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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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行进中的地铁上,侧耳听两旁呼啸而过的风声。车轮撞击铁轨的声响不住地回荡在空寂的隧洞中,更衬出车厢的冷清。间或有巨幅广告牌闪过,以窗为镜,镜中映出女人憔悴的面容,复又被彩灯打得支离破碎。
正值小年,街上行人少得可怜,难免寂寥,我却自以为得趣。我这些年过来,热闹反倒烦闷,只习惯了一个人来去自如。
我的爱人曾经对我说,生怕我太过孤独找不到人倾诉。我想那总归是对的,只是不适合我。那时我正经历了人祸天灾,万念俱灰,她陪我趟过浑水,却死于非命。情伤什么我不愿尝,久之越发沉默。
有段时间迫于生计,什么职业都尝试着做过,终归没有找到自己所爱,反倒落了一身的毛病。找心理咨询的人帮忙,那医生使出浑身解数教我置身事中,故事的结局是被我说服,也爱上了独处。
怎么办呢?我时而茫然时而清醒。昏昏欲睡中,广播里有柔美的女声破空而来提示我到站,我站起身走出略显压抑的车厢,身后的庞然大物也就绝尘而去。
三个小时的车程,我从住的小城南隅北上来到临城。
这里要开放一座博物馆,展演的内容是两个世纪前的内战。虽说各地为纪念这场十七年之久的历史而兴建的馆藏规制不一且数以万计,可这大型又官方的还是头一回。展厅庞大,内战中的著名人物也一个不落,我才顿时有了兴趣。三天后正式剪彩,不少名流都会出席仪式,我甚至能将彩纸礼花满地狼藉推想一二。
一面想,我一面扶着路牌慢慢走着。
大门的是仿古的雕花木门,有精致的镂花和浮雕,像是南党周家的祖宅的样式。
我低下头,从包里翻出一张照片和一个工作证。照片我放了回去,守门人细致地检查了一遍证件,没有挑出什么不对。
看来真实,难道就是真的?
我也不做他想。倒是至今我觉得最有用的,是一位故人教我开锁,往下,再往下就可以得到一些隐晦的物事。不过有句话我至今记得:真正不愿为人所知的东西并不会留下一点痕迹,如果什么事你能够知道,那一定也是别人想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