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玉佩(2 / 2)
他突然整这一出,不但喜儿愣住了,就连那进了门就板着一张脸的刘婆子也停了动作贼眉鼠眼的看向赵安哥手中的玉佩。半晌喜儿才磕磕巴巴的回道:“少爷…这、这玉佩是当年老爷送给六姨娘的,大概能,能卖六十两银子呢……”
赵安哥不假思索的把玉佩递给喜儿说道:“拿去卖了,送二十两给管家,说这位刘嬷嬷在赵家多年辛苦了,我又喜欢她给我做衣服,烦请管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把这位刘嬷嬷的那个女儿挪升到我大哥院子里去当个贴身婢女吧!若是二十两不够送三十两也可以。”
此话一出,刘婆子的脸色立刻变了,刘婆子在进赵家之前一直都是在干洗衣服和做些针线的活计,被买进赵家近几年才能做出成衣,有个女儿一直跟在身边打杂,按理说,一个打杂的小丫头若是能被调到哪个少爷小姐身边做个贴身婢女,那可是极有脸面的事儿……可赵家那位大少爷却不同,身边的几个婢女说是贴身婢女,却没有一个没被祸害过,偏偏祸害完了却没有一个被收房,有个厉害的少奶奶坐镇,几个小丫头连声张都不敢,有一个更是被灌了两碗堕胎药一命呜呼了的,这事儿赵家的主子们或许不知道,赵家的下人们却是人人知晓的……
也因此,赵家的丫头各个自危,生怕哪天就被调到大少爷屋里去,而赵安哥此时说出这种话,显然是知道大少爷那边的情况的。
刘婆子一下子被吓得面如土色,她给赵家主子们做衣服也是有几年了,也算是个手艺人了,主子们对她也都算是和颜悦色,渐渐地,这刘婆子就有了一丝傲慢之气,对一般的下人也都摆足了姿态。
她也给这位五少爷做过两次衣服,心里对这位窝囊的五少爷很是瞧不上,别的少爷小姐隔三差五的得了好料子就会叫她过去量身做衣服,这位五少爷却是和下人一样只有换季的时候才会做一套衣服,就是这样还需要管家点头了才能做,这样的待遇,就是连刘婆子自己那个打杂的宝贝女儿还不如,原本喜儿那丫头面也不露的在她窗外对她颐指气使就让她火冒三丈,想出来教训那不知礼数的丫头时,那丫头却早就跑没了影,可少爷再低贱毕竟也是少爷,传话让她过去她也不能当了耳旁风,本来想象征性的去管家那边说一声管家拒绝了就拉倒,却没想到,那一直喜欢克扣的管家竟然让她过来走一趟。
刘婆子虽然长得五大三粗,可衣服做的确实不错,每次给几个少爷小姐做好了衣服都会得几文赏钱,几个掌事管家拜托她做些针线也都会送点东西意思意思,可给这五少爷做了几次衣裳都是空手而归,这让本就看不上赵安哥的刘婆子就更加瞧不起这位五少爷了,再加上他那个出身、又马上要以个男妾身份被送到王府去,刘婆子便把满心的不屑和不满都摆在了面上,却没想到这位五少爷平时唯唯诺诺的任人欺负,一开口就险些要了她一条老命……
刘婆子来不及多想,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惊慌失措的大喊道:“使不得啊五少爷,老奴粗手粗脚冒犯了少爷,少爷您大人大量饶了奴才那苦命的女儿吧,奴才狗眼看人低合该被罚,只求您高抬贵手,奴才可真的不敢冒犯您了…”
赵安哥低头看了一眼吓得面无人色的刘婆子一眼,冷哼了一声没搭理她,只又把拿着玉佩的手向喜儿伸了伸,开口道:
“你这丫头怎么呆里呆气的?我让你去把这玉佩拿去卖了你怎么愣在那里不动?”
刘婆子一听赵安哥还是执意要卖了那玉佩更是大惊失色,眼泪鼻涕全冒出来了,再也顾不得其他,咚咚咚的开始磕头,嘴里只会杀猪似的念叨着少爷饶命、少爷饶命……
也不怪这刘婆子吓成这样,赵安哥别说是送二十两银子给那个视财如命的管家,就是送十两,也差不多是那管家一年多的收入了,而她女儿,说到底也只是打杂的丫头,于那管家而言,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丫头调动罢了,上头的主子们根本连过问都不会。
赵安哥拿着玉佩的手不动,眯着眼睛看着刘婆子咚咚咚的又磕了几个头才轻飘飘的开口:
“听说刘嬷嬷以前在卫府呆过?”
刘婆子再也不敢拿乔,顾不得擦脸上的鼻涕眼泪,几乎是立刻就开口道:
“是是是,老奴在卫府当过八年的浣洗丫头,又做过四年的针线活计,一直到卫家家主卫临江过逝、卫家没落了,我们这批奴才才被卖出卫府。”
赵安哥看着刘婆子哼了一声没说话,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又找了个悠闲的坐姿坐稳了才开口道:
“我听说卫临江有个儿子叫卫启岚,从小就被称为神童,可他为什么从来没参加过科考?他可有特殊癖好?他和王府那位世子的关系从小就很好吗?你把有关他的事情都告诉我,不管是真的还是丫头小厮们私下里传的,只要你能想起来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