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伍拾伍(1 / 2)
此人是谁,晁珩再?熟悉不过了。
自他从洛阳调任回京城,稍遇阻力,而就是此人从中作梗,废了晁父不少精力。
礼部侍郎常楷,现在应该叫新大理寺寺卿了。
常楷幽幽的望向?评事一眼,笑里藏刀,评事心生恶寒,不禁往后退了一步,没想到这个细微的动?作入了常楷的眼,反而让他得寸进尺了。
“怎得这么害怕,莫不是心里有鬼?”常楷笑的阴森,评事见过许多?脸上总挂着笑的人,譬如温文尔雅的三?王。
同样都是脸部肌肉的动?作,不同的人来?做就是天壤之别。
常楷步步逼近,评事步步后退,握着案牍的手紧了又紧,却一脸坚毅,仿佛随时?准备英勇就义。评事越是向?后退便?越没有底,好在只?退了几步,后背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抵住。
晁珩制住评事后退的脚步,自己上前一步,长身鹤立,一身官袍衬得他孤傲清绝。
“什么叫心里有鬼?”晁珩反问?,“我大理寺行事坦荡,光明磊落,以解圣人忧、护百姓安危为任,个个都问?心无愧,何来?心里有鬼之说,还是说常侍郎刚来?我大理寺不适应,觉得合不来??”
晁珩言语尖锐,不带丝毫畏惧,“常侍郎莫不是没看到大理寺门口挂着的牌匾?那可是圣人亲笔,执法持平,吾等既来?此处,就绝不会对不起身上的官服。”
“我大理寺素来?同僚友爱,也是因此才能放心将后背交给兄弟们,倾尽全力。常侍郎这才刚任职,就来?挑拨关系了?”
晁珩此话相当于给暂时?无主的大理寺内众人吃了定心丸,纷纷抬起头?来?,向?晁珩跟评事身后聚集,个个面色严肃的对着常侍郎跟他手下的人。
虽人不多?,但贵在心齐,逼得常楷收起那副假笑,严肃起来?,连虚与委蛇的面孔都懒得继续维持下去了。
“晁珩,真论起来?,我是你的顶头?上司,你这么说话恐怕不合适吧。”
听了这话,晁珩当即不屑的嗤笑出声?,眼尾扫过,丢给常楷一个随意?的眼神:“常寺卿,谨言慎行,就算你来?了,案子也是我等破,若没有我等,你便?是个空架子,你猜圣人先会怪罪于谁?”
“怪罪我等?那我等离去便?是,可你要知道烂摊子,是你收拾。没有兵的文将,连战场上的野狗都不算。”晁珩没有丝毫退却,字字锥心。
“常寺卿,你才刚来?,要做的不是拿官压着我等,而是同我等公平交易。”
常楷的脸色当场沉了下来?,晁珩说的一点错没有。
他此次前来?替任晁钺,是六王的旨意?,但他一个礼部侍郎,对这些根本没有任何头?绪,更何况晁钺在大理寺多?年,根本没有他们插手入足的机会,他刚来?大理寺,本就没有自己人,若是真要跟晁珩对着干起来?,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仅没有完成六王的任务,还白白将自己搭了进去。
常楷愤恨的看了晁珩以及晁珩身后的众人一眼,怒急反笑,“晁珩,我们来?日?方长。”一挥手,对身旁的人狠狠的说:“走!”
语毕,挨个扫了一眼晁珩身后的人,呲着白牙笑道:“你们每一个,我都记住了。”
像毒蛇吐着蛇信子,抚过每一个人的后脊背,除了晁珩跟长金泽,剩下的人无不打了个冷颤。
林隐逸肆内。
陈镜娇面无表情?,看向?坐在椅上优雅的喝着茶水的人。
红香看到她如同看到救命稻草,忙奔过来?对她说:“掌柜,此人突然带着这么多?人进来?,把客人们都赶走了说什么今天不开了,我要解释他们也不让。”
陈镜娇点点头?,让红香退后,她前去理论。
明显看出来?那优雅坐着的人定是有什么背景的,同平常的地痞有云泥之别,不由得让陈镜娇想起,那些真正的涉|黑|大佬个个都文雅的不行,相反,越是跳脚的人,越是不值一提的小弟。
因此陈镜娇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有何贵干?”
那人将手中的茶水喝尽,感叹一句:“茶确实不错。”说罢,转头?问?陈镜娇:“掌柜既知我为何而来?,又何必多?此一举?”
陈镜娇不接话茬,装傻道:“我不知道。”
那人也不恼,而是耐心的解释,“既然陈掌柜说不知道,那我便?直说了,我乃六王下属,此次而来?,是来?告诉掌柜一点事。”
“人要看得清自己的地位,别站错了队,不然若是摔的个粉身碎骨,这世间漂亮景象便?统统看不到了。”
陈镜娇皱眉,“若是为此,客便?来?错地方了,我只?是个小掌柜,断然没有威胁到六王的能力。”
面前的人听到这话后,微不可见的弯起了嘴角,“掌柜莫要装傻了”,边说边举着茶杯站起了身,突然松开了握住茶杯的手,那茶杯便?骤然坠落,砸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他故作惊讶,“哎呀,不好意?思,手使不上劲来?,莫不是你这茶不好,才让我手中无力?”说着幽幽瞥了一眼身旁的人。
那些人仿佛得了令一般,纷纷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具狠狠冲地上砸去,边砸边念叨着:“什么破茶害的我家主子如此,兄弟们,把这黑心店砸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