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君心似铁()(2 / 2)
普天之下,除了太后和几位将军根本便没有人能命令得了这些人马的。
慕容海的脸色瞬间惨白,虽然说这几日为了在军营里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明里暗里打杀了不少纳兰鸿手下的副将参将一些在军营里地位不低的。
漆黑的夜色中,空荡荡的军营空地上,冷风呼啸而过,看上去几分阴森鬼气。
慕容海当时就吓得跌倒在地上。
……
暗处,纳兰瑾轩将慕容海的反映尽收眼底,他缓缓的翘了下唇角,身后,数十个银骑卫的人依次而立。
其实,慕容海看到的这一切不过是幻觉,在他来之前,纳兰瑾轩早就命银骑卫在军营里施了阵法。
十六万人马此刻正安然在睡在各自的营帐中。
这几日,暗卫已经将军营里的情况调查清楚,知道被慕容海打杀的那些副将正是跟随了纳兰鸿多年的,慕容海的举动已经在军营上下掀起一片不满的风波。
纳兰瑾轩试探过这些士兵,知道他们心性坚韧,不然也不会在战场拼杀多年,要争取这一股势力还真是有些难度。
纳兰瑾轩垂了眸子,想了片刻,随即一个眼神撇向身后的银骑卫,银骑卫会意,身形一闪,朝慕容海的方向掠了过去。
……
一阵冷风飘过,慕容海的后背早已惊出一声冷汗,等他回过神,要进宫去禀报的时候,眼前一花,一个黑影晃过。
慕容海拧了眉心,却很快震定下来,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宵小,敢装神弄鬼!”
然而,四周一片寂静,整个校场上只有慕容海的声音在回荡,耳边时不时的划过阵阵阴风。
慕容海在朝堂多年,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他本不惧,但下一刻,一个被他活活打死的副将脸孔出现在他头顶上方的时候,他的精神终于崩溃。
其实,可能更多的是来自于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那鬼影朝他袭来,眼露绿光,伸着长长的舌头。
慕容海的身子重重的跌坐在地面,然后,身子一麻,竟不能动弹了。
等慕容子淳寻来的时候,慕容海已经昏迷过去,空荡荡的校场内慕容海孤零零的躺着,身下一片湿迹,慕容子淳走近,难闻的气息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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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太后临朝的时候,还不等她向慕容海宣布贤妃有喜一事,慕容子淳便出了列。
昨夜经过太医诊治,慕容海被确定为中风,此事上下透着一股子诡异,但如今慕容海神智不清,一切就成了一个谜,再也无法解开。
事后,慕容子淳也曾派人去过校场,可那里头什么痕迹也没有,根本无从查起。
太后闻言大怒,当即下令,大理寺彻查此事。
这时候,一个内侍从内殿匆匆的走到高德的身边,低语了几句。
太后此时正在盛怒之下,转头拧眉看了高德一眼,冷冷道,“高德,什么事?”
高德的脸色有些为难,他凑到太后耳边,低语几句后,太后的脸色蓦地一变,甚至也退朝都来不及宣布,太后就匆匆的出了金銮殿。
一时间,朝臣们议论纷纷,而为首站立着的权相看着太后匆匆离去的身影,他的眼底划过一丝冷笑。
他精明多年,居然被这个老妇所蒙骗,士可忍,孰不可忍!
……
高德一路扶着太后到达贤妃宫里,只见贤妃宫外头已经聚集了好些地位低下的嫔妃,而淑妃、皇后更是早早的殿内等着。
太后进殿的脚步一顿,冷厉的眸光看了眼周围的宫人嫔妃,斥道,“都围在这里作什么,还不给哀家退下!”
嫔妃与宫人被太后狠戾的目光惊慑住,作了鸟兽散,但却又在不远处聚集到一起,窃窃私语着。
贤妃昨日才传出有孕,今日就被宫人在宫里抓了她与侍卫私会的现形,这让太后与慕容家情何以堪。
话说,这一切还得追溯到今天早晨。
宫人们如往常一样去侍候贤妃起床,谁知,一进寝殿便看到贤妃的床榻上,躺着一个男人,两人未着寸缕,姿势暧昧,地面散落交叠着两人的衣物。
宫人手中的铜盆顿时砰的一声落地,响声沉闷,而另一个宫人已经尖叫出声。
殿内的响动终于将相拥着的两人惊醒,而恰好这时,皇后与淑妃结伴来看望贤妃,几声通报,皇后与淑妃见里头无人答应,遂进了寝殿,结果一进来便看到贤妃用力的将床上的那名男子推了下去。
丑态毕露。
淑妃与皇后连忙返身,皇后怒斥,“成何体统!”
贤妃又惊又怒,拿起手中的玉枕便朝地面的男子砸去,这一砸,竟将那男子给砸死了。
有眼尖的宫人瞧见,这男子是以前在慕容府当过差的侍卫,后来不知怎么的,进了宫。
这一下,不止是皇后,便连宫人看向贤妃的眼神都变了味。
若是如此,那贤妃肚子里的孩子岂不是……
就在这时,贤妃忽然一脸苍白的倒在床上,还来不及穿衣的她,双手捂着肚腹,直呼肚子疼痛。
皇后皱了皱眉,见她模样,还是请了太医过来。
结果太医一番诊断后,竟是因为贤妃昨夜房事太激烈,伤了腹中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后宫出了此等大事,皇后只得命人去通知太后。
……
太后脸色阴沉的坐在殿中,地面上,还残留着一片腥红的血迹,那个侍卫已经让皇后命人拖了下去,由于贤妃一直腹痛,宫人们也不好为她穿衣,所以,皇后她们进来看到的是什么模样,现在还是什么模样。
“贤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后冷冷出声,脸上早已没了昨天知道贤妃身怀有孕时的喜悦,更多的却是淡漠厌恶的情绪。
身体下方血流如柱,太后匆匆的开了些药,便离开了。
虽说身体的疼痛是缓解了些,可到现在贤妃的脑子还是懵的,昨夜发生了什么,她根本一点都不记得了。
“我……我我我是冤枉的。”
贤妃的脸色苍白的厉害,她支吾了半天后,忽然抬手指向权语冰,盯着她的时候,双眸通红,形色可怖,“一定是皇后,太后,一定是皇后见我身怀有孕,特地陷害我的!”
她说着,想要挣扎着下地,但是想到自己身上未着衣物,只得放弃。
太后闻言,脸上虽是不信,但还是将狐疑的目光转向了权语冰,“皇后,你说!”
权语冰的脸上一惊,眼底尽是茫然,隐隐有眼泪流动,“太后,怎么会是臣妾,虽然臣妾对贤妃怀孕一事,心里头确实不怎么舒服,但是臣妾又怎么会动这个手啊,别说皇上现在生死未卜,就是看在贤妃是太后侄女一事,臣妾也没有这个胆子啊。”
权语冰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那副胆小怯弱的模样倒是让太后很快消了疑心,她拧了眉,前朝慕容海刚刚出事,后宫贤妃又出事了,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吧!
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
居然有人敢在后宫里算计,太后的眉眼一冷,冷厉的眸子盯了床上的贤妃,又环过权语冰,最后厉了声音,“高德。”
“奴才在。”高德匆忙出列。
“吩咐禁军将贤妃的宫殿包围起来,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还有让所有接触过贤妃的人都来见哀家,包括太医!”
太后冷静下来,凤眼里扬起的冷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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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境,北地客栈。
沉稳的脚步声从二楼外头响起时,一楼里纠缠着的一伙人影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片狼藉。
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
尉迟月与那黄衣女子相视一眼,尉迟月冷冷出声,“谁?”
“颜堂。”
颜堂是江湖上的门派,据说颜堂的易容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有人传,易容改命,颜堂万金难求。
来人声线沙哑,低沉中带了一丝醇厚,尉迟月听后,心头莫名的一阵心悸。
“进来。”
来人是一身黑色披风,宽大的毡帽将他的容貌隐去,隐约中,只看得清他那双清冷凉薄的眼睛。
尉迟月的眸光有了丝变化,黄衣女子已上前围着男子走了一圈,“你就是颜堂这次派来的人?”
那人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尉迟月,那样的直白,仿佛要剖析进人的心底,饶是尉迟月再冷静,被一个陌生男子这样盯着,还是不免心生不悦,“放肆!”
有些习惯即使离开了皇宫,也依然没有办法改变,就如尉迟月那一身上位者的气势与凌厉。
男人定定的看了会,最后抬手将自己头上的毡帽一把掀开,露出里头那张清冷的面孔,那素来凉薄的眼神,正是秦淮生。
“阿生,你没死?”
尉迟月顿时跨步上前,就在她的衣袖要拂到秦淮生的手臂上时,尉迟月的眉眼忽然一厉,袖中短匕笔直掷出,狠力的抵上那人的胸口,“说,你到底是谁?”
下一刻,秦淮生的脸皮被层层剥落般褪去,露出男人里头另一张面孔,俊秀英气,却与秦淮生绝对扯不上丝毫关系。
“哈哈,不愧是当年赫赫有名的云墨妃,果然名不虚传。”
尉迟月冷冷一笑,手中的匕首忽然往前递进一寸,噗嗤,刀身没入血肉的声音响起,尉迟月不顾那人瞬间阴冷的神情,厉声道,“说秦淮生现在在哪里?”
那人阴戾的眯了眼睛,深黑的瞳孔渐渐浮起一丝猩红,“别忘了,现在是你们求我们颜堂办事!”
尉迟月仿佛没听到那人狠戾的话语,眯了月眸,她将手中的匕首又往男人的血肉的递进一寸,“我再问一遍秦淮生在哪里。”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秦淮生渐渐的变成了尉迟月心底的魔,只要与他相关的事情,尉迟月便变得再也无法冷静。
黄衣女子却有些急了,就在她伸手去扯尉迟月的时候,一阵响亮的拍掌声从屋外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