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五 黑竹疑鬼(1 / 2)
“阿角?你确定没认错?”沈凤鸣面色微变“但这——不可能。黑竹早不是半年前的黑竹了如今怎么还可能接手对夏家庄不利的生意。”
“也许是别人接的——没有经过你手。”
沈凤鸣解释:“君黎刚来就说想先谨慎些所以这半年——黑竹只认他签的黑竹令和我签的金牌令别人接不得生意。最近两个多月君黎不大管事所有生意放出去之前必过我手决计没有一件是——”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只除非是——私接的。但阿角——”沈凤鸣还是摇摇头“他最守规矩不大可能做这样的事还不与我讲。庄主可否说明白些路上遇到的具是个什么情形?”
“这事说来确有些复杂蹊跷。”夏铮道“因为这趟遇到的不是只有阿角那一拨。据我析察一共有三拨人。”
他停顿了下:“我这次回京轻简同行除了容容就只有陆兴并四个护卫另有一名侍妇照顾容容起居总不过八人多是走的水路。行刺之事遇到了两次前后相隔不过一日半。阿角是其中后一拨人数有十几个。前一拨也是十几个两拨人路数很是相似若不是死人不可能再动手一次我几乎要以为——是同一批人。”
“意思是说——头一拨人庄主已将之尽数反杀?”
“话是不错但要说反杀——不是我是别人。这就是我说此事复杂蹊跷之处——第一次那些人来的时机极好我当时仓猝应对我们人手也不算多本来是大大落于被动。但当时竟另有一伙人突然现身出手相救。这出手相救的有二十人之数行事颇为诡异从头至尾一言不发无论我如何请教问话也不回答下手却狠辣无比一个活口都未留下。”
“庄主诸位可有受伤?”
夏铮摇摇头:“虽属惊险总算无事。”
“那后一拨呢?”沈凤鸣道“阿角的那一拨是怎么样?”
“后一拨——与头一拨几乎是一模一样除了一个是在白天一个是在晚上——两个都是在舟上水道狭窄之处。我虽心带提防究竟年纪大了夜间自然昏寐恐怕刺客也探过了我一向熟睡的时辰摸清了守夜护卫的弱点那个时候来想必势在必得。”
“然后……?又是——有人出手相助?”
夏铮点了点头:“观其行事应是与前次同一伙人不错。我睡梦中猛然惊醒待要出手反击可暗夜里两边都着了夜行衣又都蒙着面一时竟分不得敌我——白天时还好分辨些这晚上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敌我细处差别在哪了。便只能坐视他们相斗。”
“既然都蒙着面——庄主怎么认出的阿角?”
夏铮叹了一口:“生时认不出死后自然要揭看的。”
沈凤鸣浑身一冷:“你说阿角——死了?”
“出手助我的那几个只要占了上风便会赶尽杀绝前日杀光了刺客今日难道便会放过?无论我如何高喊要他们留下活口都无人理睬要留他们说话更不可能。可不管怎么说他们是救了我的性命我总不能不识好歹严词逼问。其后直至返京虽然没再遇到人行刺但我便留了心始终有种感觉这些人还是跟在左近我心里想待到回了临安我有了人手再设法反循出其下落问出其目的与来历可一进了城这感觉却没有了。我虽暂时分不出人手搜寻但我想——他们应已走了。”
沈凤鸣双手绞紧:“此事确实蹊跷。未知遇刺是在何日、何处阿角——还有其他人的尸首庄主可曾带回?”
夏铮摇头:“运送不便后来靠岸就近葬了。被袭是在——大约八九日之前闽水上等下我叫陆兴将舆图拿与你看离建宁府不远大概一日水路。”他说着稍稍一停看了沈凤鸣一眼“我自然愿意相信这事不是出于你手但恕我直言黑竹这次少说出去了一二十人沈公子就一无所知?”
“若果真如庄主所说我自然要给庄主个交代。”沈凤鸣道“容我几天时间我将这事查清楚。”
“先不忙去。”夏铮抬手“我非为为难公子只是——总归也有私心是怕——黑竹之中似有暗流涌动并不太平我总免不了——给君黎悬着心。可他现在……”
他叹了一口:“沈公子可有消息他现在人在何处?”
沈凤鸣摇摇头:“没有。”
“你也没他的消息?”夏铮面露忧色“那可有派人去找?”
沈凤鸣没有立时回答反问:“庄主知道那天在青龙谷发生了什么事吧?”
夏铮点了下头但显得并不确定“我听说了一点今天本来也请了侍卫司的邵大人过来想要问个仔细只是他恐怕还在忙到现在也不得空——我听说那天君黎是因失手杀了单夫人所以后来才……才退走了。但退下来之后他却没按约会合。”
“我也是那天晚上听邵大人说的。”沈凤鸣道“禁军当晚已经在那附近仔细搜寻过没有君黎的踪迹他应该是自己离开的。邵大人来找我的本意想问问我和秋葵是不是能猜知他去哪了能不能想办法把他找回来。可以我对他的了解我想——最好还是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