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 55 章(2 / 2)
因此,连它也不知道时倦在这个位面还有这么个毛病。它还以为这一次他的身体终于能是健康状态。
少年太子沉默片刻,弯下腰,小心地抱住他,缓缓收紧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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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大夏迎来入冬后第一场雪。
皇帝按照习俗,在这年末召集了一众权贵世家,乘着轿撵,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京城出发,一路往北,向太行山方向的清福寺拜佛祈福。
容许辞作为太子,自然要跟随,而与他一同出发的,还有这段时间里一直住在端王府的时倦。
戏班刚刚因为新戏在京城里再度扬名,按理来说正是戏热度最高的时候。
可是后来王府的小厮过去打了招呼,而班主听到原因,竟是半点都没计较就同意了接下来时倦的缺席,着实令旁人讶异。
跟随皇帝领头的大部队之?人大多是朝廷中地位中等偏下,需要?刷存在感的命官,而其他本事大的,则大多是选择自家人一同出行,到清福寺再汇合。
年末来上香的不止皇室,还有百姓。
车队刚到清音山,便能看见山路上来来往往身着绸缎言笑晏晏的人们,路旁的松柏下还坐着支小桌摆摊算卦的老人。
皇帝之?身贵为龙体,全程赶路都很慢,来得比视线独自出发的各家要晚。
一路来到清福寺,带头上了香,没有跪佛,只是在高高的雕像前弯下身,念完了文官准备的长长的祈语,接着挥手宣布在为落脚而建的宫殿设宴以斋饭款待众人。
时倦撑着伞,携着伞面上覆得薄薄的白雪,在山腰上那棵松柏下见到了容许辞。
少年低头不知说了什?么,而摆摊的老人则握着一整盒木签,一边神神道道地念叨,一边把那只木盒子晃得噼里啪啦地响。
晃了半天,终于从盒子里晃出一枚小木片。
老人捡起掉在地上的木片,浑浊的眼里带着奉承,将木片塞进少年手心。
容许辞转身看见不远处撑伞的人,脚尖在雪地上一点,眨眼间便飞到他眼前:“大夫不是说你近三个月不要?随便走动?”
“我不会疼。”时倦道,“你刚刚去算卦了?”
容许辞:“我本来打算去找父皇,经过那里时被那位老者便拦下了。”
说被拦下绝对不完全是真话。
以他的武功,如何?摆脱不了一个白发苍苍老人。
恐怕是那老人为了揽客说了什?么,恰好说进他心坎里,才让他忽然生出了“只是算一卦也无妨的想法。”
他说着摊开手,露出了手心里那枚木片。
裁得方方正正,表现上了漆,看着颇有些厚度。
时倦本来没想了解命格这玩意儿,奈何?对方直接递到了眼前,他不用特地去看,余光就窥见了那木片上篆刻的小字。
他看着那个字,疑惑道:“辰?”
容许辞说出了方才那个算卦老者奉承的话:“帝王之?命,当君临天下。”
时倦听着:“你信他算的结果?”
容许辞倒没因为这么一支似是而非的木签生出什么波澜,他瞥了眼树下,唇角轻嘲似的微微一掀:“大夏国朝廷命官服饰和父皇不同,而太子衣着与普通世家子弟也不同。那老头明显早便看出来我的身份,不然如何?敢算出这般结果。”
这若是传出去,一个大不敬罪名罚下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他说着敛了唇角的弧度,问道:“宴席应该快开始了,一起去吗?”
“好。”
容许辞得了肯定的答案,抓过他的手腕,往自己身前一拉。
时倦手里的伞晃了一晃,簌簌落下大片的雪:“你做什?么?”
少年背着身后的人站起身,微微偏过头,唇角的笑意味不明:“伤未痊愈还是不要?走动的好。”
时倦撑着伞,安静了片刻。
容许辞收回目光,朝清音山的殿宇走去。
蓦然想起方才眼里映入对方耳垂上那枚漆黑的耳钉:“阿倦。”
“嗯?”
“你为何要?一直戴着耳坠?”
那天在王府,将人压在身下时,他便注意到了。
时倦听着,眨了下眼。
这枚耳钉是系统在每个位面跟随他的载体,每次他在自己的化身中醒来,系统就已经在了,他怎么知道为什么。
时倦想了想,道:“记得那天在丞相府吗,我是坐在莲花台上抚的琴,因为要扮观音。”
路边的小庙上,普度众生的女菩萨像静静地立在那,脸上的神情?温柔又慈悲。
容许辞微愣,而后安静地垂下幽深的眼。
时倦注意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少年摇头:“没什么。”
只是他想,他大概再不敢看观音了。
作者有话要说:尾段原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出自《梁山伯与祝英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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