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噩梦结束还是开始?(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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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噩梦结束还是开始?(1)
这是一个什么世界?四周被浓浓的雾气笼罩,和黑暗一样的可怕深邃,世界好像已经被迷雾吞噬,变得阒静无声,那短而急促的呼吸声都似乎要振动这里面的一切有形和无形的物质。柳臻跌跌撞撞地摸索,然而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摸不出任何支倚,甚至连脚下的路似乎就要扭曲,整个人如同悬空,不知道哪一步就会狠狠地落下去,摔得血肉模糊。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柳臻尽管万分小心,但还是不幸,脚下突然一滑,直往下落,心里想喊,可喉咙就像被堵塞一般愣是喊不出来。许久,“轰”的一声,柳臻摔在一处印着曲曲折折黑se痕迹的地板上。这块地板硕大无比,看不着边际。柳臻勉强站起来,本想打算走一步看看,却顿时这世界乾坤颠倒,眼前的世界越来越离自己远去。柳臻害怕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又是什么,于是他就拼命地抓那个远去的世界。
这一抓,只抓到一片纸张……
这是一张x城一中高三语文模拟试卷,上面有着柳臻的名字和鲜红的95分。一霎那,柳臻有点困惑不解,但立马还是明白过来,顿时从梦中惊醒。
面前是一排书本,不远处是老师的三尺讲台,耳边是语文老头那熟悉的讲课声和同桌的轻鼾声,一抹口水浸湿了课桌上的语文试卷,外面光芒万丈斜刺入室,发出耀眼的光圈,仲夏的暑气依旧毫无遮掩地蒸人。
真正的世界回来了,但谁又能知道这和梦中的世界有什么两样?
“还好,是场噩梦。”柳臻心里着实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好在同学大多数都在睡觉,就算有人看到,也会误以为是热得出汗,不致于太丢人。
高中,很少有人会听语文课,何况高中的学业重,课程多,大家为了数学、英语、理综和文综,只好将语文课作为补觉的课对待,偶尔没睡意时才会听一点,而语文老师早就看惯学生的态度,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是自己在讲台上唱独角戏,他不求观众不求掌声,只要下课铃一响,就拍屁股扬长而去。
柳臻的语文老师年过五十五岁,所以大家背后都喊他“语文老头”。这个语文老头还算和蔼可亲,但为人就是古板许多,只认古书上的死理。如今都2009年了,bei jing奥运会都圆满落幕了,他还是觉得女孩子就应该在家相夫教子,经常在班里宣扬“女子无才便是德”。这等骨灰级别的人物在他们x城一中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后老头又被众学生赐一个雅号:老夫子。县城里其他学校的学生多少听闻他的传说,只恨未能与之相见。校长唯恐老头影响学校的教师形象,多次找他面谈过,说他的老思想实在是不和当今社会,老头哪里听得下去,摇头就子曰孟子曰。校长只好又说一些什么最近学校面临财政危机,可能要扣一些老师的工资等诸如此类的话,那老夫子还算是明白,当时就收了自己的“论语”,以后的讲课也稍微收敛了许多。校长看在他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份上,没有多加为难他,古时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现在老头只能有一个,想他心里也不怎么好过。
柳臻刚从噩梦中惊醒,思绪还有点混乱。人一醒,这热气就席卷着整个身体,柳臻的脑门上又渗出不少的汗。他小声地犯嘀咕,不耐烦地拿起试卷煽起风来,可还是不起任何作用。语文老头似乎完全置之度外,在讲台上摇头晃脑讲解试卷上的古诗赏析,甚至读到高chao迭起之时,不禁激昂捶起黑板起来。
这时,柳臻似乎听到离自己不远处响起阵阵的打呼声,他心中一想,便猜出个大概,肯定是坐在他前位的谢思芸干的好事。
谢思芸是一个大大咧咧的女孩,言行举止一点都不符合语文老头常提倡的“德言工容”。不过此女子倒是一个蛮可爱的角se,身高不足一米六,短发圆脸,更显得她的娇小。她平常看起来挺低调,但轮到她说话的时候,往往出口就让人忍俊不禁,再加上略有点姿se,在班里男生群里还是比较受欢迎的。柳臻虽说心里不那么认为,他一直觉得谢思芸的脑子就像少了一根筋似的,好像她从来不拿自己当一个女孩子看待,但总喜欢欺负谢思芸,也时常逗她玩玩。谢思芸脾气倒还温顺,柳臻认识她两年了也没见她发过一次火。
语文老头的思绪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呼声打断,压低自己的老花镜,在讲桌下面寻找。正见谢思芸如烂泥一般的趴在座位上,哈喇子顺着课桌流到地上。
语文老师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以谢思芸为代表的女xing阶级,不禁皱眉暗想:“这女孩子家家的,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得体,真是贻笑大方!将来谁敢娶她为妻?”
谢思芸好像明白老头的心思,猛地抬起头来,只把老头吓得血压升高。哪知谢思芸呓语几句,重新趴倒睡去。老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拿起黑板擦猛拍讲桌,顿时将全班“觉”徒震醒。大家还以为下课时间到了,稀稀拉拉地起身伸伸懒腰,有的干脆准备上厕所。然而谢思芸依旧淡定之极,睡姿纹丝不乱。
老头吼道:“竖子,竖子!《礼记·大学》上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你们现如今成何体统!置国家大义于何处?置父母恩情于何地!”
大家突见老头发火,顿时噤声,悄悄问旁人这是怎么回事。有的学生还真的将老头的话听了进去,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心感愧疚。老头环顾四周,见同学无不恭听,唯独谢思芸沉睡不醒,脸上怒容更深一层。
柳臻这才想起,谢思芸的同桌刘雪倩因为昨天生病正在校医务室打点滴,没机会唤醒谢思芸。他赶紧踢了一脚她的板凳,轻声叫醒谢思芸。谢思芸姗姗地坐起来,顺手擦掉嘴边的口水,迷惑不解地迎着众人迷惑的目光。
柳臻提醒说:“老头在说你呢!”
谢思芸居然淡然一笑,给他暗示ok就目光温柔可怜地望向老头的怒容,说:“夫子,有何指教?”
老头见谢思芸嫣嫣一笑之间妩媚尽生,脑海瞬间想到了“红颜祸水”这词,想自古英雄草莽多惨败于石榴裙下,弄得历史血雨腥风,更是对谢思芸徒增愤慨,但偶像孔子有言“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看来还是莫要与女子多计较。思索再三,老头运气调理,说:“上课酣睡如死,难怪你毕业会考语文没有过去,活该!国人闻之,羞哉!”
这时,下课铃声大作,老头二话不说,撇下众位就绝尘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