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四章（2 / 2）

她们两人在角落里说着悄悄话，徐顺躲在柱子后面，满脸惊异地咽下了一口口水。

“今日寡人派人审问冯咏，果然审出了些关于赵豫的内情。”嬴戈说道，“他是醉月楼的常客，为了向赵豫献媚，便向他引见了一名为妙薇的妓子。赵豫被妙薇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为她挥金如土，少内的俸禄自然是不够他挥霍了。”

冯咏便是在醉月楼门口撞见嬴戈的那名官员。因害怕被治罪，司寇一审，他便将所知的有关顶头上司赵豫的一切都倒了出来。

房戟点点头，“这种事情倒也不算稀奇。派人去醉月楼找到那妙薇一问，便知道赵豫大概贪了多少了。”

“寡人已派人去查了，”嬴戈冷笑一声，“光是花在妙薇身上的，便足足有八万贯。”

在多地蒙受大旱的大秦，八万贯实在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么多的民脂民膏，竟都落入了赵豫囊中，成了他讨好妓子的本钱。嬴戈一想起此事便恨得咬牙切齿。

“那你打算如何处置赵豫？”房戟问道。

“杖杀，抄没其家产。”嬴戈冷声道。

大秦的律法严苛，对待贪墨之人向来是如此处置，除此之外，甚至还有“家眷发配为奴”一条。嬴戈雷霆震怒时，原打算将赵豫满门抄斩，后转念一想，此事乃赵豫一人所为，与其家眷并无瓜葛，遂打消了这个念头。赵豫的家眷不必发配为奴，也是因着这一缘故。

房戟知晓这一点，故而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嬴戈会严惩赵豫以儆效尤，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的“残暴之君”也会顾及人情。

“你是不是在想，寡人竟也懂得‘怜悯’二字？”嬴戈何等敏锐，一眼便看穿了他的想法。

房戟尴尬地咳了两声，信口雌黄：“怎么会，我明明是在想‘大王英明神武’。”

虽然知道他在油嘴滑舌，嬴戈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气来。非但不生气，还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唇角。

旁人说这话是谄媚，可是从房戟口中说出来，就怎么听怎么舒心。

“对了，赵豫贪了那么多，冯咏是赵豫的手下人，手脚应该也不太干净吧？”

“是不干净。不过他胆子小，没敢做的太过分。不像赵豫，让那么多人抓住了把柄。寡人罚了他一年的俸禄，算是给他个教训。”

“美色害人啊。”结合自己昨夜的惨痛经历，房戟由衷地感叹了一句。发觉嬴戈锋利的目光扫了过来，他一秒变怂，干笑道：“幸好你不是美色，你是高大威猛玉树临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

醉月楼。

装潢雅致的闺阁内，两名绝色女子一坐一立，相对而谈。

立着的那名女子容貌清丽，气质如莲，乃是醉月楼当今的花魁素卿。而坐着的那名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引得少内赵豫为其千金散尽的妙薇。

妙薇妆容艳冶，身段曼妙，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股惑人风情。她虽不是花魁，却也是醉月楼的头牌，在晟京烟花地的名气并不逊于素卿。

“赵豫死了，你这阵子暂且收敛一些，别让朝廷的人抓住把柄。”素卿抱臂对妙薇道。

“我自然明白。”妙薇哂道，“赵豫这个蠢货，只知道送那些没用的金银珠宝，有价值的消息根本没吐出多少。倒是你，昨日亮相，可钓到什么大鱼了？”

素卿摇首道：“昨日毕竟是灯节，真正位高权重的那些男人即使是为了面子也得留在家里与亲眷共度节庆，哪里会跑到这儿来落人话柄。我倒是见到一个不同寻常的男子……”她回想起那人的风流眉目，潇洒气度，忍不住轻轻叹出一口气，“……可惜我没能将他留住。”

“连你都没能留住？”妙薇闻言，诧异地挑起弯钩似的眉毛，“这人不会是断袖吧？”

“他说他已有家室，应该不会。”素卿怅然道，“再说，断袖之人又怎会来醉月楼这样的地方？”

“有你投怀送抱都能坐怀不乱，若他非为断袖，便是定力极强，大抵不会是寻常人物。”妙薇抿起饱满的红唇，美目中闪过一道精光，“吩咐楼中的姑娘平时多加注意，如果这个人再来，务必把他拖住，我亲自去会一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