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节 除旧布新(七)(1 / 2)
新官上任三把火大宋的刘府尹上任还不到半年。确有一番大手笔的作为。这几月收流亡清吏治办警政整顿商业……表面上看来与叫花子无关可件件都好像在关帝庙人马的身上套了一圈又一圈的绳子。拘得动弹不得不说财源也无法保障了。
眼瞅着兄弟伙们一个个怨声载道要他“想办法”高令项心中忧愁别说自己就是老爹活着的时候也没什么对策――要不然他也不会卷进那巫蛊案里去。
思虑再三决定还是先打听下书院的情况再说。他叫来婢女:“把韩长乐叫来。”
韩长乐是高天士养的护院不过他并不作巡夜打更之类的事情更多的是充当他的武班底的师爷。
韩长乐原是官兵当年王尊德的讨髡之战他是个小校尉在激战中被反击的伏波军用刺刀刺穿了小腿从此落下了残疾。
因为腿伤落了残疾澳洲人也没叫他留下了修路赎身治好了腿伤就放他离开了。
韩长乐拖着伤腿一路乞讨好不容易回到广州。虽说他过去当过军官到底只是个不入流伤了腿自无当兵吃粮的可能。他半生从军除了满身的气力并无一技可以谋生也不曾积攒下多少钱财。好在他是光棍一条便干脆跟着关帝庙人马混了。
关帝庙人马的重要营生之一便是充当宗族缙绅大户的打手特别是乡下的宗族械斗。他虽然跛足却久经战事几次下来便崭露头角成了关帝庙人马中有名的“军师”了。被高天士直接招揽在身边。
不多时韩长乐走了过来此人身材不高一身短打衣衫。贪凉裸露着两侧小臂青筋乍起。只是走动时明显看到腿脚不方便。
“你且去城中走一走探探风头。”高令项道说罢又低声吩咐了他几句。韩长乐微微点头道:“小的明白了!”
“行事要小心如今咱们没靠山了。”高令项沉重的吐了一口气。
韩长乐进了城冒着烈日在城里转了一圈。特别是到各窦口转了一圈。澳洲人进城以来收揽流亡连街上的乞丐也有意无意的抓走一批。强讨恶要的只要店主一招呼巡警就过来干涉轻则一顿警棍逐走重则直接拘走――这一拘可就出不来了。
街面上清净了许多市民也拍手称快。只是各窦口都是一股愁云惨雾。大骨们不敢捋澳洲人的虎须见到韩长乐也没有好声气只一个劲的问团头有什么主意。
“再这样下去咱兄弟可真要喝西北风了。”
不止一个大骨对他这么说亦有的大骨只是懒洋洋的应付他几句也不说情形好坏。韩常乐一一都记在心里。也不多话只应付几句便走。
他这一转就转了大半天。天色渐晚他也不打算出城回金花寺去――他有个结义兄弟在文澜书院里当门子晚上便打算歇在这义兄家顺便打探下书院的情况。
他正从油栏口外的窦口出来便看到前面一群人站在街边。几个黑色服裤圆盘帽子小腿上绑着布条的澳洲公人拥簇着一个澳洲女人。
那女子身着一色的黑色制服头戴圆盘的无檐软帽下身却是一条打褶的黑裙子。长度刚过膝盖而已。脚蹬黑靴衬得身上前面后面鼓鼓包包一双大腿浑长。
街上的人群都是一副看热闹的表情韩长乐听人说澳洲人派来广州的真髡里有个女官专管缉凶捕盗刑名诉讼权势极重――不会就是此女吧?只见一干人在后面低声谈论却害怕那一群凶神恶煞的公人只敢远远的围观。
这女官站在一众男人之中手持一个黑色小本不住的指指点点。偶尔还和周围的几个人说上两句。接着再向前走一段。不知道在做什么事。
韩长乐站在旁边看着热闹忽然发现女官身边的一人看着脸熟那个人也是黑色制服胸前多了两个口袋肩上两侧布条上几个铜杠闪闪发光这人站的比其他随员靠前一些紧跟在女官身后。韩长乐往前紧走了两步“没错了是他。”
陆大缸是当年和他一起在游击将军王道济的标营当差与韩长乐是一个铁锅搅过马勺的袍泽。论起亲戚来亦算是瓜蔓亲的表兄弟。当年海南官兵大败两万多人只逃出几千人。韩长乐受伤被俘算是逃出一条性命。陆大缸却听闻无此好运。逃回来的人有的信誓旦旦的说看到陆大缸被髡贼的铁炮打个粉碎有的却说陆大缸逃跑的时候溺水身亡还有得说被髡贼抓到劳改队做苦力又说这“一入髡门深似海”进了劳改队的个个是九死一生断无生理。彼时广州城内乱成一团官员尚且难求自报更无人顾得上大头兵的死活。韩长乐万万没想到这陆大缸非但保住了性命如今还投了髡看起来颇受重用。
这倒是个难得的故人!韩长乐心想若能相认至少能从他口中得到些消息出来。他们如今最难办的便是不知道澳洲人的想法。正要慢慢跟过去忽然一个中年妇人从路边小巷里窜出来急步抢到路当央双手高举一个护书两腿一跪凄厉地高声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