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2 / 2）
“我和锦阳是对不住你，但你也莫要怨着锦阳。之前锦阳为你已是进退两难，夹在中间锦阳也不好做人。更何况，南派苏家更需要一个会武的媳妇。锦阳这个年龄本已该是好几个娃的爹了，他为你熬到这个年龄已是不易。你最近应该也听过江湖中的传闻，也不妨同你说，我的确是玄飒后人。”说到这儿，她微微扬起下颚，表情颇是得瑟。我好奇地道：“你怎知你是玄飒后人？”
赵媚道：“玄氏族人特征有三，一是貌美二是纯阴之体三是懂得造人之术。”
我琢磨了会。貌美，赵媚在江湖里有个第一美人的称号，这点也算是符合了。纯阴之体，赵媚的确也是。造人之术……
我挑眉道：“你会造人之术？造个人出来给我瞧瞧。”
赵媚也没有理会我的挑衅，而是神色淡然地道：“我是前阵子才晓得我是抱养回来的，如今才开始练《玄飒秘笈》。”
其实说起这个《玄飒秘笈》委实有些特别，它在江湖流传已久，几乎是人手一本。而《玄飒秘笈》里所记载的造人之术有九层，常人在第一层便已是落败。
说到这里，赵媚的眉间有几分微不可见的喜色，“我如今已是练到第三层。”她又道：“你今日对我出言不逊我也不计较了，就当跟以前我欠你的一笔勾销。我今日来只是想告诉你，我比你跟更适合锦阳。”
怪不得她隐忍这么久，原来是为了同我说这番话，果真像是赵媚的性子。
“嘘，别动。”我忽然比了个手势，然后睁大眼睛盯着赵媚。
她被我瞧得甚是不自在，过了好一会，她才忍不住问我：“你到底在看什么？”
我一本正经地道：“我在看为什么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顾安笑出声来。
赵媚气得脸色发白，“你……你……”
我耸耸肩，“其实我还得感谢你呢，若不是你我也不知苏锦阳是这样的人。你现在不应该来找我谈话的，你应该去庙里求下佛祖，但愿不要有第二个你出现在苏锦阳身边。哦，对了，你既然是玄飒后人，那也该晓得你活不过二十五，眼见还有几年，你还是好好地和你的苏锦阳过日子吧，别练到第九层就命都没了。到时候也不知便宜了谁呢。”微微一顿，我挽起顾安的手臂，笑眯眯地道：“其实我还得多谢你和苏锦阳，要不是你们俩，我也认识不了我的未婚夫。有夫如此，我哪里还会惦记着一些歪瓜裂枣呢。”
说罢，也不等赵媚回我，我就直接和顾安扬长而去。
走出巷子后，我松开了顾安的手臂。他忽然道：“晚晚，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有。”我回答得很快。话音一落，我心里就愣了下，听顾安这么说起，我似乎还真的有那么一点生气了，大概是生赵媚的气吧。
顾安道：“我不是苏锦阳，我不会被人撬走。”
听他语气如此郑重，我扭头瞧着他，说道：“刚刚不知是谁一直在盯着赵媚。”
顾安很迅速地否认。
“没有。”
顾安有些急了，“我真的没有盯着她看。”
我想了想，“在赵媚出来的时候，你敢说你没在她身上多望了几眼？”
顾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有些委屈地说道：“我只是注意到她手脏了，所以多看了几眼。”说着，他又瞧了下我的袖子，“她弄脏了晚晚的袖子。”
我不以为意，“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去洗洗便好了。若是洗不掉换一件便是。”
顾安眼里亮了亮。
“嗯，同理，晚晚也无需在意她。”
我不知顾安口里的她是苏锦阳还是赵媚，但心里那丁点的气却消失了。这顾呆子竟拐个这么大的弯来让我放下以前的事，我笑道：“顾呆子，你看起来也没有这么呆嘛。好了，就当你没盯着她看。其实你盯着她看也无妨，男人都爱美人。赵媚是江湖第一美人，你盯着她看也是情有可原的。”
顾呆子不吭声了。
我也不在意，“好了，我们去找家武器铺子看看。”
街尾有一间不错的武器铺子，我大老远就瞧见了它的标志。我同顾安一进门，老板便格外热情地迎了出来，“是顾姑娘呀，我们铺子里最近来了批飞镖，成色极好。”
我指着顾安道：“我这回是来买剑的。”
想来江湖里晓得我要成亲了，老板仅仅是诧异了下就笑容满面地道：“原来这位公子是顾姑娘的未婚夫，果真如同传闻一般，与顾姑娘乃是金童玉女相配得很。”老板扬手一指，“顾姑娘要买剑的话，来我这铺子绝对是错不了。我们这儿什么剑都有，一定包君满意。”
我对剑什么的也没有怎么仔细研究过，也不太懂行情，是以便对顾安道：“你去挑挑。”
我随意地瞧了下这铺子里的武器，蓦地，目光在一长戟上凝住了，这长戟威风凛凛地立在那儿，颇有几分孤高之意。老板这时道：“顾姑娘，你真有眼光。这长戟唤作闪电斩月戟，乃是行走江湖必备之物。”
我瞥了眼顾安，道：“说起来，江湖里用戟的人不多。”
老板又道：“哎，大家都用剑用刀的没意思。”老板压低声音，“其实将长戟用得很好的，江湖里有一人，便是魔门的右护法，他手中的那把长戟唤作惊虹流光戟，武器一出，尸横遍野。”
“是么？”我对顾安说：“顾呆子，你喜欢长戟还是剑？”
顾安望了眼我手里的长戟，道：“还是剑吧。”
离开武器铺子后，顾安一路都相当沉默。虽然这几日来同顾安相处时，他也这般沉默寡言的，但我总觉得他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回到飞花山庄时，顾安倏然喊了我一声。
“晚晚。”
我眨眼，“什么？”
他似是鼓足了勇气才道：“晚晚才是江湖里的第一美人。”说罢，他整个人溜得极快。
我又眨眨眼，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刚……刚刚我是被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