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六节 除旧布新(九)(2 / 2)
花子舔颜讨个赏
赏些茶钱泡粗茶
润润喉咙接着讲
店里顿时嘻嘻哈哈一片还有几个喝多了的发出应和的怪叫。从海南来得女性元老和干部不仅制服在百姓们眼里堪称“大胆”平日里的便服更是堪称“伤风败俗”――特别是入夏以来诸如短袖衬衣、连衣裙之类的夏装不断出现更是极大的冲击了广州市民的眼球和心灵。这莲花落不但唱得应景更是勾起了许多人内心深处对“澳洲女人”的淫念便有人大叫着叫他“快快唱下去!”更有直接丢出一把分币来。
店里热闹掌柜的却急了:这店里常有警察来吃夜宵平日里他唱个莲花落逗食客一笑讨几个钱也不惹人嫌。这新词对女髡如此不敬。万一被哪个警察听去了到局子里一说岂不是祸事临门!当即赶上几步掏出一张角票塞到乞丐手里道:“去去去出去吃喝再唱我要叫巡警了!”
这一声“叫巡警”如同仙丹妙药还摇头晃脑沉浸在“创作”中的乞丐赶紧弯下腰将地上的钞票捡起便溜走了。
韩长乐心道这乞丐不知道是哪个窦口上的倒是个角色!转头见陆大刚脸色通红赶紧道:“贤弟一个唱莲花落的花子乱编着讨几个钱不用往心里去!”
陆大刚摇摇头口舌已经不清了道:“我为什么……要往心里……去?他也没几天好唱了……”
韩长乐心中一紧知道话里有音赶紧端起串筒又给他斟上一盏道:“他一个唱莲花落的苦哈哈有什么好计较的得饶处且饶人吧。”
“他唱莲花落倒没什么”陆大刚这会酒劲上来了只觉得轻飘飘的早把纪律忘得一干二净笑道“不过花子们也没几天好蹦达了。过几天这广州城里就没花子了……”
“表弟又说笑了”韩长乐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态度“这要饭的叫花子哪朝哪代没有?就是太平盛世要少不了讨吃得……”
“这你可就不知道了。”陆大刚把头摇的象拨浪鼓一般“全琼州我不敢说单就临高绝没有一个花子――都送去修路挖沙子了――你瞧着吧这广州城里的花子也得都去挖沙子……”
虽说韩长乐已经大概猜出了陆大刚的“没几天好蹦达”的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亲口这么说出来依旧很是震撼。
没想到随便出来一趟阴错阳差的竟得到这么一个要紧的消息!韩长乐心想得赶紧去回禀东家!
两人一直喝到月上梢头韩长乐付了帐见陆大刚已经醉得有些晃悠便叫来伙计给他些钱叫他将陆大刚送回去。自己急匆匆离店而去。
天色已经落黑澳洲人虽已经取消了夜间宵禁但是各处城门入夜之后依旧是关闭的。没法出城回金花寺去。思索再三决定先到西关关厢的窦口歇一夜明日一早出城去报信。
陆大刚回到宿舍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好在他第二天是中班。起床之后盥洗一番便赶紧去上班了。
昨日的事情他差不多已经忘记的一干二净。只记得自己和表兄韩长乐一起喝酒至于喝酒的时候说了些什么自己又是怎么回到宿舍的就和所有喝醉的人一样彻底的“断片”了。
刚到办公室自己手下当班的兄弟们已经到齐了三十多个人聚集在会议室里听候任务简报。
他们平常的工作是事务性的主要是保持街面上的治安力量的存在感震慑各类不法分子及时阻止各种违法行为的发生对街面治安进行常态化管理。
元老院体系下的警察局执法范围空前广泛旧时空由各行政部门执法大队负责的行政执法在本时空几乎全部是警务部门来承担的。有元老认为元老院有“行政警察化”的趋势。
之所以采取这样的做法根本原因是17世纪的社会教育水平很低要进行有效的社会基层治理只有借助于暴力手段。警察无疑是最为合适的机构不仅如此――与其建立各式各样的“大盖帽”让“破草帽”犯糊涂不如让一顶大盖帽来统一管理来得简单明了。可以说元老院对警察使用暴力手段来进行社会秩序治理不但是赞成的甚至是暗中鼓励的。
虽然巡逻是事务性的工作但是每个阶段都有“重点工作”从抓捕小偷、打击随地便溺到禁止乱倒垃圾搜集街面治安信息不一而足。而最近巡警们的重点工作就是对街面上的乞丐、流民的活动情况进行调查统计。
要对关帝庙人马进行治安整肃开展全城大收容行动计划已经在警察局的中层干部――全部是琼崖纵队的归化民干部――进行了传达。不过对于大多来自本地招募的基层警察来说这还是个秘密。
“今天我们的主要工作还是对街面乞丐流民的情况进行搜集管控乞丐活动。”陆大刚早就忘记自己昨日的“酒后真言”拿着教鞭在管区地图上指点着“重点是何家祠堂、普济院这几处――特别是普济院这里是本地关帝庙人马的窦口所在地要特别注意其中的动向!”说着他在普济院的图标上重重的敲打了几下。
警察们都知道这个地方――这是关帝庙人马在本管区的窦口。巡警刚刚开始上街的时候看到乞丐滋扰市民和商家还不太敢管――毕竟关帝庙人马积威犹在。有次他指挥巡警刚把在店铺门口“砸碗”强讨的乞丐抓走大骨第二天便派人在他管区各家店铺门口泼粪。连派出所门口都泼了一地。
陆大刚得了消息之后手提一根哨棒亲自带着大队警察到普济院下令“见人就打”从门口一直打到大殿上将许多乞丐打得骨折吐血――据说事后死了几个。他自己亲自揪住大骨连扇了十几个耳光直打得对方口鼻流血跪地求饶为止。从此普济庙里的乞丐们便老实了许多。搞卫生运动的时候要打扫街道陆大刚随便叫一个乞丐去传话本片的乞丐们第二天都得自备工具出来扫街清垃圾。
“……管控乞丐流民之外的另一项重点任务是对私娼进行打击。”陆大刚的管区是油栏门大街一带正是本地的“红灯区”全市风俗业大整治行院都关了门妓女们都在“等候安置”。不少乐户家出身的妓女即无一技之长又习惯了过去的生活便在这一带做起“半私明”来。寻芳客们也苦于没地方消遣生意很是火爆。乐坊街上冷冷清清油栏门外大街的不少支巷反倒是夜夜笙歌。
“半私明”、“私门头”之类的私娼因为不领取黄票即不体检也不纳税属于脱离治安管理体系的人群所以在临高就是治安的打击对象――广州也不例外。
他接着宣布了对私娼的处理的方式一旦发现就查封其营业场所拘捕所有从业人员。对于出租房屋的房东也要传唤到派出所进行治安处罚。
“……这个政策你们要对那些房东进行宣传一旦发现除了没收非法所得还要罚款五元吊销出租许可证一年。”陆大刚解说着具体的政策精神。
本地招募的警察基本文化素质都不高――对各种政策法规不现场解说光叫他们看文件是不行的。这还不够还要天天讲反复讲一直到他们把执行政策法规形成条件反射。
“大家检查装备”陆大刚见无人发问下令道。
巡警虽然一般不会面对高强度的暴力对抗但是眼下广东的局面尚未稳定加之前不久爆发的巫蛊案又充分说各种敌对势力依旧潜伏在暗处伺机而动。因此巡警们不但配备标准的警用装备:警棍、哨子和捕人索外还全部配发了短柄的警察佩刀作为高强度对抗时候的武器。
“在执勤过程中要时刻注意异常情况!”陆大刚又吩咐几句巡逻中的注意事项这才命令巡警出发。
“普济院那帮花子都是给队长您老人家打服的有什么事关照一声就是吾使费周张?”散会之后他的副手原是本地的一个快班衙役不解的问道。
“这事你就别问了上面自有主张。咱们当差的只管听吩咐便是。”陆大刚说道“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