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5晋江独发(2 / 2)
季云淮一路很是沉默,两人间的气氛只?能说不咸不淡。
见她要打开门,他才伸手动作,扯过?她如浩雪的手腕儿。
薄幸月踉跄了下,差点后背撞上他,不解地出声问:“怎么了”
季云淮站在?门口,潮意泛泛,眉梢轻抬。
他的嗓音快要融到旖旎夜色中,淡声问,“没什么要跟我说的”
薄幸月认真思考了下,却发现什么都想?不出来。
她茫然了一阵子,眼神?空洞洞的。
“要涂药。”季云淮沉吟一会?儿,顺势跟着她进到玄关。
薄幸月讷讷点头:“哦好。”
望着那道与少年时重合到一起的背影。
她突然间想?到一件确之凿凿的事实,活该她为此心动。
就算他们没有在?一起过?,也是会?为之念想?万万次的存在?。
季云淮有他的胜负心。
也有他的温柔。
不会?越矩,更不会?刺探她不想?说的话题。
刹那间,脑海里一个强烈的念头冒出来——
她想?,跟季云淮和好了。
想?跟他再谈一次恋爱。
想?更好地走入他的世界,拥抱属于?自己的光。
……
涂药还是得?跟昨天一样,她把?衣衫半褪,等着冰凉的药膏贴上来。
季云淮拿起棉签,呼吸喷洒过?来,轻轻的,令人发痒。
薄幸月猛然躲闪了下,而后,他循过?来,两人的距离只?剩寸厘。
可能是牵扯到了伤口,薄幸月眉心轻拧。
季云淮凝视过?去?,眉目深深拢着,问:“很疼?”
她说话时带着轻微的鼻音,声线因此多了几分娇嗔的意味,“有点儿。”
将棉签扔到垃圾桶后,季云淮让她将卷起的衣衫放下。
静默的数秒内,有什么话快要呼之欲出。
“我今天跟我……”薄幸月咬着下唇,艰难开口,“爸见了一面,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对不起。”
“对不起,季云淮——”
说完后,心口的石头才被挪开,瞬间如释重负。
原来,“对不起”从来不止有认错,很可能也是一种表白?。
薄幸月:“当初说分手我只?是不想?再缠着你。”
季云淮气极反笑,字字凿刻入骨:“你怎么不说是我缠着你?”
“那来吧。”他说得?认真且虔诚,不给自己留有余地,“这辈子,下辈子——”
“都要缠着彼此。”
薄幸月情绪低落地抱着冒着滚烫热意的杯壁,不可控制地去?想?两人分手前的场面。
那么大的一场雨,少年一定是淋雨回去?的。
那时候他母亲住院,他要是生病了,再没有人能照顾他。
薄幸月捏紧杯子的力度又紧了几分,抿抿唇,浅饮了几口发苦的药剂。
随着这一番动作,忍到发红的眼眶全然暴露在?眼前。
她将头埋下,肩膀颤抖,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到装了药的杯子里。
起先是小声啜泣,后来才是将压抑多年的苦涩全然倾泄。
仿佛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一股脑地找到了有光的出口。
薄幸月掩面而泣,哽咽声越来越汹涌。
泪水顺着面庞滑落,沾染到素净的脸颊上,熠熠灯光下,她的皮肤白?到透明。
只?有在?避风港,她才可以毫不犹豫地展示自己伤疤。
季云淮眉心蹙着,心绪亦然随之起伏。
他将人拥到自己的怀里,掌心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柔缓又温存,“哭什么?”
可季云淮也深知,在?薄幸月哭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仿佛碰到一根刺,直往深处扎去?。
薄幸月的发顶靠在?他的胸膛,能听见咚咚有力的心跳声。
呼吸温热,眼泪滚烫,几乎要将他今天穿的枪黑色真丝衬衫浸润。
薄幸月打了个哭嗝,在?狼狈与可怜的状态中反复切换。
他将她手里的杯子拿过?来,放在?茶几上,“等凉一凉再喝吧。”
薄幸月难受起来,都快忘记洁癖那点儿事了,直接拿袖子擦眼泪。
眼睛红通通的,快跟兔子一样了。
季云淮握上她葱白?的指尖,语气轻柔,如燕羽般的眼睫垂下,目光灼灼,“不开心的话,想?哭就哭吧,我会?陪着你到哭累了为止。”
这一番话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放肆的空间。
她哽咽着,好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直到最?后哭累了,望着头顶悬挂的水晶吊灯,薄幸月鼻尖儿泛红,心口弥留酸涩。
季云淮用指腹擦拭着她的眼睑,为了缓和她的情绪,半开玩笑道:“薄大小姐,这是在?我面前哭的第几次了?”
薄幸月嗫喏着唇,暗暗控诉着他的行径,这男人……居然还有心思去?数。
她宣泄完,嫩如藕段的胳膊悬在?他的肩侧,赠予了季云淮一个虚虚实实的一个拥抱。
应该是倔强撑到了极限,薄幸月看向?他的目光如春雪消融,一点点柔软下来,“没什么,只?是我发现——”
“除了你,我好像没办法爱上别人了。”
这种爱人的能力她从十八岁开始就丢失了。
甚至对连灵魂都契合这种事抱有悲观的态度。
回江城后去?归元寺那天,慧能大师似乎是一眼看透了她的所牵所挂。
在?问及相关问题时,他才说“一切有为法”。
季云淮抬起她下颚,眼神?坚定,眼尾曳着一抹红:“我只?喜欢过?你。”
薄幸月神?色一顿,莹白?的指节被他交握着,牢牢扣入掌心。
后面那句话伴随着多年的思念之声振聋发聩。
——“也只?喜欢你。”
“懂了吗?”
或许,人生不该只?是用年龄来定义时光。
但只?要他们还在?一起,所有的遗憾都能填满,就是最?好的时光。
季云淮坐到沙发上,腿间大喇喇敞着,比起不穿军装时又多了几分混不吝的气息。
薄幸月被抱至他的腿侧,规规矩矩地坐着。
大腿肌肉有点硌,她扭动着调整坐姿,却被人摁着肩膀,“抱一会?儿。”
雨势停了,蜿蜒而来的风也温柔。
一不小心,他的皮带勾到了她黑色的裙边儿。
季云淮被她磨蹭的动作弄得?嗓音哑了几分,劝阻道:“别动。”
“我来解。”薄幸月红唇盈盈,目光又恢复成十足的自信,反问道,“你是在?不信任外科医生的手吗?”
身为外科医生,最?需要的就是手巧,穿针引线不在?话下。
在?练习阶段,他们对针对各类物品进行缝合手术的练习,以保证手指的灵活度。
话语间,她柔弱无?骨的手贴上去?。
麻意从尾椎骨开始往上泛。
不知道她碰到了哪儿,啪嗒一声,皮带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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