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第19章(2 / 2)
这是一场十分快节奏的审问,敖瑾坐在一把交椅上,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包家三妹一人执笔做记录,一人在外头一个个亲自押着人进来,这些个魏家人背脊上都被打了锁骨钉,是包家姥姥吩咐的,她打心底地不信任这群人,打上锁骨钉后,肩胛骨一用力就痛得很,就是防着这群人跑的,之前那个叫魏良的伸手去够钥匙的时候,也是忍着钉子刺入骨髓的痛,没办法,二十个人的生死都在他的手上,他也不得不拼命了。敖瑾把这包姥姥的架子端得很足,魏十镜则是双手被绑着吊起来,外头的人一进来,就能看到魏十镜浑身血淋淋的惨状,魏十镜也是十分配合,总是在大家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哼哼两声,哀鸣两下,咒骂几句,骂的,都是包姥姥手段如何歹毒。
虽然他口中的“包姥姥”指的是敖瑾,可包家三妹听了还是连连皱眉头,心里十分不爽。
转眼就问了七、八个了。
第九个进来的人就是那个叫魏良的,他依旧顶着那张嘴角上了痦子的脸,看着还挺可怜的,瑟缩着,站在敖瑾对面,不敢吭声。
敖瑾照例开始问问题。
“姓名。”
“无名,无姓。”
还挺倔的。
敖瑾继续问:“那你的序号呢?”
“二……二号。”
“二号?刚才也有个人说是二号,你是二还是他是二啊?”
“我,我是!我不敢撒谎,打小我胆子就小。”
敖瑾没追问,只用手里的皮鞭子指着身后的魏十镜,又问:“他是谁,认得吗?”
“认得也不算认得,说认不得又好像……。”
“说人话!”敖瑾一鞭子挥在了地上,扬起了无数细尘。
这人立刻跪地磕头,只说:“镜爷,他是镜爷,十字辈的,在我们之上,小的没说谎啊。”
敖瑾又问:“为什么你说认得也不算认得?”
“没……没见过真人,只……只见过画像和一张照片。”
“什么画像?什么照片?”
“这……这说吧,每一个要出来的魏家人,都会先拿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学些规矩,认些人,毕竟魏家人那么多,姻亲也那么多,出去了之后,因为不认得冲撞了,总是不好的,这位镜爷的模样,是摆在第一页的,这么大。”这人一边说一边比划,大概比了一个臂长的高度,又横向打了个手势,看得出来,他要比划的这个画像大小挺大的,可之前的人说得也差不多。
这人又继续说:“那画像里的镜爷是剃了头留了辫子的,应该是前清时的装扮,骑着高头大马,马下还有一个人弓着背给他当垫脚的,身上珠光宝气的,戴着玉扳指,脚上那双鞋的鞋面上,都镶着玉呐,我听说,这是镜爷自己在外头挣下的家业,后来,他回来过一阵,还把家业分给了魏家一半,不晓得为什么,又离开秦岭了,他出去的时候,外头已经改天换地了,他就剪了辫子,蓄了头发,就成了那张照片里的样子。”
“什么样子?”
“就……就和现在差不多吧,”这人指着魏十镜,“短头发,抹着发油,穿着黑色的大羊毛椅,西装裤,不都是外头时兴的打扮吗?”
和前头的人都说得不差,敖瑾点点头,故作高深的样子:“我知道了,你答得不错,下去领赏吧,下一个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魏……。”这人一愣,立刻又说,“无名,无姓。”
倒是没上当。
这人谨小慎微地说:“敢问姥姥,是什么赏?”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敖瑾指了指门口,不耐烦的挥手,“快走吧,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