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往事,关于范必成（2 / 2）
“儿子！”妈说话间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你不埋怨你爸，最好！我从20年前嫁给他，就笃定他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不会做坏事儿，无论发生了什么，一定会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们作为家人，只是需要默默等待水落石出那一天，等待你爸含冤昭雪那一天，等待他亲自告诉你，这么做是为什么？”
“妈！你的心脏！你怎么啦！”范晔耳边已经听不进去妈妈的话，着急问妈妈的身体状况。
“妈妈没事儿！”妈脸色不太好看，坐在范晔对面，端起范晔刚才喝过的茶杯，又艰难地给他倒了一杯茶。
“妈妈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妈！渔岛有很好的医生，你这次来是不是路途太劳顿，心脏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去跟静渔师申请一下，给你看看，好好疗养疗养，这次来，就别着急回去了。在我身边，我能多照顾照顾你。”
“好儿子！妈妈没事儿，你也知道，妈不爱离开家，走了就想，这次看看你，我就回去了。我来，主要是跟你说几件事情。你好好听好了，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妈的语气不容范晔提出不同想法。
“妈！您说吧！”范晔叹了口气，也给妈到了点茶。
妈小口抿了一下，惨淡地笑笑。“第一，孩子，你要相信你爸，作为他至亲的人，绝对不能有半点怀疑！这一点刚才我说过了。”
“妈，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从来没觉得我爸会做坏事儿，他心里一定有他的想法和苦衷，只要我活着，有朝一日我一定会洗白他的所有冤屈！”
“好儿子！下面，我就告诉一点你不知道的事儿。你爸家境富有，20年前因为意见不合，跟你爷吵翻了天，离家出走，百转千回，最后进入到渔岛体系。你爸不喜习武，为了能够养家，他努力学习星象奥秘，熟读历史，慢慢在二各村建立自己的名声，成了二各村最好的星象师。”
“妈，你说的这些，我知道哇！”
“我还没说完呢！本来日子过的不富足，但是也平淡快乐。但是有一件事彻底改变了你爸的一生。就是你5岁的时候，二各村来了一个老太太，60多岁却身材健硕，她跟矮子家住了几天，说是叙家长里短，我们都以为他是你矮子哥的远方亲戚，接下来，她就在村里闲逛，整天也没什么事儿。接下来，她就到了我们家。改变了我们家所有人的命运！”
“妈！这老太太，是不是矮子哥叫过她老妖精！”范晔噌地站起来。如果真是她，那么她就是自己在山洞遇到的，所有人都说不存在的那个人啊！如果真是她，那么就难怪老太太问自己那么多关于爸爸范必成的话，知道那么多关于爸爸范必成和自己的从小到大的故事了。这世界真是太小了！
“是啊！矮子当面背后总是叫她老妖精，我们也觉得奇怪，那人怎么也是你矮子哥的长辈，他为何那么不尊重人，但是那老太太脾气也是古怪得要命，非但不生气，一听到这称呼还笑眯眯的，让人搞不懂。老太太到了我家，看了你爸满墙壁关于星象学的研究，眼睛就放光，她跟你爸聊了一会儿，天文地理，历史典故，上下五千年，你爸家境富裕，所以有时间和精力从小就饱读诗书，跟老太太两个谈得投机，对答如流，后来，老太太天天来我家，那时候你还小，整天在外面跟鱼生他们疯玩儿，所以没见过她。可是她远远地见过你很多次，还夸你是可塑之才。”
范晔心想难怪老太太也认得他。
“就这样，这老太太在我们家来来往往有一个月之久，她临走的时候，留下了一本书给你爸，你爸看到后欣喜若狂。他跟我说这是星相学的奇书，有了这本书之后，你爸在二各村的星象师的地位也迅速上升。但是，本来你爸主攻星象学，那以后，你爸好像心里有了一件心事儿，这心事儿他谁都不告诉，包括我在内，他总是晚上看着满墙壁的星象发呆，有一天喝多了，他对我说，这个世界，比我们想象得要神秘复杂得多，有很多很多有意思的事儿，等着我们去探索。我当时听了不以为然，叹了口气说，你都这么大年纪了，那些充满幻想的事情，就留给孩子们去做吧！”妈说道这里突然一阵喘息，范晔心疼地要扶她去床上休息一下，妈拒绝，着急接着说。
“老太太走后的那一年，你爸他紧接着就出了趟远门，整整一年时间，你还记得吧，你六岁的时候！一年后的一天，他回来了，像变了人一样，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儿，画一些莫名其妙的星象，他开始没事儿就出去捕鱼，帮助鱼铁心看星象，但是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经常一个人跑去海滩，看着大海坐着，就那么坐着，什么都不干，直到天明！他有时候会写写画画，本子堆了老高，然后一把火全报烧掉。他眼睛里总有某种我也读不懂的东西，我觉得你爸有心事儿，我们都没法知道的心事儿！”
“这心事儿终于在一年前我看得见了一点影子。一年前，他跟我说，生活可能从此不平静了，我以为他外面有人了，可是心里奇怪，他那么顾家，心里只有我和你，能有谁呢！没成想他说完竟然哭了，那晚上他喝了好多酒，流了好多眼泪，去你床边给你盖了很多次被子，他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牢牢记住，在必要的时候，告诉给你听！”
“是什么？妈！”
“其实我不懂，很奇怪，我就原样重复给你听，你能懂得多少，就是多少了，因为我觉得，现在，是必要的时候了！”
范晔猛地点了点头，心里有一种不祥地预感。
“他说：地球上有一条路线，神奇无比，是我们充满智慧的老祖宗留给我们的，那条路线上有海洋，还有陆地，这条路线充满了神秘事物和艰难险阻，那是我们要花毕生力气去捍卫的一条路线！关于捍卫路线的本事，他所领悟到的，已经悉数教给了你，书本那些东西，太容易被偷窃，所以他写好后琢磨了半天，都给烧了。他把那些知识技能变换形态印刻在你脑子里，这样谁都偷不去，还能保障你的人生安全。未来，就靠你自己去领悟了。这条路线是艰苦卓绝的，但是如果你是个男子汉，有担当，你一定会选择走下去，他会为你感到骄傲！他就说了这么多，然后什么都没有发生，直到现在。”
妈说完这句话，突然哇地一口鲜血喷到范晔雪白的衣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