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把偏执学长当替身(十四)少爷(1 / 2)
“少爷, 慈康医院来消息,说沈凉语的手术费……缴齐了。”
梁平迟疑了一下,表情严肃的拨通了傅洲的电话。
此时距离那天沈凉川去精神科看傅子清已经过去了两天,这两天傅洲一步也没有迈出过别墅, 此时已近黄昏, 窗外惨白的天『色』和忽明忽暗的烛火掩映过来。
傅洲隐匿在黑暗里, 修长的双腿交叠在身前,眼里没有一丝丝生气, 阴郁病态宛如提线木偶,静静的听着电话的声音, 许久都不眨一下眼睛。
“少……少爷”
梁平没有得到回应,眉间浮上一抹焦急,带着淡淡的害怕。
现在医院那边已经准备好了, 就等少爷这边取移植同意书。
可没等他说话, 电话忽然被挂断,只有“嘟嘟”的声音, 一下一下敲打着耳膜。
“照片, 哪来的!”
傅洲眼眸从黑暗中隐现,猩红的盯着电脑上的匿名通话, 忍耐几乎到达了极致。
“你不是也在怀疑沈凉川那剩下三十五万是哪来的吗?怎么现在我把证据放在你面前, 你反而不信了?”
特异『性』处理过的机械音低低的笑了一声,听不出情绪,却直直咬上了傅洲的七寸。
傅洲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如果放在往常, 他甚至连文件袋都不会打开,溯源后对点公司封杀就可以了。
可今天,他鬼使神差的就开了那个袋子。
袋子里的东西, 让他瞬间就开始发疯。
烈酒灌下喉咙,从食管一路烧到胃的地方,火烧火燎的疼痛。
傅洲搭在膝盖上的手指一点一点的攥紧,右手使力,泄愤一样将手中的酒瓶砸向刻着繁复花纹的墙壁。
“啪!”的一声爆破,浓稠的酒汁刹那间染红了傅洲的身边散落着的铺天盖地的照片。
傅洲咬牙切齿的盯着电脑,口腔里一股子血腥:“你的i.p.地.址已经锁定,不出三天,你会跪着来求我放过你!”
说完,电脑被恶狠狠的砸了出去,巨大的屏风应声碎裂。
他在生气。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的意图。
却毫无办法的一头栽进去。
因为,那照片上的,是沈凉川。
情动的沈凉川,,傅子清。
电脑那边的人听到这句话,都齐刷刷的变了脸『色』:
“大哥,我们图什么?当时人反正都被骗来了,事做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做的更绝一点!”
胡斌的手下回想起当时沈凉川全身的媚意,欲.火焚.身的模样,眉头顿时狠狠扭在一起。
早知道傅洲是这副油盐不进的表现。
当时他们还给沈凉川留什么脸!
胡斌此时早就没了在学校里的风光,身边围了一群人,都带着鸭舌帽,阴沉沉的坐在网吧电脑前的椅子上,开口就打断了手下的愤愤不平:
“傅洲这种人,心机太深,要刺痛他,绝不是伤害沈凉川就能达到的。能让他痛苦的,只有亲眼看着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自己投入别的怀抱。”
傅洲是一个精神至上的人。
他喜欢在精神上掌控别人。
如果是沈凉川当天在这里被轮,傅洲不但不会痛,反而会产生更深的愧疚自责暴戾。
因为他会觉得,沈凉川心底里是爱他的,只是寡不敌众,被别人强迫了。
这样对他造的伤害几乎等于零,他可以用世界上最好的关爱给沈凉川疗伤,他会寸步不离,他会用一辈子补偿他的爱人。
可如果让他看着沈凉川心甘情愿的别人上.床。
看着他心心念念的人,即使在他严密的算计和占有欲下还是投入了别人的怀抱,脱离了他的掌控。
这带给他的,才会是毁灭『性』的打击。
这也是他为什么笃定傅洲看到照片后不会无动于衷的原因。
只是,他倒没料到,傅洲现在就已经沉不住气了。
傅洲毁了他的一切,让他畜牲都不如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怎么会让他好过!他连自己的命都不在乎了,还会在乎一个小小的i.p.地.址?
胡斌撇嘴阴郁的笑了一下。
游戏才刚刚开始,看来,以傅洲对沈凉川的感情,这场游戏,注定会无比精彩。
傅洲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朝着被斑驳着污染了的墙壁走去,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潮』红,像是酒精开始发作的前期,嘴角疯魔般的向上扯。
他费力的弯腰从地上拾起一张照片。死死的盯着那里,几乎要将那照片看穿一般。
照片上的青年浑身伤痕未褪,眼里一片透亮的粉,双腿暧.昧的缠在男人身上,宛如一条无骨的媚.蛇。
照片都已经这么清楚的摆在他的面前了
他竟然……还在想要不要放过他。
这样的想法让傅洲整个人都变得暴躁起来。
明明刚一重生就想好了的。
他要报复沈凉川,他要让沈凉川丢掉学业,他要让他体会他那一年痛到吃不下饭,满脑子疯狂的的想要去死的感受。
他要折磨他,让他再也不敢从自己身边离开,让他哭着回来求他放过他!
计划的周全,甚至从第几天要怎么做都算计好了的他,唯独没有算进去自己的心,
不过是重来一回,他几乎都要忘记了
他向来看不得他哭!
他更加看不得他受伤!
在魅『色』的那一晚,他肆无忌惮的凌.虐他,好像要把他的腰生生折在自己的手里。
可看着他疼得发抖的缩在地毯上,他突然就想起来上辈子。
他想起,上辈子他质问完沈凉川就后悔了。
因为他突然发现,即便沈凉川救的是傅子清,即便他虚伪做作的欺骗他,他却还像刻在骨子里一样爱着沈凉川。
好像他身中剧毒,沈凉川就是以毒攻毒的那味『药』。
这『药』会让他痛不欲生,筋脉寸断,可若是没了这『药』,他会直接死在那里。
他想,只要沈凉川后悔了。
只要他来服软,他就原谅他。
他就还把他当作救命恩人,好好给他治腿,好好他过完一生。
可沈凉川没有回头,哪怕看他一眼。
那一次,他烧三天,三天之后,傅老爷动用关系,切断了他对沈凉川一切信息的获取渠道。沈凉川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他的生命中被残忍的剔除。
一年没日没夜的工作,心悸的时候工作,失眠的时候工作,动用手下一切力量也找不到沈凉川的时候工作。
于是,他死了,死在了沈凉语同一家医院,傅氏股价大跌,全球新闻连环播报傅氏掌门人病危的消息。
他因为心底那一丝微不可见隐秘的期望,放任媒体炒作。
那段时间,沈凉川离开的背影就像梦魇一样如影随形,他甚至分不清是幻觉还是现实,一遍一遍,伤口还没愈合,便又被残忍的揭开,鲜血淋漓。
他开始后悔。
他为什么要当面去质问他呢。
即便他都是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