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岛 枯灯杆下的肉池(2 / 2)
那盏破旧的照明灯,晚上打开时,肯定引来无数虫昆虫,我呼吸的水面附近,游荡着几丝粘稠的绿浆,上满甚至鼓起绿沫。
因为贪婪午夜灯光而溺死的蝼蛄、蛾子、蟋蟀,一层层飘着,早泡得浮肿发白,随搅动的波纹一晃一晃,万般作呕。
一只粉白的小脚,踏着红色高跟儿,嗒嗒两声走上池台。
这声音如雨点似的,砸在男人心尖儿,勾勒出柔糜画面,仿佛衣衫不整的女人,从床上走下来,又要再回床上去,这一切全为男人服务。
“哗啦,哗啦……”女人的皮肤,在刺眼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苍白,甚至晃得我在阴暗处的眼睛难受。一双白似霜雪的胳膊,挥动抓在手中的脸盆,拍打几下水面,冲开上面的漂浮物,盛了半盆之后,便塞入蹲着的胯下。
我这才看清,她那短到只盖住半截儿屁股的黄色小热裙,正像个游泳圈,套紧在丰硕细软的腰肢。女人根本没穿内衣,或许先前穿着,被刚才几个男人趴掉了。
“哗啦,哗啦……”一双肉呼呼的小白手,竟一前一后洗起下体。那些低级人渣,远没做前洗干净,做时安全套的进步意识,但眼前这个女人,因为身体已装不下男人的欲望,才要将它们清洗出来。
我看不到女人的脸,通过皮肤判断,她年纪不大,从动作判断,她随性放浪。“宝贝,别洗太干净,我喜欢那种味道。”终于,一个会讲英语的男人,以猥亵的尖高调儿调儿,朝屋外不耐烦的喊了起来。
“嘿嘿嘿,希特勒常给他的情人写信,告诉自己三天之后到,叫女人别洗澡。怎么,你和那个疯狂的家伙口味儿一样吗?哈哈哈……”
又一个会将英语的男人,乐滋滋调侃着那个高调儿的男人,霎时引起哄堂大笑。通过笑声,我判断屋内大概有七八个男人。
“老子这一辈子,还没服过谁,就他妈佩服一个人,那就是希特勒,纳粹万岁,万岁……”这家伙一定喝了不少,癫狂般咆哮着,仿佛就要抱着步枪去侵略他国。
一群低级无知的狗腿子,并未见过世面,但他们在狭隘的小圈子里,狗仗人势,作威作福,面对弱者和玩物,将淫威彰显到极致。尤其那个狂吠的男人,假如纳粹的铁蹄踏到他身上,不知会怎样一副蠢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