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终归虚无（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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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有什么东西悄悄地溜入了自己的胸中。

能感到从心中某处紧盯着自己的视线。

感觉那视线似近似远。时而在遥远的彼方，时而在鼻子前方，时而在头顶上，时而在耳边，时而在脑后，时而在心中深处。

似乎视线从每个角落传来。

明明从每个角落传来，但视线却只有一个。

狂真知道那是谁的视线。

那家伙在等待着机会。

幽深的迪拉克之海，泛起涟漓。

重物悬于眼前。

从涟漓中沉下的，是黏糊糊被压烂的黑色块状物体。

（嘎吱嘎吱。）

狂真缓慢的咀嚼着，盯着眼前的物体发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狂真知道那些东西曾经被称为什么。

那些是人类。

一部分，或者是全身都被难以相像的巨力揉捏起来，血肉骨头绞在一起，变成一堆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沦为这种模样的人类。

曾经是人类的东西。

干涸的血液包裹着的黑色肉酱，除此以外什么也不是。

－－－这些，是你所杀之人的一部分。

肉堆群之中，一只完整的眼球转动了一下，朝向狂真。

以它带头。。。各处残留的眼球，齐刷刷地转动起来，成百上千的视线朝着狂真射去。

－－－愉快么。

像是孩子的脸，但上半部被削去，下巴喀哒喀哒地说。

－－－兴奋么。

烂泥般肉块蠕动着啜嗫。

不知何时起，眼球增殖到能把这虚无的空间给填满。

（你在说什么鬼话。）

狂真面无表情地漂浮着，嘴角叼着一根苍白的，像是触须似的东西细细咀嚼着，偶尔可以到有彩色光芒的碎屑从他的嘴角落下。

那是狄拉克的手指。

可能是因为对方的躯干是非人之物的缘故，在尸堆前进食并没有带来一丝反胃感。

尸体组成的肉球中，一个人影徐徐站起。

是alex。

－－－你，恐惧么？

（你知道我没有“恐惧”这个概念，既然你没有别的可以展示，就早点消失吧。）

（咔嘣！）

咀嚼着的物体被清脆的咬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影笑了起来。

狂真无视了这个声音。

无论怎么赶，也赶不走。

这家伙就在内心深处潜伏着，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自己。随后伺机以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