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人的第十九份工作(1 / 2)
海面重新恢复了平静。
随着谢观妙坠海的时间不断增长,观众的不安逐渐显现。不只是是观众席的修士在窃窃私语,连法台上的各派长老都坐不住了。
“简直是胡闹!”
“花教习,你就准备这样纵容下去吗?”
“华阳仙宗可真是厉害啊。”
华阳仙宗的木长老根本没脸开口,他对玄田生的所作所为是厌恶的,但是没办法,让玄田生继续上场是华阳老祖的决定,他们谁也不敢阻拦。这些天玄田生根本就没有回过华阳仙宗所在的客栈一次,师门关系早就名存实亡。
其他长老也知道华阳仙宗的情况特殊,言语上挤兑了几句,但其实根本没指望木长老能做什么,他们只是纷纷把目光看向了花想容。
这些天宁执的公关是非常给力的,虽然长老们一直在和稀泥,可他们对谢观妙的欣赏也是实打实的,他们不想她死。斗法斗到这一步,已经足够证明谢观妙与玄田生的实力了,根本没有必要再比下去。
救下谢观妙,就算玄田生赢了好了。
华阳老祖是妖族,天生擅长推演天机,大概他早就算到了会有今天,所以之前谢观妙扬言要杀了玄田生时,他这种护短的性格才会什么表示都没有。
花想容坐在那里,一副“规则就是规则”的冷硬模样,实则心里也开始产生了动摇。明明她判断谢观妙不会上了玄田生的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又出现什么她所不知道的变故了吗?是不是真的应该终止比赛?道君对谢观妙的偏爱已是肉眼可见,如果道君在此,他又会怎么做呢?
道君……
也在主院里被姬十方问着同样的问题。
今天他们还是一起在院子里看的虚影外放,从谢观妙中招开始,宁执就为她捏了一把汗,这梦里的一切都太真实了,让他不由紧张了起来。
姬十方在心里想着,不就是死个人吗?你们这些道修可真脆弱。可当他真的张口之后,他脱口而出的却是:“只要你一句话,我立刻替你把你师兄的后代救出来。”
这话的未尽之意,就是这个破坏比赛规则的锅,我帮你背了。只要你点头,你依旧是公正公平、风光霁月的青要道君,我已经习惯了当一个规则的破坏者。姬十方在注意到宁执期不自觉握紧了扶手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了,他一点也不想看到宁执期眉头紧锁的样子。
但宁执的关注点却是:“你对刚认识不久的朋友,都这么掏心掏肺吗?”他越来越不相信姬十方是魔尊的转世了,没有哪个魔尊能傻白甜到这样,“不要太轻信别人。”
如果宁执真的打算破坏规则去救人,那也只可能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他不需要任何人为他背锅。
虽然宁执觉得自己是个普通人,但莫名的,他有一种那么普通又那么自信的奇怪情绪,他觉得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缩地成寸,在瞬间停止战局。
姬十方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脏在激烈跳动,快要冲破胸膛的声音。
爱打直球的道修什么的最讨厌了!
宁执没看到姬十方在想什么,他只是给出了自己最后的结论:“不,我们暂时不出手。”谢观妙不会输的。
就在宁执想到这里的下一刻,沉在海中的谢观妙,猛地睁开了双眼。
“抓到你了!”
她在水中这样道,哪怕没有任何人能听到。
玄田生由与水融为一体的隐身,在被谢观妙死死的扼住喉咙后,便一点点显出了原型,他的脸色因为呼吸困难而变成了猪肝色,并且颜色在不断加深。他想要反抗,却被水流拖累了速度与力道。他只能苍白又无力的想到,上当了。
手起刀落,谢观妙的本命之剑,已经没有一丝一毫迟疑的捅入了玄田生的丹田。
从一开始谢观妙就知道,只靠她如今纵剑的能力,还是不足以远程绞杀玄田生的。她必须得尽可能的靠近他,才有可能达到目的。
这一点,她知道,玄田生也知道。
所以在之前的战斗里,玄田生一直在尽可能的和谢观妙拉开距离,谢观妙进一步,他就退三步,始终保持在一个安全的有效范围。玄田生唯一会接近谢观妙的机会,就是在布阵成功,他觉得谢观妙已不足为惧时。
而谢观妙等的也是那一刻——
看上去被阵法压入大海,已经几乎无法呼吸的谢观妙,实则一直留着最后的力量。她之前一次次击打在玄田生身上的剑,也不是毫无章法的乱打。那些剑痕不仅打乱了玄田生七经八脉的周天灵气循环,还标记上了谢观妙的灵力,只要他靠近,不管用何种方式,在谢观妙眼中,玄田生都是无所遁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