药』喂给了姐。”

叶念看着,赵楚楚每一句话都说得异常艰难:“然后,我送走,我和说,让回家打电话给我。等十二点,给我发了信息,我就睡了。”

“为什么一开始不说出来?”

叶念垂眸看着自己的交握的手,赵楚楚低着头:“果我说出来,我还能好好生活下吗?”

“是我害了,我害怕,我愧疚,我自责,”赵楚楚顿了顿,“可是我不想毁了我的生活。”

“所以,当时,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赵楚楚抬起头看叶念:“我不说出实情,但我是最后的人,我替撒谎,我帮把范建成送到监狱。这样,我可以遮掩我自己的罪行,我可以帮。”

“只是我没有想,”赵楚楚勉强撑起一个笑容,“无论我怎样遮掩,解释,那一天,只要受害人不是我,这就经是我的罪。”

“我看着网上质问我的一切,我的衣着,我的打扮,我往情史,我的所有。”

“叶念你知吗,其实我一直怀疑着自己,”赵楚楚抬起手,指着自己,“我不知自己做销售是不是的,我不知自己穿着是不是的,我不知我初中谈恋爱是不是就那么罪不可赦。所有人都说我错,可我觉得我没错,所以我一直在抗争,但我内心深处,总有一个音,告诉我,是我错了,我不该的。”

“我经犯了很多错了,果,让大家知,是我把『药』给你姐……”

赵楚楚颤抖着唇:“我害怕。”

“不有人信我,不有人觉得我不是故意的,你看,他们只是觉得我大意把放在车上,就能把我骂成这样,果他们知是我做的,我不敢想他们说什么。”

“可是,”叶念音艰涩:“『药』是你给的,你的确大意了。”

“那我该死吗?!”赵楚楚骤然提,尖叫着,“我给了『药』,我不是故意的,我就罪无可赦了吗?!”

“你该作证啊!”叶念盯着,有控制不住情绪,“你不该藏着这件事,果你作了证,这个案子不输!”

赵楚楚到这话,看着叶念,片刻后,笑了一:“你知我为什么从来不想告诉你这吗?”

叶念愣了愣,赵楚楚音平静:“因为我早就知,你说这。”

“这话我太多了,是,我一开始没作证,我害怕,后面看,我只是把叶姐落在车上就要被骂成这个样子时,你知我内心是什么感受吗?”

赵楚楚抬起手,指在自己胸口:“我很庆幸。”

“果当一个好人,比当一个坏人,得更加凄惨,那我愿意当一个坏人。”

“赵楚楚,”叶念不可置信,“你不良心不安吗?”

“啊,”赵楚楚看着叶念,眼泪落下来,“所以你知我等你等了多久吗?我等了多久,你和我说一,楚楚我信你,楚楚你是个好人,只要你和我说一,我可能就可以走下了。可你没有。”

“我无数次想,想站出来,为叶姐作证,”赵楚楚含泪看着他,抓紧了衣襟,“可每一次,你,周边人,网络,都让我感觉,我作证就是在毁了我自己。我唯一一次感觉,自己可以站出来的时候,就是叶姐说,我是个好人那一刻。”

“那一刻,我才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勇,承认我做什么。然后,就是在刚才,你说你喜欢我,我是个好人。”

赵楚楚笑,但片刻,有失落:“可惜,你还是骗我。”

“你为什么非要别人承认你的才站出来呢?”叶念着的话,难以理解,“你错了,你弥补,认罚不是应该吗?!”

赵楚楚到这话,慢慢冷静下来。

看着叶念,有种彻底放弃自己的麻木。

“叶念,”赵楚楚音很轻,“把我当个人吧。”

“不是所有‘应该’,人就做,你口号喊得这么漂亮,那么当初,”赵楚楚凑近他,“你姐更应该报警啊,你为什么不让报呢?”

“你是个人,不是吗?”

*** ***

“那时候高二刚结束,他考得还不错,”在张勇耳机里叶念音断了的片刻,杨齐羽看着窗户外落在窗台上的鸟雀,说起当年。

张勇心知叶念是不打算让自己知这段话,他干脆就放宽心,等着叶念回来商量。

毕竟,这是叶思北的案子,叶念不可能不利于叶思北。

他干脆端起茶杯,靠在沙发上,杨齐羽说往事。

“放假前,我让他拿成绩单回给他爸看看,他还和我说,他爸不管的,只要不烦他爸妈,他爸妈不在意他。”

“然后就是那个暑假,他突然在半夜给了我一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一直哭,最后哭嚎着和我说一句,他不起他爸,他该死。”

“我找了他爷爷,才知他爸死的事情,”杨齐羽想着,有分伤感,“之后说他们村里闹得很厉害,工地堵了很久,他爸额棺材一直放在工地门口,他想把棺材抬回,觉得闹归闹,至少让他爸先入土为安,但没能成功,他妈打了他,让叔伯把他拉回关上。”

“他们太分了,”张勇皱起眉头,“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吧?”

“十七八岁吧,”杨齐羽喝了口茶,“他打小没人管,他妈他其实没多大感情,就他爷爷管管他,但他爷爷人了,当时的情况,护不住他太多。”

“后来赔钱了吗?”

“赔了,五十万,”杨齐羽嘲讽笑了笑,“我说村里专门还开了个,把这钱分了分,最后落到他们娘两手里的,好像十万都没有。他爹下葬的时候,我看他,棺材埋下的时候,他跪在地上,一直不肯走。看着让人觉得特别难受。后来高三刚开学,就说他妈跑了,他就坐在教室里,一天天的发呆,书不读,事儿不干,没天,他就来问我,说叶思北怎么没来上学,我替他打了一下,说爸妈不让来,想让打工。”

张勇喝茶的动作顿了顿,他皱起眉头:“叶家怎么能这样呢?”

“家里钱不够,”杨齐羽摇头,“多了,是常事。”

“那后来呢?”

“后来,秦南当天回,了第二天,他来和我说,他要退学。他说他爷爷年纪大了,他就算考上大学,还得花钱,考不上什么好大学,他出学门技术,就可以早点照顾他爷爷。”

“他妈留了他两万块,他不要了,让我找叶思北家里做工作,他这两万块,他全捐给叶思北。”

张勇愣愣看着杨齐羽:“他这样做,他现在不后悔吗?”

杨齐羽笑了笑:“后悔啊。”

说着,他给自己倒茶:“在他把钱放在我桌子上,自己背着书包走出学校的时候,我就劝他留下来。我追着他,和他说他后悔的,结果他头不回。”

“后来,了好多年,有一天他回来看我,他把茶叶放在桌上,和我说,杨师,我到叶思北了。”

杨齐羽抬眼看向张勇,杨齐羽转头看向墙上的照片:“他说,我后悔了。”

“他后悔什么?”张勇皱眉,“觉得自己该把书读下?”

“张警官,你是不是以为,秦南把钱给叶思北,是因为他喜欢?”

张勇没回答,他的确这样以为,但是,杨齐羽这么问,他却有不敢开口。

杨齐羽摇头:“其实秦南给完钱后,很多年里,他只给叶思北打个电话,每一个电话,都是在他撑不下的时候。”

“秦南从小有很深的自厌情绪,你知十年前,南城郊区有一个留守儿童群体『自杀』案件吗?就是一个大孩子,带着两个小孩子一起吊死在家里。”

张勇点头:“有印象。”

“其中一个孩子,就是秦南的哥哥,他不是独生子,他哥哥死了之后,他成为的独生子。”

张勇愣了愣,杨齐羽继续说:“我曾经以为,他喜欢叶思北。但后来他告诉我,其实他从来没从他人生里感觉到快乐,他每次看未来,就觉得没有任何期待,他感觉像他父亲一样活下,没有意。而不像他父亲一样活下,他内心深处,觉得不可能。是叶思北,给了他挣扎的勇。”

“那两万块,是他读书的钱,是他的未来,他把这两万给了叶思北,其实内心里,是把叶思北当成了他自己的一个投『射』,他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就希望叶思北做到。而叶思北做到,则变相鼓舞了他,让他觉得,这个世界有新的希望。所以他从我这里拿了叶思北的电话,这么多年,他一共就给叶思北打四次,他和我说,他叶思北在读书,叶思北的音,他就觉得,叶思北能坚持,他能。”

“他叶思北是爱情吗?”杨齐羽笑着摇头,“果你这样理解,你可能很难理解他的行为。”

“他叶思北不是爱情,”杨齐羽肯定开口,“他叶思北,是一种信仰。”

张勇呆住,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林枫下午告诉他的话。

秦南告诉,叶思北有异常情况,买了三张火车票,怕叶思北做傻事,让林枫跟着。

果在秦南心中,叶思北是他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信仰,是叶思北给予的他生的希望,叶思北是他于整个世界希望的投『射』,叶思北被世界『逼』到这种绝境的时候,他坐视不理吗?

他让叶思北受这样的屈辱吗?

张勇猛地反应来,立刻站起身来,打电话给林枫。

而在张勇打电话给林枫前五分钟,叶思北就接到了秦南的电话。

看着火车驶入城市,开始降速,叶思北站起身,准备着收拾东西,手机突然响起来,看了看名字,发现是秦南。

迟疑了片刻,带上蓝牙耳机,一面收拾东西,一面接了秦南电话。

“喂?”

“不要下站。”

秦南音平稳,叶思北顿时僵住了,秦南音平稳:“林枫跟在你后面,往g市,不要停留。”

“你什么意思?”猛地反应来,有震惊,“你知我要做什么?”

“想说的话,我放在你书包里的信里,看完就烧,不要留下痕迹。”

“秦南,”叶思北到这话,有害怕,“你不要做傻事。”

“思北,”秦南低头,“不要回来,这件事不要和你有任何关系。你答应我——”

“往g市,不回头。”

说完,秦南挂了电话,叶思北冷静片刻,立刻拿出书包,翻天覆地的找,最终终于在一个夹层中,找到了一封信。

迅速翻开信件,看秦南的笔迹。

秦南的字不算好看,但规规整整,每一个字,都能看得清楚。

“思北,展信佳。”

“看到这封信时,你应当经在火车上,或许快到怀水了。

这个决定我做得很艰难,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我不喜欢把人生寄托于他人,所以,到底要不要为了你杀了范建成,这件事,我想了很久。

可在我们一起站在二中楼顶上,看着整个学校时,我突然做下了决定,在这个世界,你活着,远比我活着,有着更大的意。”

“抱歉我你的欺骗,其实我和你应当是校友,十二年前,我们一起上的二中,你在一班,我在十七班,一头一尾,刚好就成了邻居。

你坐在一班第四组第三排,我坐在十七班最后一排,我们两第一次面,是下大雨,我没带伞,你看我穿的校服,走到我旁边,问我要不要伞。

从那以后,我就注意到你,我经常看你读书,看你放学后还不吃饭,认真做题,我还在校门口看你妈骂你,其他同学笑你书呆子,可你从来不为所动。

我出身在村里,于父母而言,我的存在,更多似乎只是一种责任和本能,从出身起,我得最多的,就是我们这样的孩子,混一混,到了一个年纪,就出打工,赚钱,结婚。

这样的人生让我感觉无望,可我却生不出反抗的勇,那时候我遇你,像是有一个人突然给了一个肯定的音,于是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

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希望你得好,我好像是无形中,把这个世界的期盼,都交于了你。”

“后来我父亲离开,我后知后觉感受到他的艰难与付出,我更觉得自己是罪人,我离开学校打工,想闯出一番天地,但出了校门,才知天高地厚,自己算不上什么。

我屈服于这个世界,屈服于规则,多年后,你我再,其实一开始我有难,我遗憾你变成这样,但我觉得,这是人之常情。毕竟我成现在这幅行尸走肉,怎么能强求你?

所以我只当我们两凑合,你是我选择范围里最好的人,两人合适,到了年纪,就该结婚。

可婚后我看你的软弱,这像一根刺一样扎在我的心里,我开始意识到,你始终是我在这个世界的不一样。我可以接受别人屈服于命运,我不能接受你。

和你在的每一天,都是双重的痛苦,我不仅要经历着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俗世,我还要经历着内心深处那份少年的期许彻底湮灭所带来的失望。最终数次和你争执后,看你完全不顾未来借钱给叶念时,我冒昧地选择了离婚,想逃离这种生活。

直到你出事。”

“最初,我可能是出于责任,可能是内心深处里,那一份你受辱的不可接受。可慢慢的,我感受到了,我复杂的感情,或许不仅于此。”

“我在夜里无数次问自己,到底为什么陪着你,是因为你是我这个世界希望的投影吗?”

“但后来,当你问我,我是否爱你时,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从我开始接受你的软弱,开始了解你,开始和你一起生活,你坐在我的摩托车上大叫嚷,和我一起看整个城市的灯火时,你不仅仅是我的信仰,你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我付出了所有感情,无论是爱情,还是其他的人。”

“我希望你得好,我希望你能享受一切我不曾享受、得到一切我不曾得到的幸福,我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开始期盼和你拥有未来。可我内心深处,深知我这样的人,不该和你有未来。”

“思北,很多人以为软弱的是你,可其实,真正软弱的是我。”

“我无数次命运屈服,无数次认可它给予我的未来,而你,无论是,现在,你的灵魂深处,从不曾屈从于它。”

“这是我最羡慕、最热爱的你。希望,此后一生,你能怀揣着我无法拥有的世界,幸福生活。”

“这一封迟来的情书,我写给你,因为我想告诉你。”

“叶思北,其实,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你知,或者不知,都请你坚信,这个世界,永远有人爱着你。”

“譬秦南。”叶思北看着这封信,虽然有诸多想不明白,但还是不知为什么,就落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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