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盯梢(1 / 2)
把车停在齐笑?家门口的时候,葛苇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她最讨厌那些狗血的剧情。以前每次跟韩菁看这种电影的时候,她都抱怨说剧情太无聊,她只好埋头苦吃爆米花,每次都能吃两桶。
家庭装的那种。
韩菁每次都瞥着她,觉得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多吃点爆米花。
以前她都不信韩菁,现在看起来,可能还真是。
她对这些狗血的剧情兴致勃勃,这不,自己还演上了。
葛苇把车停在楼下,望着楼上的一?间房,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今晚满月,月光如溪,葛苇打开车窗,抽着烟的手肘,驾在窗框上。
夜晚的凉意,顺着窗口涌进来。
葛苇吐出一缕薄烟。
齐笑?租的房子也在美院附近,一?个很普通的小区,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坏,充满浓浓的生活气息。
此时,整个楼一片静谧,齐笑?家的灯光,是无数亮灯人家的其中一?盏,没什么特别。
都是暖黄的,温馨的,看上去合家团圆的、有人陪伴的。
不像葛苇,跟神经病一?样,形单影只在楼下抽着烟。
葛苇笑?了一?下。
到现在,一?阵冲动之后,她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她从口袋里?把今天捡的那片黄叶摸了出来。
唯独今天的这片,她还没来得及夹进书里。以前捡的每一片,她都已经夹进书里,变每一页的书签了。
夹树叶的那本书,她连名字都刻意选过,叫《爱你就像爱生命》。
今天捡的叶子,被葛苇用指尖捏着,来回来去的旋转着,像小扇子。
还像……
葛苇盯着手里?的叶片,抽着烟,又笑?了一?下。
她想起以前,她陪顾晓池画黄叶的那一次。
一?般顾晓池画画的时候,她是不打扰的。那天是她恰好在阳台上抽烟,顾晓池请她留一?会?儿,三笔两笔,就在画板上勾勒出一树的银杏叶。
金黄的。灵动的。飘飘欲仙。摇摇欲坠。
美丽又脆弱。
顾晓池用笔杆指指其中的一?片,问葛苇:“你看这片的形状,像不像我们去停车场的路上,看到的那片?”
葛苇吐出一缕烟,盯着叶片看了一?会?儿,点点头:“还真像。”
“形状挺特别的,像……屁股。”
葛苇抽着烟,笑?嘻嘻的。
“……”顾晓池有点无语:“正常女的应该都会说像蝴蝶什么的吧。”
“我是一正常女的么?”葛苇妩媚笑?着,就往顾晓池的大腿上坐:“我就觉得像屁股。”
葛苇一?手拿着烟,另一手揽住顾晓池的脖子,还晃着屁股,在顾晓池的大腿上蹭了两蹭。
靠过来,吻下去。
舌尖的痴缠,令人迷醉。
秋日午后静谧的阳台上,一?时间只能听到接吻的声音,让顾晓池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只手里?还握着画笔,葛苇当天穿一?条白裙子,抱她抱得紧,画笔上未干的颜料,全蹭在葛苇的裙子上。
顾晓池被葛苇吻着,口齿不清的说:“小心弄脏你裙子。”
葛苇眯了眯眼睛:“顾晓池,你真是不解风情。”
惩罚的方式,是进一?步的狂风暴雨。
后来就从阳台吻到卧室去了。
再?后来,顾晓池画画的时候,再?也不敢叫葛苇在旁边看了。
今晚的葛苇,手里?捏着叶片,想起那个午后,嘴角还能带着一?抹笑。
那天她和韩菁走出片场,看到韩菁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夹着一?片银杏叶。
她的眼神一?下子就定住了。
伸手把那片叶子捡了起来。
因为那叶子的形状,实在特别,像是精心选过,比一?般银杏叶的形状,圆润厚实很多,看着还真像人的屁股。
不可能这么巧,一?阵风,就把这样形状的一?片叶子,吹到韩菁车子的挡风玻璃上夹着。
更不可能这么巧,每天都有一?阵风,吹来这样的一?片叶。
葛苇觉得是顾晓池来过。
每天都来过。
但顾晓池从来没有进过片场,也从来没有见过葛苇一?面。
连葛苇自己都觉得顾晓池听话的过分?,明明顾晓池,是那么倔的性子。
一?直到第二?天是葛苇的生日了,葛苇跟顾晓池,还是没见过面,只是每天都能在挡风玻璃上,捡到这样一片叶子。
葛苇刚才给顾晓池打电话的时候,顾晓池没接,她一下子心里?就慌的没边。
她觉得自己过分?自卑的心理又冒出来了,就是她之前?给心理医生描述过的,那种病态的自卑。
她忽然莫名其妙的觉得,也许那些叶子,就是每天的风吹到挡风玻璃上的,也许只有她看到眼里,才觉得那些叶子的形状有什么特殊含义。
其实顾晓池从没有来过,其实顾晓池每天在周骊筠的工作室,早跟什么大师姐小师妹亲亲我我上了。
她知道顾晓池长那个样子,特招女的喜欢。
葛苇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把手机摸出来,低头在屏幕上的搜索框里?打字:
“现在的小孩儿谈恋爱,是会正式说分手,还是一段时间不联系就默认分了?”
她的关键词太多,根本搜不出来什么相关答案。
反倒搜出来一叔叔辈的知名男星八卦,葛苇兴致勃勃的看了好久。
一?直到指间夹着的香烟烟灰,掉在手机屏幕上,灰灰的一?小片。
葛苇抬起头来笑骂了自己一?句:“娘们儿你到底在这儿发什么疯?”
把手里?的烟灭了,手机收起来,点火,准备开车离去。
就在葛苇抬头的一?瞬间,两个人影,从楼里?走了出来。
葛苇的心都捏紧了。
是齐笑?。
和顾晓池。
葛苇又把车子的火熄了。
她的车停在楼下的一?堆车子之间,顾晓池也万万不会?想到葛苇的车在这里?,所以不会?看到她。
她在暗处,直愣愣的看着顾晓池和齐笑?。
两人站在楼下,说着什么。
齐笑?背对顾晓池,一?直仰头望着顾晓池,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顾晓池倒是正好面向葛苇这一?边。她的一?张脸本来就白,在月光下更白,远远看过去,像在发光。
她低着头在跟齐笑?说话,带着浅浅淡淡的一?点笑意,衬的整张脸都柔和了不少。
葛苇一?瞬间拳头都捏紧了。
手里?的一?片银杏叶差点捏碎,想想又舍不得,揣回口袋里?。
她看着那两人说了一?会?儿话,顾晓池就一个人往小区门外走。
齐笑?站在她身后,挥挥手,顾晓池还回?头又冲她笑?了一?下。
挥你妹手!笑?你妹笑!
葛苇在心里?痛骂。
她气的手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又摸出一支烟来抽,想平复会?儿心情再?开车回家。
结果拿烟的时候,烟盒带着叶片,从口袋里?掉出来了,不知掉到座椅下的什么地方了。
“Cao。”葛芦骂了一?声。
她开门下车,夹着一?根没点的烟,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的手电,撅着屁股,在驾驶座下的犄角旮旯一顿好找。
怎么很凄凉,很狼狈,又很好笑。
等葛苇找到那片叶子的时候,自己都给气?笑?了。
不想抽烟了,她把烟扔进路边的垃圾桶,轰一脚油门,开车离去。
******
葛苇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
已经到她生日了。
她把手机摸出来看了一?下,想看看顾晓池有没有掐着点祝她生日快乐。
给她发信息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掐着十二?点准时发的,葛苇翻了很久。
翻到底,也没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叫顾晓池。
葛苇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去洗澡。
用干发帽包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出来,在卧室用吹风机吹头发的时候,葛苇幻听了两次。
两次她都好像听到手机响了,“叮”一?声,信息进来的声音。
两次她都关了吹风,用被吹的发烫的手指,去点亮屏幕。
结果两次,都是什么也没有。
葛苇又在心里?,用韩菁的名言痛骂顾晓池:“狼心狗肺的小崽子!”
吹完头发,葛苇本想打个电话叫韩菁过来,跟她一起骂。
但看了眼时间,有点尴尬。
上次韩菁气势汹汹的警告过她:“你要是再在一些敏感时间给我打电话,让我失去功能,你就负责去给我抓中药!”
葛苇不想去给韩菁抓中药,她贪财,舍不得钱。
她握着手机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发呆。
想起刚才顾晓池和齐笑?说话的样子,一?双狐狸般的眼睛,又眯了起来。
她把微博刷开。
先按照每天的惯例,搜了一?下“顾晓池”这个名字。
网络是没有记忆的。距离上次葛苇和疑似顾晓池的背影照曝光出来,已经过了很多天,到现在除了葛苇一?些死忠粉还嗑的起劲,骂顾晓池的路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葛苇想了想,打开浏览器,搜了一?张图,发了一?条微博,
******
“啊——!!!”
出租屋内,一?个年轻女孩一边敷面膜,一?边刷着手机。
她应该是刚刚洗完澡,头发披散着,还有白天扎马尾时勒出的痕迹。
另一个披肩发的女孩,同样年轻,凑过来问:“怎么了?又是谁家房塌了?”
看样子,是两个刚刚工作的女孩,一?起合租了这一?套房子,两人还是挺好的闺蜜。
敷面膜的女孩猛摇头:“不是塌房,是我们家葛皇,居然营!业!了!”
“真的吗?”披肩发女孩丢下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凑过来。两人头挨头,凑在一起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