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解闷(2 / 2)
陈璧:“奴才刚刚没想那么多……”
他眉头一挑:“听你这意思,要是想明白就不会把手伸进去了?”
陈璧挺直了背脊:“为了大将军,别说一根手指头,奴才就是把整只手都剁了也是心甘情愿、在所不辞!”
周锦堂:“老子才不稀罕你的手,去,去那儿站着——”
陈璧狐疑地看他一眼,没有动作,周锦堂当即脸色一沉:“还不去?”
她不敢再迟疑,连忙站过去。
“扎个马步我瞧瞧。”
陈璧简直不能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脸色一苦:“将军……”
周锦堂伸手一指:“聋了不成?”
这一下动作太大,又引得他连连吸气。
陈璧撇撇嘴,暗道:痛死你活该!
她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两腿分开,把腰一沉,扎了一个马步出来。
周锦堂一看,眼里浮现出难掩的笑意:“你这是扎马步,还是蹲茅坑?”
陈璧面孔涨得通红,飞快直起身:“奴才又不是练家子……”
周锦堂两眼一瞪:“谁让你起来了?”
她扁扁嘴,只好又扎了下去。
“背挺直了,把那猴屁股给老子收进去!”
陈璧依言照做,闷声不响,只有脸红得像番茄。
周锦堂满意地点头:“就这么着不准动,动一下,就再加一个时辰。”
陈璧抿着嘴,心里把这人骂了千遍万遍。
周锦堂:“啧,眼珠子又开始转了,骂人呢吧?”
“……奴才不敢。”
“谅你也不敢。”
原本身上的伤太重,几乎吸一口气都疼得厉害,眼下却仿佛松缓了大半,如精神大振一般。
陈璧毕竟身子骨弱,筋肉软,一时半刻便撑不大住,不一会儿就坐到了地上。
周锦堂见如此,当即眉毛一竖:“这才多久?”
陈璧:“将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奴才吧,奴才真不行了……”
她两眼汪汪地望着他,咬着嘴儿一副可怜无力之态。
周锦堂心头微跳,嘴上不禁骂道:“好个混账羔子……还不起来?”
陈璧揉着腿站起身,就听他道:“你爹娘从小喂你吃的什么?一身的软骨头,跟个娘们似的。”
陈璧:“奴才身子骨不好,是奴才自己的事,跟奴才的爹娘有什么干系?”
周锦堂:“小东西,你还敢顶嘴了?”
陈璧脖子一缩:“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说实话罢了。”
周锦堂啧了一声,她立马不再吱声。
“照你这么说,一个人甭管是好是坏,都跟他爹娘没有干系了?”
陈璧蹙眉:“那多少还是有一点……”
周锦堂嗤声:“我看你这小东西,骨子里是和那些穷酸的读书人没什么两样,磨磨唧唧,半点也不干脆,风往哪边吹,人就往哪边倒。”
陈璧看他一眼,并不吭声。
周锦堂瞧出那一眼大有深意,竟也不生气,只道:“你还不服了?”
陈璧轻声道:“书读得多,知道凡事要多几分计较,也没什么不好,优柔寡断、无病呻吟的确是有些读书人的通病,可那又怎么?只知刀枪棍棒的武夫还不是大都有鲁莽冲动的毛病?治国平天下本来就是要文武兼备,取长补短,也不是谁都似将军一般能做到文武双全……再说,读书人也并非没有血性,只不过,他们的血性不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