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深渊（1 / 2）

我还活着,还是死了？

塞西尔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开口，有着古怪味道的水灌入了他的口腔,他挣扎着挥动四肢。爆炸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水箱破了一个洞,得到了自由的药剂争先恐后涌了出去。塞西尔趴在箱底干咳，他的脖颈处像是被人砍断了那样的疼。

塞西尔是打破了那层铁皮走出来的，他刚出来还没来得及缓过神，就看到杰森带着一队人正在和布鲁斯对峙。他清楚因为小丑的事杰森和布鲁斯之间有很大的隔阂,他所经历过的每一个世界都是如此：冲突、暴力、流血，他们互相撕咬困斗,没有任何一方愿意歇止下来。这个世界的杰森依旧在质疑布鲁斯对他的感情,正如同塞西尔曾经也设想过这个问题。

布鲁斯不愿意正面回答，或者说,他在躲避这个问题。

布鲁斯爱他的家人,他会不惜一切去保护家族成员,但是这个城市将利刃对准了蝙蝠侠,稍微的差池都可能铸成大错。

布鲁斯没能阻拦爆炸,就和他之前一样，他也让稻草人的毒气钻了空子。他能离开这里,但是塞西尔能看到布鲁斯的状况并不好，跟他之前一样……或许更糟糕一些。塞西尔没有继续滞留在这,会有人把布鲁斯带走，杰森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下死手。因为克莱恩不会允许，他想让蝙蝠侠看着他的城市毁灭。

没有人去关注他,所有人都认为小丑已经没有办法继续他的演出了。

他跌跌撞撞往外面走，警察和已经被损坏的大桥，情况比他预料的还要糟糕。外面封锁的人群注意到了塞西尔，他们一致将枪对准了他。塞西尔下意识举起了双手，他没有退路了，前面是GCPD，后面是和稻草人对峙的蝙蝠。他可以选择冲出一条路然后跳下去，被环城的河道冲入哥谭湾。

“把手举起来，你被逮捕了，小丑。”

或许每个小丑最后都会选择在脸上涂上夸张的油彩，塞西尔完全不知道自己脸上自眼底下纵横的黑线，像是敲裂一个角的玻璃。他的嘴角是自己的血组成的一个仿佛向上扬的假伤疤，稻草人的药剂影响了他的头发，在聚光灯一般的手电下荧荧泛着绿。

“嘘。”塞西尔放下了一只手，侧过头仿佛在听什么声响一般，“戈登先生，快回巢看看吧，有只红头发的小鸟被毒蛇叼走了。”

愤怒主导了戈登，他冲上来拽住塞西尔的领子，“她在哪？芭芭拉——我的女儿，是不是你把她藏了起来？”塞西尔笑着将手上的血抹在了戈登脸侧，括噪的笑声鼓震戈登的耳膜，他挥起了拳头，砸在了塞西尔右脸上，另一只手依旧拽着他的衣领，“混球，没有人会怕你，没有人！”

“喔，真的吗？”塞西尔咯咯地笑，他的头歪在一边，头发散乱着遮住了他的眼睛，“毒蛇叼起了红鸟，他们往地狱的心脏去了……或许在东边，或许在西边，或许——”塞西尔凑到了戈登耳边，“埋在了土里。”

噩梦还没有成真，今天也不是去地狱的日子。

“吉姆。”戈登听到了布鲁斯的声音，对方走了过来，意图很明显。戈登知道类似于小丑这种疯子，只要是对方愿意，他有一百种方法搞死他这种普通人。这个时候需要蝙蝠侠，他不应该拒绝，但是从小丑口中出来的，关于芭芭拉的事，让这个向来冷静的局长一时间有些失控。

“……我很抱歉。”布鲁斯说，“我会尽力去找回芭芭拉，她被稻草人绑架了。”

“但为什么，为什么小丑会知道这件事。”戈登捏着塞西尔衣领的手松了些，他将塞西尔的手反扣在了后边，将他交给了布鲁斯。

“我需要时间来调查，抱歉……”布鲁斯接过了塞西尔，将人塞回了蝙蝠车。

塞西尔还在笑，看着戈登又看了一眼布鲁斯。戈登看着蝙蝠侠带着小丑离开，整个哥谭都知道蝙蝠侠审讯的手段有多么恐怖，或许他真的能够找回芭芭拉。戈登有些发愁，他伸手摸了摸口袋，没能捻出一根烟草来。

“为什么不告诉他。”塞西尔嘻嘻地笑着，他现在分辨不清眼前的东西，但他可以凭靠声音来辨别是那些人。塞西尔所看到的都是红的绿的色块，他问的并不是布鲁斯为什么不把他的事告诉戈登，而是问为什么不把芭芭拉就是神谕的事情告诉戈登，“你间接害死了戈登的孩子，哦……或许她还没死，而你至今还在瞒着他，你在害怕什么？”

“你不需要知道，这和你没关系，塞西尔。”布鲁斯说，“别试着跨越雷池，总有人会拧断你的腿。”

“你在害怕，蝙蝠侠在害怕？”塞西尔嘴角扬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他断断续续地笑，“没有比这更有意思的事了。”他看不清周遭的事物，是因为过度吸入了稻草人的毒气。布鲁斯没比他好多少，他还能看到小丑的脸，或许是因为塞西尔的缘故，他没有细想。

布鲁斯停住了车，他将车镜对准了塞西尔的脸，“如果你只是想要激怒我，很遗憾，你的计划失败了。”塞西尔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布鲁斯之间扼住了他的喉咙，“芭芭拉在哪？”

“在地狱的中央，在怪物的心脏处。”塞西尔说，“你猜的到的，蝙蝠。”

“米亚加尼岛。”布鲁斯联系上了戈登，“芭芭拉在米亚加尼岛，我们需要去一趟。”如果将哥谭比做地狱比做怪物，那么米亚加尼岛就是她的核心她的内脏，这个土地最为混乱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