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0八 妄说禅(2 / 2)
这李斐执拗起来却出乎李爽的想象,坚持着让李爽去她那儿,李爽无奈,只好让三姐的丫环去自己那儿,让蝶儿给自己准备好洗澡水。
进屋坐下后,李斐从桌上拿起一张薛涛纸来递给李爽,上边却是用蝇头小楷书写的李爽昨晚随口给她念的六世喇嘛仓央嘉措的《那一天》。…,
“二弟,你昨晚给我读的这东西,到底是诗歌,还是词曲?你走后我把它写了出来,左看右看却看不出这东西是什么东西,但读起来却有是极有韵味。可我读来读去,却根本就解不了其中的意思。可我不把它解出来,这心头上却总象压了块石头似的,怎么推也推不掉。二弟,你能告诉我这东西是你从哪儿得来的,再给姐姐解读解读?”见李爽拿起了纸,李斐就急急忙忙地说。
这三姐,一说起话来就是一副害羞的神情,却是一副风风火火的急性子。可她的这问题却为难住了李爽,难道李爽能给她讲,这首诗是现在吐蕃那地方,六百多年后的一位喇嘛写的情诗?更何况,这诗歌的解读本就是天下间最难的事情,凭李爽前世那三脚猫的文学功底,也是解不好这首伟大的情诗的。
什么叫自做自受,李爽是终于品尝到了。可这便宜三姐根本就不给他一点思考的时间,一个劲地催着李爽。
苦逼的李爽只好吱吱唔唔地对李斐道:“这个,是小弟感于二姐痴迷于浮图,心有所感,小弟我又文才又限,对仗的诗词歌赋作不来,就随口按佛经中的白话,作的一首自己也不知道是诗都是文的东西,三姐当不得真。”
不脸红啊不脸红,这东西都能据为已有,可是,李爽不说是自己作的,又能如何解释呢。没想到李斐听李爽说是他自己作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许多:“真的是二弟你做的么,二弟你平时这么顽皮,却没想到有如此才情。快给姐姐讲讲这诗中的意思吧,姐姐我都要急死了。”
这便宜二姐一高兴,竟然把身子往李爽跟前挤了挤,还一把抓住了他的双手,弄得剽窃别人诗歌都耳不红心不跳的李爽,却一下子红了脸。
“姐姐最近痴迷于佛法,却不知道佛家之涅槃重生,却是可悟而不可死求的。就是在香雾缭绕的经殿诵经百年,也未必能够解脱,却有可能反被经文束缚,如遇智者或机缘,一声歌唱,一个眼神,却能在倾刻间顿悟。所以,佛说郁郁黄花,无非涅槃。经文如同舟船,解脱却是彼岸,我们读经文的时候,不能把自己的身体思想都交给经文,我们不能把舟船当成彼岸,不能把经文当成解脱的唯一法宝。就是你为求解脱,摇上万年的经筒,对着佛像磕破脑袋,也未必能触及佛家智慧的指尖。但是,当你忘了自己的信仰,抛舍了善恶,不为来世,不惧轮回的时候,却又能找回自己自由自在的身躯来。三姐有什么事情想不开我不知道,但我却知道三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翻什么佛经,只是想从中寻求解脱。三姐却不知道,本来没什么东西绑住你,而你却把自己关了起来,让这佛经给绑住了。兀兀不修善,腾腾不造恶,寂寂断见闻,荡荡心无著。三姐还不能解开自己吗?”</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