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章(1 / 2)
得知叶雁回逃脱,嬴戈并未感到十分惊讶,早在答应将叶雁回赐给嬴澈时他便预料到了或许会有这一天。当初他派遣五名大内高手扮成灵均侯府的下人监视叶雁回,最主要的目的也不是防止其逃走,而是暗中护卫嬴澈,以免叶雁回对他不利。
嬴澈神情忧郁,跪地道:“此事都怪臣弟看管不严,方致其离去。臣弟愿亲自追拿,将功折罪。”
“休想。”嬴戈干脆道,“你可还记得自己是大秦灵均侯?寡人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你自己没能把人留住,即便追回来,他难道就会心甘情愿地留在你身边?现下时局动荡,朝中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你必须留在晟京。”
嬴澈难受不已,却也明白兄长所言句句是实情。嬴戈的确已经给过自己机会,是自己没有把握住,怪不得别人。况且,身为大秦灵均侯,他注定无法终日沉湎于儿女情长,更要担负起辅佐君王的使命。想清楚这一切后,他收拾好情绪,答道:“是。”
房戟坐在一旁撸着朱砂,本想劝他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不过转念一想,嬴澈这样儿的文艺青年大概接受不了这种风格的安慰,他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朱砂娇软地“喵”了一声,舒服得打起了小呼噜。
“大王,殿下,”吴敬昌恭敬地上前道,“城门守将来报,羲项人吕德元携父母家眷前来投奔。”
“哦?”嬴戈沉吟片刻,说道,“暂且将他们安置在京中驿馆,明日宣吕德元入宫觐见。”
“是。”
“这个时候来投奔,是害怕万一西戎打进来性命不保么?”房戟抚摸着朱砂雪白的长毛,开口道,“连家眷都带来了,可见的确是诚心投奔。”
嬴戈微微颔首,“此人或许会知晓殷七里投敌的内情。”
“明日召他来一问便知。他知道内情最好,方便咱们制定下一步的对策。若他不清楚,在京中觅一处地方安置好他一家老小便罢了。”房戟略一思忖,笑道,“不过我猜,他就算不清楚这件事情,也该有些别的筹码,不然也不会有底气求见了。”
“寡人亦作此想,”嬴戈见朱砂被房戟摸得舒服,整只猫瘫在房戟怀里已然成了一张猫饼,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戳了一下它的脑袋,换来一声愤怒的喵叫,“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明日一见便知。”
翌日,吕德元受召在重华殿觐见。
他是一个相貌端正的中年男子,举止从容,进退有度,看起来并不像是胆小如鼠之辈。跟随吴敬昌行至两人面前,吕德元捋平衣摆,伏地行过大礼,“鄙人吕德元,参加大王。”
“平身。”嬴戈道,“你求见寡人,是为何意?”
“多谢大王。”吕德元起身说道,“鄙人是曲京人士,原为羲项王座下谋臣,然羲项王近来的所作所为,实在令鄙人难以苟同。又闻东虞方氏遭难,方氏后人投至大秦,得大王以礼相待,可知大王必为贤君。辅佐贤君乃是鄙人毕生所愿,故携父母家眷,千里迢迢赶来投奔。”
“哦?羲项王做了何事让你难以苟同?”房戟好奇道。
吕德元望向房戟,一时难以判断他的身份。敢先于嬴戈发话,而且还似乎得到了嬴戈的默许,此人莫不是大秦的公侯?可他观房戟面相,发现房戟虽容貌卓绝,却与嬴戈没有半分相似之处。
难不成是宠臣亲信?吕德元实在想不到,哪位君王会对自己的臣子如此纵容。
嬴戈看出了他的疑惑,开口道:“此乃寡人的王后。”
“啊,原来是王后殿下!”吕德元连忙行礼道,“鄙人有眼无珠,实在是失敬,恳请王后殿下恕罪。”他过去只是听闻大秦王专宠王后,却没想到这宠爱竟到了如此地步,连政事也准许王后参与。
“无妨,”房戟摆摆手,他向来不在意这些小节,“你接着说,羲项王做了何事?”吕德元定了定神,问道:“大王和殿下可知,羲项上将军殷七里?”