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3.073伊人被严刑拷打以及炎寒的第一次(2 / 2)
什么滋味呢?
反正伊人后来哭得岔气了,前面的自然是疼了,中间的也是疼了,后面的,不知道……晕了。
伊人疼得直接嚷嚷着,“我什么都招。”
如果放在战时,她一定一定,是做汉-奸的胚子。
然后,行刑的人停下来,黑着脸问:“你肯把我们帮主的解药交出来了?”
“可我真的没有……好好,停停,我有我有。”伊人那个委屈啊,那个憋闷啊,不知道是不是上帝开的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你丫的还不说谎。
“在哪里?”
“……还没研制出来。”伊人本想胡乱绉一个答案,可怎么想,都想不到能过关的答案,最终还是选择了说实话。
她倒是想供出康老头,可是见他们的处事方式,万一康老头也没有,岂非害了他?
所以,在对方询问小貂的来历时,伊人选择了闭口不提。
于是,那群已经累了的人以为伊人在调侃他们。
于是,又一轮刑讯开始了。
伊人又哭了起来。
她不是英雄好汉,而且最怕疼,除了哭,似乎也找不到其他的事情可做了。
索性,就扯着嗓子哭,哭得嗓子都哑了,神思恍惚的,伊人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加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也好,烙印也好,疼就疼啊,也就疼得没啥感觉了。
再后来,伊人被他们弄醒后,只觉得困倦异常,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全身每个毛孔,无一不累,全部张开,醉醺醺地呼吸着。
朦朦胧胧中,她看见有人捧着那晚药,缓缓地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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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雪疯了一般找伊人,可是找遍了山庄的所有角落,都没有伊人的踪迹。
又一批派出的守卫回来了,仍然是没消息,贺兰雪伸手抓起几案上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天一阁是废物吗!”他敛眸低问,声音不高,却让跪在下面的人打了一个寒噤。
站在贺兰雪身后的
易剑也是第一次见贺兰雪发这样大的火,他偷眼望去:王爷神色凝肃,并没有乱分寸,可是这样的沉静,才是最可怕的。
本是三月花开,却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王爷,急也没用,不如我们分析一下,会是谁对王妃感兴趣。”半夜被贺兰雪从床上拽起来的凤九在一旁心平气和地说到。
“这就是你们落凤山庄的守卫?!”贺兰雪气急,突然把火气转到了凤九身上。
凤九懒得理他,只是不咸不淡地提醒了一句:“王爷难道忘了,落凤山庄只是一个普通的山庄,并无机关陷阱,铜墙铁壁。”
贺兰雪重重地‘哼’了声,扭过头去。
凤九见状,微微一哂。
“伊人对别人来说,是没有多大用处的,掳走她的人,只怕会用来威胁王爷。王爷稍安勿躁,静等消息好了。”顿了顿,凤九以怨报德,小心地宽慰道。
贺兰雪也不乱发脾气了,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低低地回答:“可是小白咬伤了那人,我怕……我怕那人会迁怒之下,伤了……”说到最后,贺兰雪几乎哽咽,竟有点说不下去了。
就在刚刚,就在伊人出事之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放心,只要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伊人,我会保护你的。”
那些承诺犹在耳畔,伊人已经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贺兰雪觉得自己真他妈混蛋。
“王爷刚才说小白受伤了,可看得出是什么手法打伤的?”凤九心中一动,问。
贺兰雪摇头道:“我已经查看了,那人很谨慎,即便是紧要关头,也没有使出本门手法,只是用寻常的招式。只是功力厚一些。”
贺兰雪虽然着急,却很细心地查看了全部的细节。
但,一无所获!
“他可以直接找到客房,而我府中并没有被盘问或者失踪的人员,可见那人之前一定来过落凤山庄,王爷可想得起是谁吗?”凤九又提醒了一句。
贺兰雪脑子很乱,来过山庄的人并不在少数,一时间,实在想不起会是谁,只觉人人都有可疑,可是,人人都没有必要。
正在慌乱之际,贺兰雪突然抬起头,轻声说到:“是阿奴。”
“恩?”
“是仙媚派的阿奴,是炎寒。一定是他们,炎寒终于下手了,当初我把伊人从他身边骗来,他又将她掳走!”贺兰雪越想越像,只恨不得马上到炎国去,又恨不得马上抓住阿奴问清楚。
凤九沉思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又想不起哪里出了纰漏。
贺兰雪绝对是行动派,他已经起身,严声命令道:“传令下去,找出仙媚派的首领阿奴……”
“相公可是要找我?”随着一阵娇笑,屋外一个无比温柔的声音,轻轻浅浅地问道。
易剑一脸警觉,正打算冲出去,贺兰雪却按住他,匆匆嘱咐了一句:“你们都呆在原地。”然后大步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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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清辉未散。
月色下,那个惊呼一瞥的脱俗身影,坐在门前的树垭之上,薄薄的衣衫在夜风里晃晃悠悠,好像随时都要羽化成仙一般。
贺兰雪已经顾不得惊艳,更加不想怜香惜玉,他盯着树上的人影,沉声问:“伊人在哪里?”
“我刚好看见了是谁带走了姐姐,可是相公你这样凶凶地问奴家,奴家一受惊吓,自然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树上的人轻轻一笑,柔柔弱弱的回答道。
“难道不是你?”贺兰雪凤眸一眯,一脸狐疑。
“相公这样怀疑人家,多让人伤心啊。”阿奴拍了怕胸口,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然后容色一正,摇头道:“不是我,更不是主上。”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贺兰雪不屈不饶,几乎有点咄咄逼人了。
阿奴泫然欲滴地看着他,娇滴滴道:“相公就算再相逼,奴家也不会把那人是谁告诉相公的。”
“为什么,因为你们是一伙的?”贺兰雪继续激将。
“不是,因为这英雄救美的事情,奴家觉得,还是主上做比较合适。”阿奴笑眯眯道:“所以,在主上将姐姐带走之前,我是不会透露他的名字的。”
——阿奴确实看见了伊人被人黄阿牛带走的一幕,她一路跟踪,本来想直接救了她算了,可是对方人多势众的,再加上,这确实是主上出面的最好机会。略微犹豫之下,也就放下了。
伊人这种懒人,别人抓来,顶多就是用来要挟贺兰雪,应该不会对她不利。
阿奴也没多想,直接将这件事禀告给了炎寒,现在,就等着主上莅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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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贺兰雪听着气急,可是知道炎寒会去救伊人,还是略略放下一点心来。
只是,为什么是炎寒去英雄救美!
“你……”贺兰雪正打算抗议,阿奴已经从树梢上轻轻巧巧地跃了下来。笑盈盈地落在他面前:“相公,你有阿奴一个人还不够吗?要不,就把姐姐让给主上吧。”
“伊人又不是物品,能这样口头相让吗?”阿奴的说辞让贺兰雪很无语,“倘若真的是炎寒救走了伊人,我会很感激他,也会亲自去炎国将伊人接回来。按照规矩,他可以从我这边拿到一份与伊人等价的谢礼,伊人对我而言是无价的,所以,他可以随意开口。”
反正还未掌权,贺兰雪也不怕割让国土什么的,也不至于重蹈裴若尘的覆辙。
“你觉得阿奴比不上姐姐?难道我还不够美?”阿奴盯着贺兰雪,很认真地问。
眼波流转,盈然生辉。
“你很美,可是没有可比性。”贺兰雪看了阿奴一眼,在惊叹之余,还是极坦诚地说:“我从未把伊人跟别人比较过。她也不是别人。”
阿奴愣了愣,月光般的脸莫名地黯了黯,她轻声道:“可对主上来说,姐姐也不是别人。”
“恩?”
“王爷,你认为自己了解陛下吗?”阿奴突然冷不丁地问。
“你是说炎寒?”贺兰雪犹豫了一下,然后实话实说道:“不了解,我所知道的炎寒与大多数人知道的一样。炎国品学兼优的皇子,从小到大从无差错,十五岁以唯一的皇子身份立储,十六岁便与炎子昊一同上朝,以储君身份辅助朝政。炎子昊驾崩后,他顺利登基,而且一贯英明决断、冷静睿智,深得炎国上下民众与官员的爱戴。很完美的人。”顿了顿,贺兰雪又加了一句:“也是一个不让人操心的人,他父亲应该为他深感骄傲吧。”
相比之下,贺兰雪就太让人操心了,他自个儿都觉得心有戚戚。
“先皇……”阿奴苦笑了一下,继而正颜轻声道:“阿奴十二岁就开始为陛下做事了,所以阿奴知道,姐姐对主上而言,比相公更重要。”
贺兰雪挑了挑眉,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后文。
阿奴轻叹一声,继续道:“陛下是炎国的唯一皇子,却并没有得到多少宠爱。先皇炎子昊钟情息夫人,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既然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世人面前向息夫人求爱,难道,你还指望他能对自己的妻儿多关心多体贴吗?”
贺兰雪怔了怔,没有回答。
是啊,所有人都注意到故事中光辉灿烂的主角,又有谁留意到,站在主角背后,被遗忘的人们。
炎寒的母亲,一定是备受冷落的。
那炎寒呢?
炎子昊对炎寒,又是什么态度?
“所以,从小到大,陛下只能处处表现优异,才能让先皇注意他,才能让国民注意他,才能在息夫人的光芒下,让他,让他的母亲,有一席之地。”阿奴的目光迷离起来,仿佛在追忆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她看到了什么呢?也许是寒冬里悄然练武的身影,也许是那一支支一直写秃的笔头,也许是他人前的冷静睿智,转身时的落寞与孤单。
贺兰雪略有点唏嘘,他莫名地想起了贺兰淳。
从某些意义上看,贺兰淳与炎寒是相同的,只是炎寒用更强势的方法让自己生存了下来,而不是像贺兰淳那样怨天尤人。
他让自己强悍,强悍得没有弱点,强悍得不像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炎寒是炎国所有人心中的魂。
也因此,他也必须背负着这些人的寄托与魂灵,继续强势下去。
“而伊人,”阿奴望着贺兰雪,淡淡道:“伊人,是第一次让陛下露出脆弱与犹豫的人。只有在伊人面前,陛下才更像一个人。一个普普通通、有爱恨情仇的人。所以,伊人对主上很重要,阿奴也希望,主上能够与伊人在一起。”
阿奴极诚恳地说。
相比之下,贺兰雪处处-留-情,桃花太多,女人这东西,自然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
“难道在遇到伊人之前,炎寒就没有其它女人吗?”贺兰雪将心比心地问。
炎寒的年纪与贺兰雪差不多大,这样的身世,不可能像小户人家一样‘守身如玉’的。
在伊人之前,就没有别的女人,能让他有哪怕些许动心吗?
“如果相公问的是上-床……”阿奴眼波流转,忽而娇笑道:“如果我说,一直是我在伺候主上,相公可会吃醋?”
贺兰雪有点吃惊,想一想,又觉释然。
仙媚派修习的武功,本来就是采阳补阴之术,最得意的,也是床-帏之事。
阿奴是仙媚派的掌门人,炎寒又是她的主上,她主动献身,并不为怪。
“可是陛下,大抵只有
我一个女人了。”阿奴自若地说:“我也不能算是女人,我只是炎子昊送给陛下的一件礼物。”
“如此厚重的礼物?”贺兰雪微笑问。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虽然是一派之主,却也是炎国的子民。那时候,我还没有接掌仙媚派,朝廷突然派人来寻我,说,要将我敬献给炎国最尊敬的人。然后先皇见了我,他只吩咐了我一句“不要爱上他,也别让他爱上你。尽可能帮他助他,无论是床上还是床下,取悦他,为他生为他死。”阿奴说着,有点凄凉地笑笑:“所以,我只是一件礼物。”
“你刚才说,十二岁……”贺兰雪忽而想起一个细节,忍不住挑出来问。
“是啊,那时候我十二岁,陛下十五岁。”阿奴笑笑,不以为意道:“我十二岁已经是一个美人了,难道相公不信?”
“信。”贺兰雪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
阿奴确实是一个罕见的美人,与他从前见过的女子都不太一样。
只是,这样的女子,为什么炎寒没有爱上她呢?
“那时候,陛下才十五岁,我第一次见到陛下,心里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英俊的人呢——我这样说另一个男人,相公会不会吃醋啊?”阿奴顿了顿,又盈盈地望着贺兰雪,娇滴滴地说:“相公莫气,陛下是陛下,相公是相公,陛下是阿奴的主人,他不是其它男人。”
他不是别人。
正如贺兰雪所说:伊人不是别人。
只是这惊人相似的话,两人都没有注意到。
“十五岁的陛下比现在瘦一些,也稍微矮一些,但是轮廓已经很清晰,特别是那双眼睛,冷冷静静地看着我。所有看我的男人,眼睛里都是冒出光,至少会有惊叹——相公你初见我的时候,不也呆了呆吗。可是陛下没有,他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件物体。阿奴当时就想,这个人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呢?”
“是石头做的吗?”贺兰雪饶有兴致地问。
“是的。”阿奴嘟嘟嘴,嗔怪道:“陛下的心真的是石头做的,又冷又硬,他那天没要我,说我太小,可我虽然小,已经能吸引男人了,何况,当时他看我的时候,我还是脱光光的。他就这样把衣服往我身上一扔,淡淡说:‘穿起来吧。’真的,别提有多伤人了。那是我第一次被人拒绝。再后来,大概多了两年,这两年我一刻不停地勾引他,有时候,他明明都有了***,可就是不碰我。让我自个儿在旁边玩,如此到了我十四岁生日那天,他着人送来一份礼物,然后,附带了一句话说:今晚过来。”
“那一晚……”
“是啊,那一晚我们上床了。”阿奴笑笑,笑里有种宠溺的温柔:“他什么都不懂,可是却学得很快。即便在床上,他也一刻不停地争夺主动权,一旦把握了技巧,就将主动权拿了回去,完成得一丝不苟,无可挑剔,就像他做其它事情一样。力求完美。也更像一种形式。”
贺兰雪‘嗯’了声,他对炎寒的看法有点改变了。
如果在面对这样一个美人,朝朝暮暮的相对相处中,炎寒还能保持如此冷静与漠然,那么炎寒,一定会是一个很可怕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