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6章古今经义行圆满,大道则是小处显(1 / 2)
虽然说在最后列出来的这些正经正解当中多多少少有些分猪肉的嫌疑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做出正注正解的人都是经学世家的中坚力量。这些经学世家有的是研习今文经学的有的是研习古文经学的。他们在这个关键时刻倒向了以骠骑为首的提出的正经正解的经学改制路线采取了非常灵活的态度不再具体强调今文或是古文而是试图复兴正统儒学观念舍弃了混乱不堪的谶纬系统订正和完善了先秦诸子学说将其融入大汉的经文经学体系之中继而和山东旧经学体系相对抗很明显是适应了如今大汉的复杂形势的一种变化一种新的生存观念的体现。
这些经学士族就像是司马徽一样明白谁控制了官学谁就能控制国策最后就能控制朝政就能从朝堂上获取最大的权柄和利益。
其中也有一些水分。
比如孔氏的书毛氏的诗何氏的公羊。
但是这些水分其实也不能算是虚假因为孔氏书毛氏诗何氏的公羊已经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流传得很开了大汉很多人都是学习这个版本特意为了回避山东然后搞出一个什么其他版本来未免有些小家子气。
骠骑大将军提出的『正经正解』无疑就是在重新确立『官学』的地位。
有汉三四百年来一些经学世家都有其自身维护、巩固和发展自己经学的独特办法和策略在这些办法和策略当中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这些经学的继承者们此时此刻再一次聚集在了青龙寺之中很好的理解了和执行了斐潜提出的『世事变迁与时而进』的理念再加上了包括郑玄在内的诸多大贤大儒的威望这些正经正解肯定会对于其他的经学士族产生非常大的影响。
甚至是决定性的影响。
如今以郑玄司马徽为首的大儒拒绝了天子在许县的邀约坚定的站在长安站在骠骑大将军的一侧这就无疑是一个非常明确并且强烈的信号。
这说明了斐潜对于儒学的改良已经被这些大儒大贤所认可整个大汉的经学方向已经得到了大多数大儒的认可改良后的经学可谓是大势所趋。
今文古文之间的纷争从此时此刻开始或许可以画一个句号从此之后至少在骠骑之下在关中三辅在青龙寺所能影响到的地方就没有所谓的古文今文只有正经正解。
山东之中的顽固学派一方面是反应迟钝另外一方面则是将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或是天子或是曹操但是实际上在山东朝廷之中纷争不断各种利益无法统一根本无暇顾及经文的改良和发展以至于这些山东经学派系并不能得到他们希望的那些支撑和帮助最终导致当下全面落后。
适者生存在生存中求发展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
如果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还能谈什么幸福什么发展么?
经文学影响国策国策影响门阀士人的权势和利益但门阀士人的利益因为国策原因受到损失时最正确的办法应该是从根源上去找原因去改良经文学让经文学去适应国策而不是舍本逐末用门阀士人的权势和利益去对抗国策最后所能得到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玉石俱焚。
两次的党锢之祸就证明了对抗其实并不能获得理想的结果往往只能是形势更加恶化。
内耗永远都是一个导致帝国衰败的重要因素。
骠骑大将军斐潜提出的正经正解理论不仅将经学体系从原本的相互证明对方说谎的谶纬怪圈当中捞出来而且还扩充了原本局限于『经学』的圈子将整个经学圈子扩大到了注解上只要有能耐有独到的见解谁都可以去注解经学而不是像是之前那样企图窃取经学然后改头换面成为自己的……
要想生存就要改变自己就要去适应当前形势否则终究会被淘汰。
要想确保门阀士人的利益就要把目光放远一点就要主动适应社稷的发展就要改良儒家经学让改良后的儒家经学适应国策的变化然后从社稷发展中获取更大的利益。
在司马徽宣布青龙寺大论正解之论取得了圆满成功并且公布了一系列的正经正解的书籍名单之后许多在场的经学士子都是或多或少的明白了一个道理如今旧经学体系的衰败也就是谶纬学说等固步自封自己画一个圈子玩自己的那种经学体系衰败已经成为一种事实如果自己还不能跟上做出正确的对策那么将来就算是自己将所学传给下一代下一代也未必能和大多数的改良经学派对抗。
所以调整自己的观念适应时代的变化便是成为了这些观礼士族子弟脑海当中出现的一个新的道路一个新的世界。
但是依旧有人表示担忧。
因为山东旧经学体系的人数无疑是占据大头的想要让全大汉的经学之人在观念上来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无疑需要时间。
但是更为重要的是将来的朝廷或者说是将来的天子也会继续支持新的经学的改良……
也就是说如果骠骑大将军将来……
或者退一步说只有骠骑大将军继续控制了权柄至少是保持当下的地盘天子依旧是摆设那么新的经学改良才会进一步的扩大和发展如果说骠骑很快的就倒下了那么很有可能旧经学体系又会重新反击就像是大汉之前的今文古文的纷争一样反复。
斐潜心中清楚这就是简单的一个心理而已只要建立了先期的优势从今天开始从这些士族子弟开始接受新的经学系统开始那么经学改进的脚步就不会停止了。因为所有从今天正解大论之后投入的每一份的精力每一点的时间都会成为附着在新改良后的儒学上的成本最终带动着所有人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滚动下去。
如今的斐潜已经不需要亲自为青龙寺大论去做旁注了如今不管是斐潜还是青龙寺大论都已经各自具备了一定的名气并且从某个角度上来说斐潜和青龙寺大论之间的关系其实切割得越开实际上也越有好处。
因此斐潜在青龙寺这一次的正解之论闭幕典礼上根本就没有出席。甚至庞统也没有去只是去了几个参律院的参事作为官方的代表而已。
『士元此番庞氏之学未能名列正经正解前茅……』斐潜对着一旁的庞统说道『还望士元多多包涵……』
庞统哈哈笑了笑『此乃浮名尔!莫非主公以为臣欲此名望乎?』
斐潜微微拱拱手庞统则是还了一礼也就将这个事情揭过不提。
虽然说斐潜也清楚庞统不在乎这些但是斐潜却不能说都不说一声。
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这就像是三轮车全责撞上了豪车豪车可以减免三轮车的赔偿但是三轮车不能说豪车你有钱我就不用赔了。
庞统也是如此他不在意虚名但是也不能说庞氏上下一族人都不喜欢名声因此斐潜能给一个态度庞统自然也就有了和族人解释的说辞。
正在两人说话之间回廊之中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斐蓁便是从后堂之中奔了出来一头撞进了厅堂之中然后才发现厅堂之内不仅是有斐潜还有庞统也坐在一旁。
『呃……孩儿见过父亲大人……』斐蓁略有些尴尬然后也向庞统行礼『见过士元叔……』
『嗯。』庞统笑嘻嘻的捏着胡须并没有因为斐蓁的突然闯入便是有什么不悦的神色反倒是目光落在了斐蓁手中的文稿上『世子可是有了什么好文章?』
『啊正是。』斐蓁连忙将手中的文稿递送给斐潜『孩儿想出来了!泾渭之水古今之文功过之论三者相同想通之处!』
斐潜接过了斐蓁手中或许是『打死都不改版改又再改』的新版本一边翻看起来一边说道:『你说说看……』『是父亲大人……』斐蓁拱拱手然后便是有些得意的说道『泾渭之水清者清之浊者浊之非水然也乃人定也。今文古文功过赏罚皆为如此!何为清浊何为古今何为功过皆因天下人而起皆因天下人而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