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由依喵（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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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斜射下来，正好透过窗帘的缝隙映射在音羽综合医院特别看护房的病床上，洁白的床单上正躺着一位粉红色长发的少女。

一位护士小姐正巧悄悄打开房门，拉开了窗帘，替阳台边的花瓶浇了浇水，又仔细整理了粉发少女身上的被单。

“啊咦？田村小姐，这么早，您辛苦了！”这时，走进来一位暗褐色秀发的美丽少妇，她一看到护士便弯了弯身。

“不，哪里哪里，您才是真的辛苦了，像我这样也只能给您一点点帮助而已。”田村护士摆摆手，又指了指床上的少女，“我们还是别说话了，由依还在睡觉呢。”

“那这里就交给我吧，田村小姐就去忙其他的事情吧。”少妇又鞠了鞠躬。

“那我先走了，有事的话叫我就行了，今天是我值班。”

“我知道了，谢谢你，田村小姐。”

“唔喵～！”床上粉发少女听到声响似乎清醒了过来。

少妇将手里大包小包放在一边，说道：“由依，醒了啊？我去给你端洗脸水，你先缓缓。”

“妈妈，早上好。”眨着明亮的大眼睛，名为由依的少女朝着少妇也就是她的妈妈笑了笑，不过身子却没有丝毫动弹的意思。

“呵呵，早上好。”妈妈回之一笑，手下也忙碌着，也很快端了盆温水过来。旁边则放置着牙刷、牙膏、牙杯和毛巾等，“好了，来下洗把脸吧。”

随着妈妈将病床放起来，由依整个人也坐了起来，她说道：“嗯，又要麻烦妈妈了！”

“人小鬼大的，妈妈照顾由依那不是最正常的嘛！”

“哎嘿嘿……”由依傻笑着，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来，先漱下口。”

“嗯……咕噜噜——哗！”

“再含口水刷刷牙。”妈妈耐心地擦了擦由依的嘴角，又挤出牙膏涂抹在牙刷上。很是熟练地帮女儿刷起牙来。不过。从由依依然没有动弹的双手来看，或许她的手本身就不能动吧——事实也是如此，她小时候因为一场交通事故，而落得脊椎瘫痪了。唯独脖颈以上可以移动。双手双脚这些便利的人类行为“工具”却是软绵绵地仿佛里面没有骨头这种东西一样。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可以用“柔软无骨”来形容吧。

常时间照料着，和常时间被照料着，母女间在洗漱方面的默契也只能用习惯来形容了。尽管这个习惯让人十分伤感。

一位正值花季青春的少女自小就必须呆在这封闭的白色空间里，唯有窗户口的绿意能带来一丝新鲜感。但久而久之，这些感觉也都沉闷为了一堆枯凋的寂寞而已。

又或者，妈妈会带着她来到医院的庭院里看着那些欢笑在周围的景色，而坐在轮椅上的她在这几年里早已熟悉了轮胎碾过的深浅，也习惯了物是人非的变化。相互间打着招呼，这也只是行为上的礼节，彼此之间却是没有多少交际，又何况她四肢都不能动弹？！

“对了，妈妈。”

“什么事情？”妈妈正在给由依梳理头发。

迟疑了一下，由依问道：“我是不是换个发型比较好啊？”

“哎，为什么？长发蛮好看的啊？”妈妈愣了愣，有点奇怪。

由依眼神飘忽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出来：“这个，那个，今天不是那个吗？”

“那个？哪个？”

“就是那个嘛！”一看到妈妈了然的笑容，由依顿时知道自己被耍了，“啊，妈妈你又装糊涂！”

“呵呵……难得见到由依这么开心，妈妈也想开开玩笑嘛。”妈妈捂着嘴笑道。

“是，是吗？那，你觉得头发，头发怎么样？脸色看起来还好吧？会不会很苍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