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初到彭丁陷奇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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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宝她娘从到京都的第一晚开始失眠,整夜整夜地无法入睡,而且总是说自己看到了惨死的乡邻出现在眼前,在问她为什么不带他们一起走。
后来,她又开始拿出那些挖出来的珍珠玉环,佩带在自己身上,说自己就是那死去将军的妻子,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她的。
大宝她爹气地要将这些珍宝都扔了,可一想到他们身上的银两都用完了,便想着不如把这些东西卖了换钱过日子,也好断了妻子的念想。
可谁知,他一将这些东西拿到当铺里,当铺里的人就赶他走,非说他是个疯子,净拿些没用的东西来充珍宝骗人。
于是他一个东西都没卖掉,便干脆全都扔到了郊外的地里。一回家,就见妻子疯魔一般地找这些东西,他说了实情了,妻子便突然发出尖利的叫声,气息一滞竟晕了过去,从此就病倒在床上,昏睡不醒,连郎中也看不出是什么原因。
最可怕的是,就在大宝她爹手足无措的时候,那些珍宝又重新回到了他的床边。他大惊之下,又要拿去扔,可无论他扔了几回,这些东西都会重新回到他的手上。
终于,他也坚持不住了。他总是在梦中呓语,甚至还会在午夜起身,一个人走到郊外挖起一抔土带回家,告诉大宝这就是他们的吃食。
这样的日子如永远没有黎明的黑夜笼罩了这小小的家庭,也摧毁了他们原本鲜活的生命。
大宝的爹娘先后在梦中逝世,再也没有醒来,她也成了一个没有亲人的孤儿。
她说道这儿,已是泣不成声,想起爹娘疯疯癫癫的模样,以及那些于她而言也如噩梦一般的日子,都是一想起就忍不住心痛的真实回忆。
长敬和吴杳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一个相同的答案——幻梦术。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能让牛羊开口说话,让人屡屡在噩梦中说出不符合现实的话的,甚至最后在无外力攻击的情况下陷入神智不清状态的,也就只有人为编织的幻梦了。
说到这里,吴杳突然发现,大宝还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大宝,那你的家乡,也就是你们的村子,在哪里你还记得吗?”
大宝抽着鼻子点点头,“记得,就在无名神山下。”
“无名神山??”
长敬和吴杳异口同声地重复了大宝的回答。他们万万没想到,会从一个普通人口中听到织梦渊的本部称呼。
大宝眨眨眼,不明白长敬和吴杳在惊讶什么,反问道:“你们不知道无名神山吗?”
长敬磕巴了一下,他们当然知道,可是又不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该怎么和大宝解释呢?
“知道啊,我听说,那个织梦渊啊,就在无名神山里,你们村子这么厉害居然也在那里吗?”长敬打哈哈道。
大宝哦了一声,认真解释道:“当然不是同一个地方。我虽然不知道织梦渊的无名神山在哪里,但是我听我们村长说过,我们常年放养牲畜的那座山脉,在织梦渊入世以前就叫无名神山,即使后来织梦渊入世了,也没有改名。”
吴杳理所当然地问道:“为什么不改名?这样两个地方不就重名了吗?”
大宝盯着吴杳,同样理所当然道:“为什么要改名?织梦渊的无名神山和我们村子也许差了十万八千里地呢?真要找织梦渊的人应该也不会找错地方吧。”
吴杳被大宝这么一说,竟觉得真有些道理。想找织梦渊的人,必然都是了解织梦渊的人,也必然知道无名神山早在千年前布下隐匿幻阵,非织梦渊门徒不可进入,自然也就不会被同名的村落误导。
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是织梦渊的人,所以乍一听到无名神山的时候会下意识的以为是本部圣地吧。
长敬回过神来,接着问道:“那我们不如就送你回你家的那个村子吧?”
大宝犹豫了一下,想到父母的惨死,最终还是坚定地一点头,决定回村子探寻真相。
其实对她来说,对那里的恐惧并没有父母那样深。也或许是因为那时她还太小,不明白大人为之疯狂的东西究竟有什么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力。
反倒是对从小长大的故乡的怀念,以及与父母在那里生活的记忆更让她想要回到那里。
至于吴杳,她哪能猜不到长敬在想什么。
昨晚他们的目标还是东境的几座城池,以及城内的枕月舍,现在看似他们又转变了目标,但真正的目的其实依旧是一致的。
他们要达到东文帝国就必须往东穿过西岩帝国的几座城池,而根据大宝所说,她说的那个“无名神山”也就在东境第一大城“益兴”的旁边,如此一来,送大宝回家并不与他们此行路线相悖。
更为重要的是,控梦术在东境发生如此诡异的事件让他们不得不联想到温江城所发生的一切。
根据他们先前的猜测,枕月舍和织梦渊内,排除张远山一系外,很可能还有一批内鬼潜藏。
而最有可能违背织梦渊的盟誓,利用控梦术在村落中做出欺行霸市、危害百姓之事的,也只有他们。
因此,这事儿他们不得不管,也非管不可。即使不能自己探寻到真相,也必须将此事上报,交由西殿亲自处理。
如此一来,长敬和吴杳就从一行两人,变成了一行三人,目标明确地朝着益兴城进发。
但也正是这一决定,让他们错过了林奕一行,当林奕三人到达云陵时,长敬三人才刚刚到达上分阁管辖范围内的一座城池——彭丁堡。
严格来说,彭丁堡已算是北境的区域,这里没有温江城的青山流水,也没有云陵的富庶繁华,更多的是无边的沙尘和宽阔的土地。
彭丁堡的经济发展程度大约只有云陵的一半,但这里土地的面积却足有两个云陵大小。
长敬一行三人站在黄土垒成的破旧城墙前时,着实有些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