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 29 章(1 / 2)
阿虞朝她露出无辜的笑脸,郝若兰一脸不满,想要发火又碍于容舟在场,硬生?生?忍住了。
容舟自然?是注意到了阿虞的动作,她眉飞色舞仿佛赢了胜仗似的,眼梢一挑,心照不宣对他灿烂一笑。
容舟莞尔,忍住将要上翘的唇角。
人心都是偏的,在阿虞来之前,他将母亲亲人视为血亲,对几个表弟妹也维持着?兄长的稳重?关怀,可还?是觉得少点什?么?。
直到阿虞来了,分明是多年不见的兄妹,却他生?出些?不一样的温情?来。
郝若贤和郝若兰也是妹妹,然?而自从知晓郝若贤那些?心思后,容舟便刻意拉了距离,不愿做出些?模糊不清的举动,或似是而非的话让她误会。
只是今日上门来,舅舅舅母似乎偏要提及郝若贤,三言两语总不离他,这叫容舟无端生?出一丝反感?来。
郝夫人热情?的夹菜:“怀瑾,尝尝这饺子?,是若贤亲手包的,辰时就起来忙活了。”
这话带了些?意味不明的味道,郝若贤脸颊透着?粉嫩的红,含羞望向容舟,满眼的期待。
容舟吃了一个,随即夸道:“很好吃,辛苦若贤了。”
阿虞还?因郝夫人那直白的撮合心生?不满,结果看容舟语气平平,就一句不走心的夸赞,叫她忍不住笑出声?。
桌上的人都看过来,阿虞立刻夹了一个饺子?吃,对郝若贤竖起大拇指:“哥哥说的对,大姑娘的手艺真?好!”
郝若贤笑容微僵,一双美目瞪向阿虞,手指却悄然?攥紧了裙摆。
容舟的夸赞并不真?心,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她心里委屈又难过,偏又要保持大家闺秀的沉稳。
郝夫人看女儿的模样,也是不快,不太满意容舟的表现,脚下踹了郝天祥一脚,狠狠使了个眼色。
郝天祥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唤了一声?怀瑾:“你爹娘走了这么?多年,如今你官拜大理寺卿,深受皇上器重?,也算在京城站住了脚跟。男儿势在成家立业,你如今也老大不小了,对自己的婚事有没有想头?”
若是从前,容舟便要一如既往的应上一句不着?急,此时不知想到什?么?,沉思片刻竟是松了口:“正要张罗了,不过这事素来看缘分……”
郝夫人觉得这事有苗头了,顺着?他的话说:“这是自然?……毕竟是要相伴一辈子?的,知根知底很重?要,家世门楣同?样也不能差了……”
阿虞在旁边闷头吃饭,撑的有些?难受,捂着?嘴偷偷打了嗝,就听?见郝夫人的话,心头一哂。
这直白的,就差没说娶我家若贤了。
阿虞不屑于这样牵线搭桥的说合,倘若哥哥也喜欢便罢了,分明人家已经多次委婉表示拒绝,还?不能认清这个事实。
穆清欢倒是也想法子?撮合她和穆兰山,虽不知穆兰山是何?意,但清欢说她大哥似乎没有明确说过不行,便算是默认了她的行径。
这叫阿虞惶恐之余,也隐隐激动。
立下赫赫战功的云川节度使,多威风多神气啊!
单从以?往几次相处来看,的确是完美的无可挑剔,若是他也有心,阿虞倒愿试一试。
毕竟是舅舅舅母,话不能说得太难听?伤了和气,眼看郝若贤熠熠生?辉的目光,容舟无可奈何?叹息一声?。
“舅舅舅母,实不相瞒,我的婚事已有皇上做主赐婚,约摸年后就要定下来。”
除了皇室宗亲,朝野上下几乎没有大臣能得皇帝亲自下旨赐婚,这是多大的荣幸!
郝天祥知道他与?皇上有些?私交,不料已经到这种地步,皇帝指婚,还?不比哪家门当户对的婚事强?
郝天祥的表情?有些?凝固,半晌艰难的笑起来:“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
郝若贤听?见这消息仿佛晴天霹雳,当即就红了眼眶,什?么?知根知底、亲上加亲都不及一旨诏书来得好。
“我吃饱了,你们慢用……”她到底稳不住了,低头抹着?眼泪伤伤心心的跑走了。
阿虞满心狐疑,哥哥什?么?时候说皇上要赐婚了?她怎么?没听?说?
一顿饭不欢而散,郝夫人大失所望连笑都笑不出来,都没如往常一样挽留容舟。
吃饭吃的憋闷燥热,出了大门,凛冽的冷风扑面而来,阿虞顿觉神清气爽。
容舟不急不缓往前走,阿虞蹲下去团了一个圆球积雪,扔在他脚下。
他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任由?她捉弄。
阿虞觉得没趣,哼哧哼哧跟上来:“哥哥,你说皇上要给你赐婚了,是真?的吗?”
他侧目看她:“你不相信?”
“我是觉得没这么?快罢了……”她与?他并肩前行,迎着?天光看向他白净的侧脸:“先前都没听?你提过,怎么?忽然?就说皇上要赐婚了,是哪家姑娘呢?”
他终于笑起来,掌心蹭了蹭她的头顶:“知道是编的,你就别戳穿了。”
只是为了应付舅舅舅母罢了。
阿虞这才松了一口气:“那这事什?么?时候成真?了,哥哥你要提前告诉我!”
“好。”
冬至一过,樱桃就兴奋告诉阿虞,她娘送来信,已经启程进京了。
阿虞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有关自己的身世,张婆子?定然?清楚内情?。
这些?日子?,她虽然?无数次的怀疑过自己不是爹娘亲生?,但找不到切实的证据,心里想的太多,脸上就难免露了怯,容舟有时候看她心不在焉还?要问上几句。
阿虞只能匆匆搪塞过去,如今樱桃娘要进京了,她愈发忐忑起来,真?相蒙了一层细纱,只差那么?一点就能挑破。
而将来真?相大白后,她要何?去何?从,更是压抑在心头的一块巨石。
大理寺积压陈案旧案需在岁末处理封存,一进了腊月,容舟便忙得脚不沾地,整晚都不曾归家。
哥哥不盯着?自己,阿虞稍微轻松一些?,日思夜盼,终于在腊八这日等到张婆子?进了京。
张婆子?五十来岁,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车马劳顿也没什?么?疲累,见了阿虞先是恭恭敬敬磕了个头,热泪盈眶的打量她:“没想还?能见到姑娘,如今瞧您过得这般好,老奴死也心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