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圣僧】7(2 / 2)
看着马场外面越聚越多的人,裴文君觉得自己的脸都燥红的堪比那殷红的脂粉了!
可自己根本没办法从这头驴上下去,身子就像是粘在了驴上一样!
活了两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丢人过!
裴文君羞愤的想死。
直到那天上的太阳慢慢羞红了脸,躲进了山后面,裴文君才觉得自己的身体能控制了,满心都是赶紧逃,赶紧跑,猛的朝着驴下一跳,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住。
停也不停,一瘸一拐的朝着换衣房屋冲去。
裴文君心里恨,人格魅力没散发出去,反倒惹了一身骚!
盛娇也回过了神,看了眼自己身下的马…不,是驴,抬头又看到整个马场围了满满两圈对人,脸色难看到极点,暴怒的呵斥着围观人群。
“滚!滚!都给本宫滚!”
“让本宫看到是谁,本宫杀了她全家!”
人群顿时如惊弓鸟兽般,顿时都散了,不过每个人走的时候,嘴头上还不断的议论着刚刚的趣景。
这事简直太过于荒诞,甚至还没等天彻底黑,都传到了城外的呈安寺里。
杏安在外面听到有香客说嘴,听了过来,当成趣事故事讲给星君听。
“——圣僧不知,今日太子出了个天大的糗!”
“——那太子竟教了裴家二少爷一天骑驴,期间教授的还无比认真,两人竟学的兴致满满,那裴家二少爷也是个觉悟高的,一点就会,真是奇景啊!”
“嗯。”正看话本的星君头也没抬。
这事他知道,字还是他亲手改的呢。
“——圣僧不知,太子教裴家二少爷骑驴之事,引来的大半个城的人来围观,那个盛况,哪怕祭祀盛典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热闹!甚至还有人趁着这个档子,叫卖瓜果!又是一大奇景!”
星君这回抬起头来,“这么多人去看啊?那么多人围观,他们二人就真骑了一天?”
杏安也觉得好笑,眉眼弯弯,忍俊不禁道:“对,直骑到太阳都落山了,才从那驴上滚落下来。”
杏安就看到圣僧边摇头无声惊叹、边一顿一停的拍手,杏安更觉得圣僧不愧是圣僧了,这么奇景异事,圣僧竟还能如此平静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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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驴”一事给了星君近一个月的平静时光。
太子这糗事自然传到了宫里那位的耳中,朝堂之上远太子派自然不愿放过这么一个大好时机,纷纷上奏弹劾。
诸如“不知廉耻”“丢人显眼”“置皇家脸面何在”“放荡不羁”,虽然没有说动皇帝直接废弃太子,但至少,在皇帝眼里,太子已经是空有其名了。
另罚了她闭门思过、禁足半月。
裴文君是被太子叫过去的,又碍于裴月将军的面子,皇帝没有直接给予裴文君处罚,但裴月又怎能轻饶了裴文君。
直接罚了禁足一月,月钱亦不再给他发,每天还要在祖祠跪两个时辰,抄写经书三个时辰,一天给他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这些事自然也经由香客之口传到了呈安寺内。
星君摸了摸命理本:不愧是神仙的东西,一个字的功效都这么强大!
也怪不得他只能改一个字,这要是全都能改,那天下岂不是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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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功夫,经由杏安的无意传播中,有人来寻星君卜卦了。
说来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如此,每每今日预约的卜卦人,他的命理讯息便会出现在明日的命理本中。
许是星君所订的卜卦银两过高,那卜第一卦之人,是个大户人家,算得是自家儿子的姻缘,命理本上本就有记载,星君照着命理本上简短的句子,翻译成日常用语,给人卜了卦。
“——你这儿子,明日在兮坊街上便会遇见命定之人,两家本有渊源,金童玉女更是般配,不出月余,两家便会喜事临门。”
这人家回去之后,也没跟自家儿子说,只说第二日让他出门去逛,本不会经由那兮坊街的男子,觉得嘴馋想吃糖葫芦,去那兮坊街买吃食。
好巧不巧,眼见着一个牌匾从天而落,就要砸上那男子,在楼上饮茶的女子飞天而下,将那牌匾一脚踢歪,抱着男子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才免去这一无妄之灾。
这一抱之下,两人的视线一交织,都红了脸。
这女子直说要负责,要娶他回家,男子羞红了脸,没当场应下,只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心下明白,又说明日就去府上提亲。
围观之人无不称赞,都觉得这桩姻缘十分绝妙,倒是成了一段佳话。
两家定下亲之后,先前来卜卦人家立刻带上礼单,大车小车拉了两车东西,送到了熙宁殿,又问圣僧讨了良辰吉日,满面喜气的回了府。
这事两日就传遍了京城。
也传到了裴月和裴朗阿父耳中。
两人正纠结裴朗和太子的婚约,太子和自家庶子出了那样的事,再让自家嫡子嫁过去,于情于理都不能容忍啊!
裴朗那般高傲自持的人,怎么能让盛娇给祸害了!
再说那盛娇这太子的位子还能不能坐的稳还是个事呢,万一之后她再作践个什么事,太子都给废了,那她家朗儿岂不是要毁在盛娇手中!
左思右想,裴月总觉得还是不能委屈她家朗儿,这朗儿自打去了盛娇邀请的宴会一次,回来之后也不出门也不说话,每天把自己关在屋里,肯定是在宴会上受了委屈!
两人商量了许久,也没个头绪,又听闻呈安寺有位圣僧,那圣僧卜卦极准,心想着不如去问一问圣僧,说不定这事还能有旁的解决办法。
两人一拍即合,便决定了明日去呈安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