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散青丝(2 / 2)
魅筱夕吃吃笑着拿眼瞧他,他只皱着眉头拍开魅筱夕不安分的手,说道:“明日还要送酒去九江,你要是醉的人事不知,谁来看店子。”
“大不了便关门,我算是看明白了,做人便要如他二人一般,什么世俗眼光,人言可畏,都是狗屁,喜欢就是喜欢,相爱的人为什么非得顾及他人眼光,为什么不能坦坦荡荡的在一起——”
“醉了,回去了。”她话音未落,风流突然俯身将她一抱,然后就那般穿过人群,离去了。
“大小姐。”卿英看着秦含玉眼底的落寞,不由自主的唤了一句,秦含玉浅笑着掩饰了心底的酸楚,回应道:“咱们敬了酒也便回去吧。”
“好。”卿英看着她,心中五味杂陈,不是滋味。
这世间情爱便是如此不可理喻,她一心爱着那个心底没有她的人,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酒一旬一旬,从白天到黑夜,当最后一波人终于离去,白炎踩着虚浮的步子慢慢踏上了竹楼的台阶。
两道红烛随轻晃的灯笼耀出了朦朦的光,大红喜字将淡青的竹门染上了厚重的喜气,白炎停住了脚步,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无瑕入夜就已经离去,他今日也喝了两碗花酿,也不知,是否还好。
白炎整了整衣衫,想了想,穿过门廊到了厨房。那灶上煨着风流做的醒酒汤,火埋得很小,许是知道酒席会延续到晚,所以特地不让干了汤。
白炎倒出一碗仰头喝下,然后倒上另一碗朝着房间而去。
门内烛火通明,透出了几分温馨,白炎敲了敲门,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于是只手一推,入了门去。
无瑕就在桌旁,却整个身子趴在了桌上,睡得香甜。白炎将醒酒汤放下,唤了一声,无瑕依旧没有回答。
平日里白皙的脸庞如今显得水色晕染,轻柔的呼吸透出了酒酿的清香。
他……竟醉过去了!
白炎有些发笑,在几唤不醒之下,他伸手将无瑕抱起,放入了床间。
无瑕还是没醒,那酒醉之后的模样可爱又有趣,白炎忍不住捏了捏他的鼻头,他却只是皱了皱眉,然后继续睡去。
“无瑕……”白炎突然有些气馁,苦着脸想了一下,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他返身到桌旁拿起醒酒汤,尽数倒入口中,看了看无瑕,脚步一转,朝着无瑕走去。
温热的液体从轻覆的双唇慢慢度入无瑕口中,带着一丝苦涩又透出了几分酸甜,无瑕的眉头蹙得更甚,似乎是呼吸受阻,他终于眼睫一闪,睁开了眼来。
“白炎……”懵懂醒来的嗓音有些沙哑,带着不明所以的迷茫,透出了平日未有的神色,无瑕伸手抚在了白炎的颊边,慢慢的露出了笑意来。
“什么时辰了。”
白炎却没答他的话,只抓了他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无瑕眨了眨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
白炎他……
他身上穿的……
绯红的新衣映入眼底,无瑕看了白炎又看了自己,终于清醒,想起了发生的事情。
白炎与自己……今日成亲了!
“你……你出去。”他突然抽手坐起了身来。白炎一愣,哭笑不得的看向了那警惕万分之人。
“无瑕。”语中有了不满。
“干嘛。”
“哪有大婚之夜将自家娘子赶出去的道理。”白炎说完起身站定,开始脱衣。
“你!”无瑕本就晕染的双颊更是热辣,见白炎脱了喜服散了发,他的心头突就怦怦猛跳起来。
今夜的白炎似乎有些不太一样,是因为喝多了吗?那总是含笑的眸子里比往日多了几分野性,让人看了无端的有了慌乱。
“无瑕。”那呼唤透着喑哑,让无瑕愈发不安起来。
白炎他……
在做什么……
炙热的气息在缓缓逼近,无瑕感到呼吸不顺,他想要躲避,却被白炎慢慢堵在了床角里。
白炎的神色有些不对,那近在咫尺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自己……
"白炎……"
他为何还在靠近?
不知所措的指尖霎时便揪住了锦被,无瑕又退了几分,直到退无可退。
白炎的气息撩动了他耳边的碎发,直挺的鼻尖顺着他的颊缓缓滑下,温热的唇探向他,让他慌乱到无以复加。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心疾又犯了,因为这种紧贴让他害怕,他张开嘴,想要大口呼吸一下,却就此淹没在醇厚的酒香里。
脑中嗡然一响,继而什么都听不到了。不再是往日般的浅尝即止,那追逐霸道狂放,容不下丝毫退让。
白炎的身子好热呐,一寸,一寸要将自己融化了。无瑕伸出手,想要推开那份灼热,却被白炎交错的十指将手紧紧抓住了。
掌心的摩挲让心跳更为加剧,无瑕感到自己就要窒息,他想要甩开白炎的索取,却在他辗转纠缠的那一句呼唤之中彻底沦陷。
“无瑕……我要你……”
那是压抑了无数个日日夜夜的耳鬓厮磨,隐忍却又露骨的话语令无瑕迷失了自己,他想要回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泪水顺着眼角倏然滑落,那唇齿缠绵的星火以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
细啜自唇到颈,没入小巧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那本还想要甩开束缚的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扣,紧扣,用尽所有的力气的紧扣。青丝交结,绯红的新衣随风散落,覆在了一处。
密集的细汗润湿了肌肤,透骨生香,最后一丝挣扎在那人温柔却又狂野的攻城掠地下化为虚无,紧贴到密不可分的缱绻纠缠吞没了所有。
灯烛发出轻响,终燃烧殆尽,黑暗中颤栗却又带着几许愉悦的低吟让人迷乱,那一刻天地万物不再复见,只剩情爱之巅的颈项交错抵死缠绵。
你侬我侬,忒煞多情,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们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捏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